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祭司,首领。”
“快坐,今日打听到了什么小消息?”白梵问。
沉看了眼床上睡着了的两小只,放低了声音:“打听到了一些。”
“第一个不见了的兽人叫肖,他的亚兽到现在都还没有放弃找他。所以我去的时候,对我态度还挺好的。
和那个山的情况一样,这个肖也有过量服用血药的情况。
第二个消失的兽人是兽神殿的,我去问了烬和岚。他情况比较特殊,没有过量服用血药,但他是最早一批服用血药的,服用血药的时间是最长的。
我们怀疑用药时间越长,可能出事的概率会越大。
第三个,也是星云部落的,我让冷去打听的。也是和山的情况一样。”
沉说到这里,眉头不自觉皱了起来:“星云部落的高阶兽人里,过量服用血药的情况不少,我担心过不了多久又会多好几个不祥兽人。”
白梵:“你和那些兽人的关系怎么样?”
沉:“一般,但也算互相认识。”
“苍,沉,我有个想法......”
白梵凑近两人,“现在情况基本上已经确定了,过量服用血药会让兽人身体失控。
失控后的兽人能不能变回来暂时还不清楚。
另外,服用时间长也有可能会造成这种情况。
我想把这部分兽人策反。”
“我觉得可行。”苍一向支持白梵的任何决定。
沉则不太乐观:“这些兽人我接触得多,他们眼里只有强者,只想变成强者。不一定能策反。”
“没事,你只管按我说的去做就行。对了,那个利的事有消息了吗?”
沉摇了摇头:“他们打听到的都不太对,还在找。”
苍:“不急,反正都已经那么多年了,我不介意再等两年。你们打探的时候也要注意,宁愿慢点也不要打草惊蛇。”
沉重重点头:“是!您放心。”
-
半夜,苍睁开眼,看了眼怀里的白梵,轻轻吻了一下他的额头。
确认白梵不会醒,便轻手轻脚地下了床。
夜晚的兽神殿十分安静,守卫都在昏昏欲睡。
苍敏捷地翻墙而入,快速穿过连廊的石柱进入内殿。
他对星画的兽神殿的地形烂熟于心,此刻只想找到大祭司的寝殿,去看一眼这个害得他和白梵家破人亡的人长什么模样。
如果可以,再顺手取了他的性命。
白梵一直让他隐忍,忍到他们的部落足够强大再动手,可是他现在就在云荒,离这个杀父仇人如此近,他忍不了。
咔哒、咔哒——
敏锐的听力捕捉到了靠近的脚步声。
苍立即跃上高高的房顶,狼爪深深陷入石墙。
没多久,一个兽人搀扶着另一个兽人走了过来。
“嘶——疼死我了,这该死的老东......”
受伤的兽人立即被另一个兽人捂住了嘴:“你不想活了?!万一被他听见了。”
那兽人气愤道:“他一个亚兽怎么可能能听那么远?就骂他了,老不死的一天天的就知道怀疑这个,怀疑那个,早晚有一天兽神殿会被他弄垮。”
“唉——你别气了,你我好歹还好吃好喝活着。你想想赫,我要是他早就去见兽神了。”
“想到他了才更气!说不定以后我们的下场还不如他,我算是想明白了。老不死的就是个黑心肝的,要不,我们干脆把他杀了吧。”
“......你疯了别拉我下水,他可是大祭司,兽神的使者。我还想好好活着,不想被兽神降罚。”
“嘶——胆小鬼。”
苍静静等这两个兽人走远,才从房顶上一跃而下。
泪水充满了眼眶,苍赶紧抬手抹去,不让眼泪影响他的视力。
那人说“你想想赫,我要是他早就去见兽神了”。
他说的是自己的父亲赫吗?
他的意思是自己的父亲没有死,但是现在生不如死吗?
苍呼吸逐渐急促,他深呼吸了好几下,才让自己的呼吸声没那么明显。
不行,现在这个状态太容易被人发现了。
苍最后看了眼刚才那两个兽人来时的方向,快速离开了兽神殿。
-
“大祭司,您消消气。”
晓将那根带血的长鞭扔给跪着的女奴,从另一人手中端过洗手盆,双手举到大祭司面前。
大祭司虽然已经年满65,但在这个没有意外就能活到200岁的兽人大陆来讲,他还很年轻。
他看上去不过三十岁左右,黑色的头发长至脚踝,亚麻色睡袍轻柔飘逸,个子在亚兽里很高。五官凌厉,不怒自威。
大祭司没说话,沉默着将手洗了。
有女奴端走洗手盆,晓立刻上前用香薰过的帕子给大祭司擦手。
“星走了多久了?”
大祭司突然出声,声音悦耳富有磁性,犹如神明在耳边低语。
晓一边轻柔擦拭,一边恭敬回答:“刚好一年半了。”
“你不是一直想接替他的位置么?今年的兽神节你来主持。”
晓按捺住激动,淡定收回手帕:“多谢大祭司。”
“夜深了,大祭司该休息了。”
大祭司皱了皱眉:“头疼。”
“晓给您按按。”
“嗯。”
大祭司的头疼在晓富有技巧的按压下缓解,慢慢阖上了眼睛,沉沉睡去。
只是他的梦境似乎并不美好,锁着的眉头一晚上不曾松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