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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馆另一侧,铃木玲子带着园子,试图寻找信号或通讯室。她们沿着消防通道,小心翼翼地向上,希望能到达屋顶或更高处。

“姐姐,这边!”园子指着一个标有“设备间”的小门。

铃木玲子尝试推了推,门是锁着的。她正想寻找其他方法,通道上方突然传来一个平静却不容置疑的声音:

“两位小姐,请留步。”

一个穿着旅馆维修工制服、但眼神却异常锐利的男人站在楼梯拐角处,挡住了去路。

他手里拿着一个似乎是信号探测器的设备。

“上面区域正在维修,很危险,请返回大厅。”男人的语气客气,但姿态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铃木玲子心中一沉。维修?在这种时候?

她瞬间明白,这就是信号屏蔽的执行者之一。

而一旁的园子却是有些生气地说道:“喂!下面爆炸了你们不管,却在这里拦着我们?我们要打电话报警!”

男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突发事件旅馆会处理,请相信我们。为了您的安全,请立刻返回大厅。”

说着他便向前逼近了一步。

铃木玲子拉住还想争辩的园子,对她微微摇头。

眼前这个男人绝非普通维修工,硬闯不明智。

“我们回去。”她冷静地说,拉着不情愿的园子转身下楼。

回到主楼区域,她们发现大厅里已经聚集了不少被爆炸惊醒的游客。

人们脸上带着惊恐、愤怒和不安,围着几个看似旅馆管理层的人大声质问。

“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爆炸?!”

“手机为什么没信号?!”

“我们要离开!现在就要!”

“警察呢?叫警察来!”

场面一片混乱,工作人员疲于应付,试图安抚情绪,但收效甚微。

恐慌如同瘟疫般在人群中蔓延。

铃木玲子环视着混乱的大厅,眉头紧锁。

信号被屏蔽,出口被封锁,还有不明身份的武装人员……这绝不仅仅是一次意外事故。

她们,以及这旅馆里的所有人,似乎都成了某个巨大阴谋中的棋子。

而秋庭玲子独自前往危险区域,小兰带着孩子生死未卜,这让她的心紧紧揪了起来。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伏特加如同融入夜色的鬼魅,沿着消防梯和通风管道,向着信号干扰最强的源头潜行。

越是靠近,空气中那股无形的电子干扰波纹感就越发清晰。

他贴在最后一段楼梯的阴影里,微微探头观察。

天台上的情况比他预想的更严峻。至少六名身着黑色作战服、装备精良的守卫分散在各处,两人一组,交叉巡逻,警惕性很高。

而在天台中央,架设着一台不断闪烁着指示灯的、约莫行李箱大小的专业信号屏蔽装置,旁边还有一台辅助供电的静音发电机。

强攻难度极大。

伏特加墨镜后的眼神冰冷,大脑飞速计算着路线和时机,他需要先无声地清除掉外围的哨兵。

他如同壁虎般贴着天台边缘的矮墙移动,利用水箱和空调外机的阴影作为掩护。

第一个目标背对着他,正用望远镜观察着旅馆下方的混乱。

伏特加悄无声息地接近,左手从后方猛地捂住对方的口鼻,右手的匕首精准而迅速地划过颈侧动脉。

守卫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两下,便软倒下去,被伏特加轻轻放倒,几乎没有发出声响。

他将尸体拖到阴影处,取下对方的耳机戴在自己耳朵上,里面传来其他守卫简短的确认声。

“b点正常。”

“c点无异常。”

伏特加压低声音,模仿着刚才那守卫的声线,含糊地回应了一声,混了过去。

他继续潜行,用类似的手法又解决了两个落单的守卫。

天台上还剩下三人和中央那组看守设备的两人。

就在他准备对第四人动手时,意外发生了。

那名守卫似乎察觉到了同伴许久没有回应,警惕地转过身,正好与从阴影中袭来的伏特加打了个照面。

“敌袭!!”守卫只来得及喊出半声,伏特加的匕首已经刺入了他的胸膛,但警报已经发出。

“在那边!”

“干掉他!”

剩下的守卫瞬间反应过来,子弹如同泼水般朝着伏特加藏身的水箱方向倾泻而来,叮当作响的火星在金属水箱上迸溅!

伏特加暗骂一声,迅速翻滚躲到另一个掩体后,拔出了腰间的伯莱塔手枪。

暗杀失败,只能强攻了!

他依托掩体,冷静地还击。

砰!砰!

精准的两枪点射,一名试图从侧翼包抄的守卫应声倒地。

但对方火力凶猛,压制得他几乎抬不起头。

“伏特加,报告位置!”耳机里传来基安蒂急促的声音,显然他们也听到了这边的枪声。

“天台,信号屏蔽器在这里,但是对面火力很猛,至少还有四个!”伏特加一边换弹匣,一边快速汇报。

“撑住,我们外围还剩几个杂鱼,马上到!”

就在这时,谁也没有注意到,在天台入口处的阴影里,一个身影正捂着嘴,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血腥而激烈的枪战。

是秋庭玲子。

她凭着直觉和那股莫名的牵引,一路寻找,最终来到了天台附近。

枪声将她吸引过来,她小心翼翼地探头,看到了令她灵魂震颤的一幕——

那个高大沉默的“保镖”,此刻正如同战场上的死神,动作凌厉、枪法精准地与一群武装人员交火。

他不再是那个略显佝偻、刻意隐藏气息的护卫,而是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刃,浑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杀伐之气。

那身影,那在火光映照下偶尔闪过的侧脸轮廓……与她记忆中那个沉默寡言、却会在她受欺负时默默挡在她身前的小学同学,那个后来意外失踪的身影,缓缓重叠。

她的心脏狂跳,几乎要冲破胸腔。

是他……真的是他,纽约的那次真的不是幻觉,他们没有死,他们还活着。

恐惧、震惊、茫然、还有一丝失而复得的巨大冲击,让她僵立在原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场生死搏杀。

就在伏特加被火力压制,情况危急之际——

“咻!咻!”

两声极其轻微、却带着致命穿透力的枪声从下方某个隐蔽的狙击点响起!

天台上,一名正举枪瞄准伏特加的守卫头部猛地爆出一团血花,一声不吭地栽倒。

另一名守卫也被击中胸口,倒地不起。

基安蒂和科恩的支援赶到了,而剩下的两名守卫也是瞬间慌了神,火力网也因此出现间隙。

伏特加抓住机会,猛地探身,砰砰两枪,结果了最后两人!

枪声骤停,天台上只剩下屏蔽器运行的微弱嗡嗡声和弥漫的硝烟味。

伏特加靠在掩体后,微微喘息,快速更换弹匣,警惕地扫视着天台入口。

脚步声从楼梯口传来。基安蒂和科恩的身影出现,基安蒂手里还拎着她那支加装了消音器的狙击步枪,科恩则持枪警戒着楼梯方向。

“解决了?”

基安蒂扫了一眼天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走到信号屏蔽器前,粗暴地扯断了电源线,那烦人的嗡嗡声戛然而止。

“妈的,总算能通气了!”

就在这时,三人的动作同时顿住了。

他们的目光,齐齐看向了天台入口处的阴影。

秋庭玲子,缓缓地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月光和远处尚未熄灭的火光映照着她的脸,苍白,没有一丝血色,但那双清冷的眼眸,却直直地、带着巨大的悲伤和难以置信,望向了伏特加,然后缓缓扫过基安蒂和科恩。

空气仿佛凝固了。

基安蒂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手下意识地摸向了腰间,科恩的身体也瞬间绷紧,如同蓄势待发的豹子。

伏特加看着一步步走近的秋庭玲子,墨镜后的眼神充满了震惊、慌乱,以及一丝……无处遁形的狼狈。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

秋庭玲子在距离他们几步远的地方停下,目光最终定格在伏特加脸上,声音带着剧烈的颤抖,却异常清晰地开口,叫出了那个尘封在记忆深处的、几乎陌生的本名:

“鱼冢是……是你吗?还有心羽,真一……”

这一声呼唤,如同惊雷,炸响在三人耳边。

基安蒂猛地别过头,烦躁地啧了一声,但握枪的手却微微松了些。

科恩沉默地低下了头,帽檐遮住了他所有的表情。

伏特加的身体剧烈地一震,他缓缓地、极其艰难地,摘下了脸上的墨镜,露出了那双秋庭玲子记忆中有些熟悉、此刻却布满冰冷与沧桑的眼睛。

他看着她,看着这个他以为早已永别、只能在记忆深处和新闻报导上看到的身影,千言万语堵在胸口,最终只化作一声沉重到极点的叹息,和一句沙哑的确认:

“玲子,又见面了。”

硝烟尚未散尽的天台上,跨越了十数年光阴与生死界限的重逢,就在这弥漫着死亡与阴谋的夜色中,猝不及防地到来了。

没有喜悦,只有无尽的沉重、恍如隔世的陌生,以及那无法忽视的、横亘在光明与黑暗之间的、巨大而冰冷的鸿沟。

秋庭玲子站在那儿,如同风中摇曳的百合,单薄而坚韧。

她的目光依次扫过眼前这三个既熟悉又无比陌生的人。

伏特加摘下了墨镜,那双眼睛褪去了平日的冰冷,只剩下复杂难言的沉重和一丝…不敢与她对视的狼狈。

基安蒂别着脸,但紧抿的嘴唇和微微颤抖的肩膀暴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科恩依旧沉默,帽檐压得极低,仿佛要将自己完全藏匿起来。

最终,她的目光还是落回了伏特加身上,那个记忆中沉默却可靠的小伙伴。

“……为什么?”她终于开口,声音干涩而沙哑,带着巨大的困惑和伤痛,“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怎么会变成这样?”

“这样”两个字,她说得极其艰难,目光扫过地上的尸体和他们手中尚未收起、泛着冷光的枪械。

伏特加喉咙滚动了一下,避开她的视线,声音低沉得几乎要被风吹散:“有些路,一旦踏上去,就回不了头了。”

他无法详细解释组织的存在,那只会将她拖入更深的危险。

基安蒂猛地转过头,脸上带着一种混合着烦躁和自嘲的冷笑:“变成这样?呵……能活下来就不错了!你以为我们想吗?当年那场‘意外’,根本就不是意外!”

她的话如同冰锥,刺破了最后的伪装。

秋庭玲子瞳孔微缩:“不是……意外?”

科恩抬起头,帽檐下的目光第一次直接看向秋庭玲子,那眼神深邃而复杂,带着一种无声的确认。

他没有说话,但这沉默比任何言语都更有力量。

伏特加深吸一口气,终于看向秋庭玲子,眼神里带着恳求,也带着决绝:“玲子,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知道得太多,对你,对铃木,没有任何好处。我们已经不再是你们认识的那个人了。”

他顿了顿,艰难地补充道:“我们身处的地方是深渊。靠近我们,只会被黑暗吞噬。”

秋庭玲子看着他们,看着他们眼中无法掩饰的疲惫、挣扎,以及那份对过去既怀念又不得不割舍的痛苦。

她不是天真烂漫的少女,作为在娱乐圈和上流社会周旋的歌唱家,她见过太多阴暗面。

她隐约能猜到,他们卷入了一个极其庞大而危险的黑暗组织。

心中的震惊和伤痛慢慢被一种巨大的、无力的悲哀所取代。

她明白了,他们的失踪,他们的改变,背后隐藏着远超她想象的残酷真相。

继续追问,刨根问底,不仅得不到她想要的答案,反而可能真的会害死他们,也害死自己和玲子。

她缓缓闭上了眼睛,两行清泪终于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

当她再次睁开眼时,眼中虽然还有悲伤,但更多是一种清醒的决断。

“……我明白了。”她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清冷,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不会再问了,也不会再追查了。”

她看向伏特加,语气变得异常郑重:“小萤我会联系小兰,让她把孩子安全地送还给你们。”

“她跟着你们,虽然……但至少,比落在那些不明身份的人手里要安全。”

她看得出,伏特加他们对这个孩子,有着一种超乎任务的责任感。

基安蒂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似乎没料到秋庭玲子会如此干脆地放手,甚至愿意帮忙。

伏特加看着秋庭玲子,墨镜后的眼神充满了感激和一种更深沉的痛楚。

他低声道:“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