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是温小姐是吗?”
温辞愣愣的,“嗯,对,有什么事儿吗?”
那端礼貌的说,“上次在古董行有个人赠与您两件古董,已经过了两天了,您还没拿,我只好给您打个电话了……您现在有时间吗?能过来取一下吗?”
闻言,温辞这才想起有这件事儿,忙应下,“好,我现在过去。”
“对了,我能问一下,是谁赠与我的吗?”
“抱歉……”那端脱口而出,随后又不知怎么了,话锋一转,“好像是一个姓傅的男人,而且,他今天恰好在这儿。”
姓傅?
温辞大脑空白了一瞬,还想问什么,可那边已经挂了电话。
温辞看着熄灭的屏幕愣了好一会,
在她认识的人里,只有傅寒声姓傅……
难道是他给她买的?
不可能吧……
温辞竭力想排除这种荒谬的可能,可最后她还是不得不承认,或许真的是傅寒声给她拍的古董。
可是,为什么啊……
温辞心里风起云涌,最后能想到的唯一一个合理的理由是:
傅寒声是看在孙楠的面子上,觉得那天她太可怜了,同情她……
毕竟,那天她确实狼狈。
温辞深呼了口气,想到什么,又打电话问了一个业内的朋友。
果然得知傅寒声就是那家古董行的幕后老板。
怪不得他能把何书意拍走的古董拦下呢!
这下一切都说得通了。
陌生人的善意,温辞是心暖的。
她欠了傅寒声太多人情,必须要好好感谢他。
温辞在路边拦了辆车,去了古董行,正好傅寒声现在在那……
……
这边,古董行。
方远撺掇工作人员给温辞打了电话后,
工作人员心惊胆战,“方哥,这不太妥吧?如果傅总知道了……”
方远拍了拍他肩膀,“哎呀放心,你不说我不说,傅总怎么可能会知道呢?”
工作人员:“……”
方远笑了下,高高兴兴的出门。
结果直接迎面碰到了傅寒声。
“傅,傅总……”方远一惊,吞吞吐吐,“您……您怎么在这儿……”
傅寒声冷冷扫了他一眼,“这个月工资减半,以后再自以为是,就让二秘跟我,你留在秘书办。”
说罢,他转身阔步离开,浑身都透着股冷意。
工作人员战战兢兢的走过来,“方哥,我就说不行吧……”
方远也纳闷。
这些天傅寒声整个人都挺心不在焉的,签文件的时候都能把自己的名字写成温辞。
这可是以往从未发生过的低级失误。
明显就是想温辞了啊。
还有,他这些天老往古董行跑,不是想碰巧和温辞偶遇?
难不成,是他理解错了?
方远叹了口气,追上傅寒声,不敢怠慢,“傅总,我们现在回集团?”
傅寒声静坐在凳子上,翻看着文件,冷声说了句,“不急。”
方远哑然,看到他咖啡杯里泡着的瑰夏时,忍俊不禁。
还在装!
明明就是想见温辞一面。
“好,那您忙完工作叫我。”方远颔首,离开前又补充了句,“温小姐一会儿过来,我让她去502休息室!”
说罢,他没敢去看男人冷厉的脸色,连忙阖上门。
傅寒声面色冷硬,紧握着签字笔。
回过神再看文件内容时,怎么都看不下去了。
脑袋里那张恬静的面容挥之不去浮现着,牵动着他的心跳……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就不受控制的想起她,等回过神时,才恍然发现这种思念已经渗透进了骨头里。
抹不掉了。
可,她有陆闻州,他们在一起十年。
想到这儿,傅寒声的理智终于被强拉了回来,面色渐渐恢复了往日的冷静自持。
他拿起笔,在文件上右下角签上自己的名字,字迹刚劲有力,仿佛是在压抑着什么。
……
同一时间。
遭了温辞和陆夫人那一顿打后,何书意脸上实在狼狈不堪,找了个美容院做脸冰敷缓解。
“你们轻点!”
何书意疼面容都要扭曲了,呵斥一旁的工作人员。
这时,放在柜子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看到备注,何书意气急败坏的接通,不满的呵斥,“都怪你!连一个视频都弄不好,让人钻了空子,害我出了这样的丑!”
那端歉声说,“对不起书意,这次是我疏漏了,不过眼下有一个好消息补偿你……”
何书意一顿,挥开一旁工作人员的手,蹙眉问道,“什么好消息?”
“温辞这会儿去古董行了……”
闻言,何书意一股火气直冲天灵盖,“她爱去哪去哪关我什么事儿!”
“确实如此。不过,傅寒声也在那,他们一定是约好了见面的,这是个翻盘的好机会,你不想报复她吗?”
“那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话音落下,听筒里安静了足足好几秒。
何书意紧握着手机,脸色阴沉的厉害,不由想到刚刚温辞在记者发布会上讽刺自己的画面……那种难堪的滋味她这辈子都忘不了。
这确实是个好机会。
让温辞也好好尝尝那种难堪又屈辱的滋味!
“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何书意已然顾不上做脸了,匆匆收拾好自己,
一边拨了通电话过去,“……按我说的去做,给他俩制造点‘机会’。”
出了美容院大门。
何书意打了辆车,直奔陆氏集团。
这样的好事,怎么能不让陆闻州看一看呢!
……
陆氏集团。
梁秘书实在拦不住何书意,只能提醒她,“陆总今天心情不好,何小姐您还是别进去了。”
今天陆闻州被温辞拒绝后,怎么都联系不上她,回到总裁办后发了好大一通火,砸了很多东西。
何书意笑了声,“心情不好吗?那真是凑巧了,我来给他送个好消息!”
梁秘书蹙眉。
然而何书意已经推开了总裁办大门进去了。
此时,陆闻州正靠在老板椅上闭目养神,衬衫领口的几颗扣子混不吝散开,有几分放浪形骸的味道。
何书意抿了抿唇,小心翼翼走到男人身后,轻轻帮他按揉着太阳穴。
几乎是手指碰上的那一刻,
男人倏的抬手握住她,不轻不重一按。
很酥。
何书意半边身子都软了,咬着下唇,
刚要喊出他的名字,
男人轻吻了下她白皙的手背,低沉的唤了声,“小辞……”
何书意小脸一白,如坠冰窟……心底里那点温情也一瞬冷凝。
周围霎时间陷入死一般的静。
男人蓦的睁眼,看到眼前的人不是他心心念念的温辞而是何书意时,火冒三丈,嫌恶的一把甩开她的手,拧眉,“谁允许你来的!”
“我有没有警告过你,不准来公司!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吗!”
何书意小脸泛白,满是落寞,苦笑,“我只是关心你,所来就过来看看,不然你以为是谁?温辞吗?你觉得她现在回来找你吗?你都联系不上她……”
陆闻州脸色阴沉的厉害,明显被刺激到了,烦躁的扯开领口的温莎结,发号施令,“滚出去。”
何书意心头抽痛了下,面色痛色。
她不管不顾的走过去抱住男人的后腰,低泣道,“闻州哥,只有我心里是有你的,温辞她根本不在乎你!她刚跟你离开,就去古董行找傅寒声了!他们背着你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