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
门又一次被敲响了。
这次走进来的是洛砚白和秦子墨。
他们是跟着一个交易者的指引过来的。
看着整个房子破破烂烂的,洛砚白虽有疑惑,但却并没有失礼问些什么。
而秦子墨从起床后便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无暇顾及其他的事情。
一进门,原本就有些不明所以的洛砚白倒是更加疑惑了。
因为此刻许琢正一手扶着额,一脸悲壮的模样。
而坐在她旁边的交易者首领脸上挂着明显的伤,但心情却看着不错。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失礼,进门后依旧先致谢了,“昨晚多谢墨队长了”
墨金满视线扫视了一眼进来的两人。
他知道山海的队长是那个叫秦子墨的,但他也能看出来,另一个似乎更加难搞。
“确实是该多谢我”,墨金满说这话的时候,视线若有似无的落在了某人的身上。
看着都快将头低到桌子底下的欠债人,他又将视线收了回来,一副懒懒散散的模样,“几位要留下来吃早饭吗?”
这句话配上这个表情,听着反而像是要赶人的样子。
而他确实也是这个意思。
洛砚白当然也听出来了,脸上依旧是那副温和模样,“不麻烦了,下次有机会再好好谢谢墨队长”
温润少年说完后又转头朝着许琢,“阿琢,我们回去吧”
一夜背负800万欠款的许琢已经失去灵魂了,慢悠悠的站了起来。
踏出房门前,她朝着身后看了一眼。
早有预料的稚气少年嘴巴微张,无声说了一句,“800万”
完了。
她的70年。
还未彻底走出交易者据点,洛砚白便突然停下了脚步,“突然想起有个东西落下了,阿琢,子墨,你们先去门口等我一下”
“嗯”“嗯”
山海四人在智商这一块有一道明显的沟壑。
何况许琢和秦子墨此刻都郁闷的不得了,根本没有心思思考别的。
完全没有意识到,一向稳重的人怎么可能会落了东西。
离开的洛砚白独自往回走了,刚刚这一路他倒是发现了一些事情。
每个经过的交易者看向许琢的表情都不太对。
而她自己也满脸的尴尬。
看来昨夜喝醉后,还发生了一些事情。
等洛砚白又回到了那个地方,墨金满依旧在房间里,只是此刻的他已经开始吃饭了。
在看到重新回来的人,墨金满下意识朝着他身后看去。
脸上的疑惑神色倒也不掩饰。
怎么?
打算回来吃饭?
这饭可是要收费的。
“墨队长,昨夜我们山海的成员怕是有些冒犯了,损坏的所有物品山海都会照价赔偿,若你有别的想法,也可以提”,对于交易者,洛砚白倒也听过一些传闻。
传闻中,所有的物品都可以在交易者进行交易。
无论是道具还是消息,甚至是...命。
当然许多也只是传言罢了,洛砚白倒也没有什么都信。
只是他们只认钱不认人的传言倒是挺出名的。
但能用钱解决问题,那事情也算不得麻烦就是了。
“山海倒是...挺主动的”,墨金满的语气倒听不出什么情绪变动。
“阿琢是我们山海的人,她的事自然会由我们山海担着”
他们的人?
这话听起来可真是...一点都不好听。
毕竟对于墨金满来说,才刚刚花了800万买下了打工人70年。
工作都还没开展,怎么就变成别人的人了。
少年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子,姿态慵懒,“冤有头债有主,交易者向来只和交易方打交道,山海若想给钱了事,直接去找本人不就行了”
墨金满语气随意,听着倒像是无所谓的样子。
可实际也没有丝毫接受的意思,甚至直接摆了摆手,“山海内部的事情我不感兴趣,慢走,不送”
这是不同意?
洛砚白微微一愣,倒是没想过对方会不同意。
为什么?
对交易者来说,让山海承担这个责任,不应该会比个人承担要好吗?
见黑色卫衣的少年已然不再看向他,洛砚白倒也没有接着说什么了。
转身便走了。
这时,洛砚白也有些明白了过来。
这人很了解许琢。
知道以她的性子,根本不会愿意让山海帮忙解决这件事情。
直到宁柒月做完了一组训练后,三人才饿着肚子回来。
看着蹲在训练场两个小角落种蘑菇的人,她有些疑惑的看向了唯一清楚情况的洛砚白。
“他们怎么...蔫巴巴的”
也就过了一个晚上吧,心情直接从珠穆朗玛峰到马里亚纳海沟。
洛砚白略约思考了一下才开口,“一个应该是为情所伤,一个应该是为钱所伤”
好家伙。
两个人直接集齐了两个极端啊。
“怎么就突然为情所伤和为钱所伤了?”
宁柒月感觉吃了个大亏,睡了一个晚上,错过了这么多事情。
但关于秦子墨的事情,她还是知道一些的。
毕竟她当时就在现场。
喝醉的人行为虽然不受控,但记忆力清晰的可怕。
“也就说了句,我要睡觉了,影响有这么大吗?”,看着都开始在角落种蘑菇的人,宁柒月双手环抱着,一脸迷茫。
“不止”
作为昨夜睡得最好的人,洛砚白今早起的还算是早的。
等他找到隔壁房间的秦子墨的时候,就发现他正将头埋在被子里试图憋死自己。
将迷茫少年拯救出来后,就被他抱着哭诉了好久。
支支吾吾也说不成一句完整的话。
洛砚白也很疑惑。
直到绝望的少年将手机递给他,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整整500条消息。
一个晚上,一个喝醉的人,发了500条信息。
每一条都在直抒胸臆。
而对方仅仅在早上回复了四个字:你没事吧。
噗嗤——
宁柒月捂住忍不住上扬的嘴角,脸上强撑的露出悲伤。
这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啊。
“这实在是...太可怜了”,宁柒月一副了然的表情,而后又看向了另一个种蘑菇的人,“那阿琢怎么了?”
“似乎是酒后将交易者拆了”,洛砚白也只是推测,但一想到墨金满和一些交易者身上的伤时,他觉得自己说的可能都有些保守了。
“拆了!”
“嗯”
得到确认的回复,宁柒月嘴巴张的大大的,满脸诧异。
这...阿琢喝醉后,这么猛的。
看来以后不能让她再喝醉了,一个喝醉的候选人可不是谁都能轻而易举拦下来的。
突然想到了自己的经历。
宁柒月莫名的有些心虚。
现在这个时候,萧时舟估计都醒了吧。
果然喝醉误事,老一辈的经验没有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