亲,欢迎光临天天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京城应该有脏东西……

呆在里面呼吸急促,肝气郁结不说,人也爱发脾气,感觉人都要疯了,一出城这些症状一下子没了。

这不是脏东西是什么?

所有人都认为余令说的话很有道理。

哪怕他们没有这个感受,也非要找出点佐证出来验证余令话的正确性。

他们连夜里做噩梦都能和这件事扯上关系。

所有人都很开心,闷闷应该是唯一不开心的!

“不要担心卢象升,会试过了,殿试就是走个过场,回去好好地准备婚服,最迟年底,他就带着八抬大轿来!”

“我才不担心他呢!”

“你发誓?”

闷闷羞涩的缩回了脑袋,从箱子里拿出针线。

随着马车的摇晃开始绣一些简单的碎花。

当年坐镖行粮草上回长安的小姑娘……

如今大了,要嫁人了!

蹄声阵阵,在回家的诱惑下,所有人的心都飘向了长安。

金窝银窝都抵不上自己的狗窝。

京城虽是富贵地,可再好,也没属于自己巴掌大的地方。

在长安自己有地,在地里打滚都可以。

一路风尘仆仆,可余令却满心的欢喜,觉得扰人的灰尘都透着一股别样的美感,像是在欢迎自己回家。

“坐船喽,游黄河,过黄河喽……”

听着船工们招揽活计的吆喝声,肖五猛的跳下马。

在众人不解的眼神中直接朝着一老汉冲了过去。

“老头,我可是寻到你了!”

“你……你是……”

“什么你是我是,当年我肖大人都要游过来了,你拿着钩子把我勾上来又送回去这事你可记得!”

“哦,原来是你这鸹貔啊,这些年吃了啥,怎么光长个个子?”

一声熟悉的鸹貔让余令从接连颠簸中醒悟了过来。

望着还在和肖五讲道理的船夫,余令大笑道:

“去,把所有的船夫都喊来……”

船夫望着这群人畏惧的要死,以为这群人是一伙流寇。

可吃饭的家伙还在黄河上飘着,害怕的要死也不敢跑。

肖五和那个船工还在论理。

“你懂个欻,当初额就该把你扔到沟沟里头,二锤子,在老汉额面前说你是爷,你是哪个的爷,鸹貔!”

“你再骂,再骂我打你!?”

“呦,打老汉啊,告诉你,老汉是长安县人,打了我,我家县令立马派人来拿你,茹县令你认识么……”

肖五不说话了,他狐疑地望着这个老汉。

老汉说他是长安县人,自己也是长安县人,问题是在城里自己没见过这老汉。

他转身朝着余令跑去。

“哥,这老爷子认识让哥!”

肖五拉着余令走到老爷子面前得意道:

“老爷子,你说你认识茹让,来来,你看看这位你认识么?”

老爷子瞅了一眼余令,淡淡道:“不认识!”

“瞎了眼,知府,我们的知府大人!”

“不认识,没见过!”

茹慈和闷闷笑的不行了,闷闷伸了个懒腰从马车里钻了出来。

闷闷一露面,刚才还板着脸的老爷子立马就变了脸色,推开肖五就跑了过去。

“可是闷闷小娘子当面?”

“你认识我?”

“哎呀,真是余家大娘子,认识,咋不认识,那年拜佛的时候我见过你的,你牵着马进了大慈恩寺……”

茹慈也从马车里钻了出来。

老爷子脸色再变,踢了一脚偷偷看着闷闷的儿子,拉着他跑到茹慈面前就要磕头,他也认识茹慈。

“夫人,托您的福,小老儿家里现在不饿肚子了,幺儿,给夫人磕头……”

余令不解的搓了搓脸,故意的从这老爷子面前咳嗽着走过。

老头瞪了余令一眼,他觉得这汉子真没眼色,自己在和夫人说句话,你走来走去像什么话!

“你也是鸹貔么?”

闷闷一愣,望着呆滞的大哥,笑的腰都直不起来了。

治下百姓不认识自己大哥。

“夫人,这两年日子过得好,虽然说粮食收成不高,但土豆和红薯却可以,混着粮食里一起吃,可以活命啊!”

“我爹还好么?”

“余家大老爷啊,他好着呢,上个月还骑着马来这里看黄河了,他们说啊,大老爷这是想孙子了!”

茹慈身边围绕着的人越来越多。

端庄的茹慈有着天然的亲和力,无论说什么,茹慈都能笑着给予回应。

在谈话间,渡口的船动了,朝着对岸滑动,然后再划回来,一趟趟的把人往对岸运。

“长安还好么?”

“夫人,长安现在好着哩?”

“就是,你看看这些船,前些年渡口这边只有七八个船,如今四十多个呢,全都是大船,吃水深着呢?”

余令蹲在旁边偷听,一边听一边瘪嘴。

这和长安好不好有关系,但关系不大,而是地势决定的,这里是东大门,走西域的商队必经之地。

“令哥,咱们可以过河了!”

“好,派人去潼关县告诉县令周礼主簿韩春,告诉他们我回来,派人去通知知府衙门,准备卸甲大礼!”

“是!”

知道要走了,茹慈站起了身,走到余令身边,朝着围绕着的众人笑道:

“诸位叔伯长辈,这是我的夫君!”

“啊,你真是知府大人啊!”

余令没好气的拿起老汉身边的竹筒,仰起脖子一饮而尽,苦涩的茶水让余令狠狠的打了个哆嗦。

“啊,这还能有假啊!”

“青天老大爷,是老汉眼拙......

不过话说回来了,你晒得也太黑了,比我们这些讨生活的都黑,当官的都是白白净净的,你这样.....

小老儿怎么敢信啊!”

“我没你黑,比一比来……”

老汉看了看余令,又看了看自己,众人齐齐发出了哄笑声,然后纷纷前来见礼,顿时就围的水泄不通。

余令不停的拱手,场面热闹极了.....

“走了,下次别认错了,对了,茶叶少放点,苦死我了!”

过了河,余令彻底踏入关中地界。

王辅臣他们还在忙,战马要坐船过河,那捆扎好的货物也要过河。

进了潼关,余令就不着急了,开始慢慢的打量街道的铺子。

潼关城应该是修缮了,上次走的时候看到的那些塌陷的地方不见了。

如今破烂的地方 全都修缮好了。

城门口,在县令带领下一群衙役规规矩矩的站在那里。

余令细细的打量一眼,径直的从他们中间走过,县令周礼主簿韩春带着胥吏躬身弯腰朝着余令行礼。

“周礼和韩春陪我走走,你们其余人继续忙自己的!”

走上了潼关城墙,不大的城池尽收眼底。

望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余令发觉这里的商业氛围比长安城还要好。

“很不错,两位辛苦了!”

周礼和韩春知道眼前的这位爷有多狠,听着这一句简单夸赞,二人不由得松了口气,颇有种劫后余生的解脱感。

哪怕知府已经走了两年了,可这两年没有人敢懈怠。

“俸禄涨了几次?”

“回大人四次!”

“治下百姓比我走时多了多少户?”

“回大人,最少六百户是有的,这个数额也只多不少,晋地逃难的多了,大户有,贫苦百姓也有!”

余令思量一下,点了点头:“白莲教城里也有么?”

“有,刚杀了一批!”

“下次逮住了别杀了,让他们去挖黄河,死了太便宜他们了,干一辈子的活来赎罪吧,不用心疼他们!”

“是!”

“剩下的我不说了,你们统计好具体数额,等我回到知府衙门咱们再做一个汇总,那时候咱们再细说!”

“遵命!”

余令在潼关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就出发了。

在送别了余令之后,县令周礼才彻底的回过神来。

如今的余令更恐怖了,威势如立在那里的高山。

脚底下的大道越走越熟悉,队伍里的欢声笑语也越来越大。

待能看到大雁塔的时候队伍突然响起了雷鸣般的欢呼声。

到家了,一晃就两年了!

视野里的大雁塔越来越清晰,待它的身形完完全全的出现在眼前的时候队伍突然停了下来,所有人下马开始步行。

视野尽头,平整的土地一望无际,夏收结束了,马上就要种植土豆了……

迎接的人群眼巴巴的望着越来越近的队伍。

肉肉把儿子架在脖子上,踮着脚,搜寻自己男人的身影。

“娘,哪个是爹爹?”

“娘也没看到!”

吴秀忠的的媳妇也踮着脚。

她的眼神好,哪怕就看到一个侧脸,她就知道他的男人回来了,就在队伍里。

老爹也看到了自己儿子。

他想挥挥手,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又放下了手,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儿媳妇还有女儿走来。

余令走到老爹身前,双膝跪地,笑道:

“爹,儿子回来了!”

老爹看了余令一眼,伸手扶起茹慈,歉意道:

“余家对不起你,让你抱着两个孩子行千里路去京城,小慈,苦了你了!”

茹慈笑道:“爹,一家人,这是我该做的,两个孩子都好好的,赶路的日子虽然苦,却让两个孩子身子骨变得坚韧了!”

“快让我看看我的孙儿!”

躲在茹慈身后的两个孩子被茹慈拉了出来。

孩子一出现,老爹立刻就开心了,不由分说就把两个孩子抱在怀里。

“老谭,看,这是我的孙子,怎么样,不比你的孙子差吧!”

跪在地上的余令和闷闷没人管,兄妹两人对视一眼,颇为无奈。

显摆完了孙子,老爹这才看着自己的儿子,突然高高扬起手......

手掌却轻轻地落在余令脸庞上。

“儿啊,两年啊,我担惊受怕了两年,我担心辽东的你,担心我京城的孙子!”

“祖宗保佑了,一家人终于团团圆圆了!”

粗粝的手掌摩擦着余令的脸。

余令抬起头,老爹的头上的白发越来越多了。

“儿子不孝!”

“起来吧,下次你爱去哪里去哪里,我的孙子别想带走了!”

余令站起了身,闷闷见老爹抱着侄儿要走,忍不住道:

“爹,还有我啊,还有我呢!”

“你有腿,不会自己站起来啊!”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