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阳光把四合院的青砖地晒得暖洋洋的，几只肥硕的麻雀在院角的石榴树上蹦跶，偷瞄着树下石桌旁那两个气场截然不同却又聊得热火朝天的女人。
“璐璐，这院子你布置得不错！这空气，甜！比那些装着新风系统还一股子塑料味的豪宅不知道强到哪里去了！”
王菲虽然刚刚经历绑票和营救，却丝毫不见憔悴，反而容光焕发，
“小二这人啊，实诚，靠谱，心也是火热的！”
曹璐的脸上带着点被“话痨”轰炸后的懵圈又忍不住想笑的复杂表情，试图抽回手：“王阿姨，您说得对…这院子是挺好，之前我也没怎么打理，都是玉婷小姐让人布置的…李哥他…人是挺好的…”
心里默默吐槽：就是您这热情快把我烤化了，从中午聊到现在，话题中心就没离开过“李小二是个宝，留在身边错不了”。
“以后别叫阿姨！叫菲姐！！”
王菲眼睛一瞪，随即又笑开来，凑近几分，压低声音，
“姐是过来人，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这好男人啊，就跟这四合院一样，里头学问大着呢！得盘！越盘越润！你看我们家那口子…唉，不提他了，“英年早逝”，留下我们孤儿寡母的…”
语气有些低落，但下一秒又立刻晴空万里，
“所以我跟你说，遇到小二这样的，就得把握住！你看你，盘亮条顺，厨房身手又好，跟小二那绝对是强强联合，未来可期！以后你就安心留在京城发展！”
曹璐嘴角微不可查地抽搐了一下，努力保持礼貌而不失尴尬的微笑：“菲姐，我…我主要是工作安排…”
“工作好说！”
王菲大手一挥，气势磅礴，
“你想进哪个部门？安全？外贸？还是想搞点文艺的？姐都能给你安排！要不就来王氏集团，给玉婷那丫头当个副手，顺便也能照应着小二嘛！双赢！回头我就和我家老爷子说说，再跟秦老打个招呼，对，就把你安排到集团里去！”
曹璐感觉自己脑门上的黑线都快能织毛衣了。
这位女强人拉郎配的执念简直比她的商业帝国还坚固。
就在这时，李小二揉着惺忪的睡眼从厢房晃荡出来，打了个巨大的哈欠：“吵吵啥呢…还让不让人午睡了…诶？阿姨您还没走呢？”
他一眼看到桌上空了的几个零食盘子，痛心疾首，“我的进口薯片！我的辣条！你们这是蝗虫过境啊！”
王菲丝毫不以为意，反而眼睛一亮，招手：“小二！过来过来！正说你呢！你说你这么大个院子，没几个像样的厨子像话吗？就小曹一个人给你当保姆，她以后不得被累死啊？”
李小二笑笑地看着她：“您想干啥？”
“从今天起，你和玉婷的胃，我承包了！等着！”
她掏出手机，走到一边，电话打得飞快，语气不容置疑：“…对，立刻安排！政审那边秦老打过招呼了，最快速度…对，四个！川鲁粤淮扬，都得给我安排上！设备？直接拉三个…不，拉四个大冰柜过来！食材给我塞满了！工资？走集团账上！赶紧的！我等着验收！”
不到一小时，四合院门口就停了两辆低调但容量惊人的商务车。
四个穿着洁白厨师服、精神抖擞的大师傅带着一群助手，抬着巨大的商用冰柜、抱着成套的专业厨具、拎着满满当当的顶级食材，鱼贯而入，迅速在厨房里开辟出了一片米其林后厨般的阵地，动作麻利得像特种部队突击。
李小二和曹璐目瞪口呆地看着这阵仗。
“阿…阿姨…这…”
李小二指着那塞满了整个厨房走廊的冰柜，舌头打结，
“您这是要在我这儿开国宴还是怎么着？”
王菲满意地环视一周，拍拍手：“基本配置！以后想吃什么，直接跟大师傅说！璐啊，你看，以后做饭的事就不用你再操心了！”
她又精准地把话题拽回曹璐身上。
曹璐看着其中一个川菜师傅已经开始熬制高汤，浓郁的香气飘出来，她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
最终，王菲女士在亲自验收了冰柜的制冷效果、检查了食材的新鲜度、并品尝了粤菜师傅现场快炒的一道干炒牛河之后，才心满意足地拍了拍肚子。
“行了，基础设施算是初步配套了。青鸾！”
她招呼一直像影子一样守在院门口的女保镖，“走，咱回别墅，我弟弟和我哥估计快到了。”
临走，她还不忘回头冲李小二和曹璐飞了个眼刀：“你俩，好好的啊！璐璐，我刚说的你再琢磨琢磨，机会稍纵即逝！”
王菲风风火火地走了，留下李小二和曹璐对着四个忙碌的厨师和三个嗡嗡作响的超大冰柜面面相觑。
“我总觉得…”
李小二挠挠头，
“阿姨这不是来给我安排厨子，是来给我这院子搞后勤基地建设的？”
曹璐幽幽地叹了口气，看着手里被王菲塞的名片——王氏集团战略发展部副总裁（虚职，实薪）。
“我觉得…王阿姨可能只是想找个合理的理由，让我能名正言顺地跟着你。”
李小二：“…这波操作，在大气层。”
京城近郊，王家的别墅灯火通明。
王菲刚进门甩掉高跟鞋，换上舒服的拖鞋，还没走到客厅，就听见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刹车声。
紧接着，一个身影几乎是踉跄着冲了进来，看见王菲，二话不说，“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板上，声音带着哭腔和巨大的愧疚：“姐！我对不起你！”
来人是王冲，王菲的亲弟弟，王氏集团现任副总之一，平时也是个在商场上挥斥方遒的人物，此刻却眼圈通红，头发凌乱，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你干嘛！”
王菲被这大礼吓了一跳，赶紧上前拉他，
“快起来！这地板凉不凉啊！再说你这演的哪一出？苦肉计啊？我这刚回来，可没红包给你！”
王冲不肯起，声音哽咽：“姐！都是我的错！本来该我去香港的！就因为我那边临时有个狗屁倒灶的并购案拖住了…才让你替我去了！结果…结果就出了这么大的事！王国良那几个王八蛋…我居然一点都没察觉他们敢这么干！我要是多上点心…你也不会…”
他说着，狠狠捶了自己大腿一下。
王菲使了点劲，把他拽起来，按到沙发上：“行了行了，戏过了啊！起来说话！你当你姐是纸糊的？这点风浪还能拍死我？王国良他们那是蓄谋已久，铁了心要作死，你能防得住初一防得住十五？他们跑了和尚跑不了庙，迟早得逮回来！”
她递给王冲一张纸巾：“擤擤鼻涕，多大的人了，丢不丢人。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集团里肯定人心惶惶，你这几天配合好玉婷，该抓的抓，该稳的稳，尽快把局面控制住，这才是正事。”
王冲接过纸巾，胡乱擦了把脸，用力点头：“姐你放心，我一定全力配合玉婷！”
他顿了顿，眼神有些闪烁，手指无意识地搓着纸巾，似乎下了很大决心，声音又低了下去，“姐…还有件事…我…我瞒了你很久…”
“哦？”
王菲挑眉，好整以暇地靠在沙发背上，拿起一个苹果啃了一口，
“说说看，是不是又亏了哪个小目标了？还是偷偷摸摸又和谁家的夫人谈恋爱了？”
“不是…”
王冲的语速加快，像是怕自己后悔，
“是关于…关于玉城的。就是…国外那几家基金和期货公司…外面都以为是我在操作，其实…其实背后都是玉城在主导。我…我就是个幌子…”
他说完，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又像是等待着雷霆暴雨，低着头不敢看王菲。
客厅里安静了几秒，只有王菲“咔嚓咔嚓”啃苹果的声音。
然后，她突然笑了起来，越笑越开心，最后差点被苹果呛到。
“咳咳…就这？我还以为你把你姐我的航母给卖了呢！”
王菲好不容易止住笑，眼里闪着狡黠的光，
“傻弟弟，你和玉城那点小九九，真当你姐是老年痴呆啥也不知道啊？”
王冲抬头，一脸懵逼：“啊？姐…你…你早就知道了？”
“不然呢？”
王菲把苹果核精准地扔进远处的垃圾桶，
“玉城那小子，打小就猴精猴精的，屁股一撅我就知道他要拉什么颜色的屎。他搞那些，真以为能瞒天过海？我还知道，他可不是单纯地在资本市场兴风作浪，他是在…”
王菲指了指上面，压低了声音：“…给那边做事。对吧？”
王冲彻底石化在了沙发上。
王菲满意地看着弟弟震惊的表情，拍了拍他的肩膀：“所以啊，把心放回肚子里！你们该干嘛干嘛，姐不仅不怪你们，还得给你们点赞！干得漂亮！但是！”
她语气一转，变得严肃，
“一定要注意安全！操作规范点，别留下尾巴。玉城那边，我估计他快回来了，到时候你们舅甥俩好好碰碰，后续怎么干，你就听他的。”
王冲还没从巨大的信息量里回过神来，只是机械地点头，喃喃道：“哦…好…听他的…”
这时，又一个沉稳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听谁的啊？大老远就听见你们姐弟俩吵吵。”
一个身材高大，穿着休闲夹克，眉宇间与王菲有几分相似，但气质更为沉稳内敛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手里还拎着一盒包装精美的茶叶。
正是王菲的大哥，王闯。
“哥！”
王菲立刻笑着迎上去，
“你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我这啥都不缺。”
王闯把茶叶递给迎上来的保姆，上下仔细打量了王菲一番，眼神里满是关切：“我能不带吗？听说你回来了，我赶紧从军区大院那边过来。没事吧？身上有没有伤？那些混蛋没为难你吧？”
他问得又急又细，恨不得当场给王菲做个全身检查。
“没事没事！我好着呢！”
王菲在他面前转了个圈，展示自己完好无损，
“吃得好睡得好，就是被关了几天，缺乏运动，胖了两斤。”
王闯这才松了口气，脸上露出宽慰的笑容：“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你可是咱家的定海神针，你要有点什么事，咱家可得塌半边天。”
他这话说得真心实意，在他眼里，自己这个妹妹能力极强，魄力十足，王家能有今天，她功不可没。
三人移到餐厅，保姆已经布好了菜。
饭桌上，王闯又问起被营救的细节。
王菲夹了一筷子清蒸鱼，轻描淡写地说：“嗨，就那么回事呗。国家力量强大，战士精准打击，咔咔几下就把那帮瘪三给摁住了，然后我就被平安送回来了。过程嘛，有点小惊险，但结果完美！”
她刻意省略了所有关于李小二和超自然能力的部分。
王闯是行伍出身，自然听得出这里面省略了无数关键信息，但他也明白纪律，不再多问，只是感慨：“真是万幸！回头得好好谢谢人家。”
“谢了谢了，心意都到了。”
王菲含糊地应着。
吃完饭，王冲被一个紧急电话叫去书房处理公务。
王菲趁机拉着王闯走到客厅的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花园。
王菲脸上的轻松神色收敛了一些，她左右看了看，确认没人靠近，才用极低的声音，神秘兮兮地对王闯说：“哥，有件事，可能…可能听起来有点不可思议，但你得有个心理准备。”
王闯看她这么严肃，也不由紧张起来：“怎么了？又出什么事了？”
王菲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哥，你的老战友…可能…可能还有人活着。”
王闯愣了一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老战友？谁啊？我们那批老的，退的退，走的走…”
他的话突然顿住，瞳孔猛地收缩，像是想到了什么极其不可能的事情，呼吸瞬间变得粗重起来，一把抓住王菲的胳膊，声音都带了颤音：“小菲…你…你说的是…是我想的那…那样吗？不可能啊…明明…”
他的眼前仿佛又浮现出十六年前，那场惨烈的任务后，部队送来的阵亡通知书和寥寥几件遗物。
那个和他一起在泥地里打滚、在子弹呼啸中穿梭、最后又成了他妹夫的男人——刘浩然。
王菲反手用力握住大哥的手，重重地点头，情绪也激动起来：“是的，大哥！就是你想的那样！浩然哥！他可能…真的还活着！”
“真的？！！”
王闯几乎是低吼出来，眼眶瞬间就红了，巨大的惊喜和难以置信冲击着他，
“这…这怎么可能？！消息准确吗？你见到他了？他在哪儿？！”
他激动得语无伦次，抓着王菲的手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
“嘘！小声点！”
王菲示意他冷静，
“我没见到，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级别太高，是绝密！我也是这次被救后，隐约从一些渠道听到点风声，好像…好像是玉婷那丫头的男朋友，‘发现’了一些线索…”
“玉婷的男朋友？就那个…李小二？”
王闯震惊无比，
“他…他不是个普通…”
“哥！”
王菲及时打断他，眼神严肃，
“具体怎么回事，我们现在都不能问，也不能打听。你只要知道，有这么个希望，有这么个可能性，就行了！这比什么都重要，不是吗？”
王闯激动得在原地转了两个圈，狠狠搓了一把脸，努力平复着翻江倒海的心情，声音依旧带着哽咽：“对…对！不重要！不重要！只要他还活着…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他重复着这句话，仿佛这是世间最珍贵的咒语。
十六年的遗憾和怀念，在这一刻似乎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虽然迷雾重重，但那一丝光亮已经足以让他这个铁打的汉子心潮澎湃。
晚餐在一种微妙而又混合着喜悦、震惊和感慨的氛围中结束。
王冲还在书房处理公务，王闯则坐在客厅沙发上，一边平复着激动的心情，一边时不时傻笑一下，显然还沉浸在老战友可能生还的巨大惊喜中。
王菲则悄悄对安静侍立在一旁的老管家张叔使了个眼色，然后率先上了楼，走进了自己的卧室。
老张默不作声地跟了上去，进门后，轻轻将房门带上。
他身形笔挺，虽然年纪不小，但眼神锐利，动作轻盈，丝毫没有普通老人的迟暮之感。
“小姐。”
老张微微躬身，语气恭敬却又不卑不亢。
“张老，坐。”
王菲指了指沙发，自己则在梳妆台前坐下，透过镜子看着身后的老管家，
“最近和玉城联系，那边情况怎么样？一切还顺利吗？”
老张没有坐下，依旧保持着站姿，声音平稳清晰：“小姐，一切顺利。少爷上周刚联系过，他在欧洲的计划推进得很成功，资金流充足，几个关键节点都已经打通。他让您放心。”
王菲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欣慰的神色：“玉城这孩子，从小就让人省心。比他那个跳脱的妹妹强多了。”
她顿了顿，手指轻轻敲着梳妆台面，
“‘家园’那边呢？资金还跟得上吗？有什么困难没有？”
她口中的“家园”，全称是“复兴家园”，是一个极其隐秘的组织，由王菲早年秘密筹建，背后似乎还有更深层的背景，专门处理一些“明面上”不方便处理的事务，而老张，正是这个组织日常事务的实际负责人。
老张回答道：“家园运转良好，资金非常充足。事实上，少爷这几年通过海外操作，向‘家园’注入了大量资金，远超我们的预期。按照目前的消耗速度，未来十年甚至更久，都绰绰有余。”
“哦？玉城这小子这么大方？”
王菲有些意外，随即笑了起来，
“倒是知道未雨绸缪。也好，手里有粮，心里不慌。”
聊完了正事，王菲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有些调侃：“对了，说说玉婷那丫头吧。她和小二那边？你这边应该一直有‘关注’吧？”
她特意加重了“关注”两个字。
老张那古井无波的脸上，罕见地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尴尬和扭捏，他轻轻咳嗽了一声：“这个…小姐…根据我的观察…玉婷小姐她和李小二先生…感情发展迅速，同住一个屋檐下…嗯…很是融洽。”
王菲从镜子里盯着他，促狭地笑：“老张，跟我还打哑谜呢？具体点！到什么程度了？拉小手？亲小嘴？还是…”
老张的老脸似乎红了一下，他低下头，声音更低了，几乎像蚊子哼哼：“…回小姐…据…据观察…玉婷她…已经不是…不是雏儿了…”
静。
然后——
“噗嗤…哈哈哈！哈哈哈哈！”
王菲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笑声，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出来了，
“这丫头！可以啊！效率这么高！不愧是我王菲的闺女！有魄力！我还以为她昨天是第一次呢！哈哈哈！”
老张有些尴尬地站在原地。
王菲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擦着眼角笑出的泪花：“好了好了，张老，别这副表情，我没怪你的意思。男欢女爱，正常正常！我高兴还来不及呢！玉婷那性子，能待在李小二身边，我就谢天谢地了！这说明小二镇得住她！”
她站起身，走到老张面前，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不过，有件事，我必须再跟你强调一遍。关于李小二，尤其是他可能…‘觉醒’的那些不同寻常的能力，你我知道就好，一个字，绝对不能向外泄露！包括玉城，暂时也不要告诉他。这不是商业机密，这是国家战略级的机密！‘家园’的任何行动，目前也绝不能牵扯到他身上，明白吗？”
老张神色一凛，立刻挺直腰板，所有尴尬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绝对的肃穆：“明白！小姐放心！规矩我懂！所有关于李先生的信息，均已列入最高密级，绝不会从我们这里泄露分毫。”
“嗯，你办事，我放心。”
王菲满意地点点头，
“好了，没事了，你去忙吧。让我哥和我弟他们别喝太多。”
老张躬身行礼，悄无声息地退出了房间。
楼下客厅，王闯和王冲果然已经又开了一瓶好酒，哥俩正喝得满面红光。
王菲平安归来，压在他们心头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气氛轻松又愉快。
“哥！你是没看见，当时董事会那几个老家伙，听说姐出事了，那脸变得比川剧还快！”
王冲明显喝嗨了，嗓门也大了不少，挥舞着筷子比划。
王闯笑着跟他碰了一杯：“你姐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点小事，翻不了船。不过这次也确实险，以后集团内部的安保和审查还得再加强。”
“必须的！”
王冲一口闷掉杯中酒，辣得龇牙咧嘴，
“等我回去就收拾他们！有一个算一个！彻底清洗！”
他平时在王菲面前总有点怂，但在性格宽厚的大哥面前，就彻底放开了，显出了几分商场悍将的本色。
“你也悠着点，别搞得人心惶惶。”
王闯给他添上酒，
“稳中求进。对了，刚才小菲跟你说什么了？看你之前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
提到这个，王冲又有点不好意思起来，挠挠头：“唉，就是…就是觉得自己挺没用的，差点坏了大事…还好姐没怪我…”
他没敢提刘玉城的事，那是另一个层面的秘密。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王闯拍拍他的肩膀，
“你姐心里有数着呢。来，喝酒！今天高兴！”
“对！高兴！”
王冲又举起杯，
“为我姐平安归来！干杯！”
“干杯！”
两只酒杯用力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
兄弟俩相视而笑，所有的担忧、后怕和压力，似乎都在这酒液中消散融解。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笼罩着这栋经历了短暂风波后重归温暖与喧闹的别墅。
楼上的王菲，靠在栏杆上，听着楼下弟弟和哥哥中气十足的碰杯声和笑声，家，就是这样吧。
有惊险，有秘密，有操不完的心，但也有吵不散的打闹和彼此支撑的温暖。
她拿出手机给女儿刘玉婷发了条微信：“丫头，眼光不错！小二挺好，妈批准了！后面跟着三个龇牙笑的表情！”
然后，又飞快地补了一条：“对了，你忙完后直接去他那吧，不用回来！另外，有时间的话，你也和曹璐多交流交流，毕竟以后是自己人！”
楼下，王冲的大嗓门隐隐传来：“哥！我再跟你说个秘密…其实我当年第一次炒股赚的钱…全都给暗恋的女生买包了…结果人家转头就跟别人好了…那包还是A货…”
王菲噗嗤一下笑出声，无奈地摇摇头，转身走回卧室。
夜还长，故事，也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