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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历史军事 > 穿越二战建最强国军 > 第200章 东京:帝国心脏的癫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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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东京:帝国心脏的癫狂

绝望,如同冰冷的江水,无声地淹没了他。

帝国圣战、武运长久、天皇陛下…这些曾经支撑他灵魂的宏大词汇,此刻在绝对的毁灭面前,轻飘飘得如同灰烬。

他猛地向前踉跄一步,枯瘦的手指痉挛般抓起地图一角,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破风箱般的声响。

他试图将地图揉碎,将眼前这令人窒息绝望的现实彻底抹去!

然而,那浸透了血污的纸张异常坚韧,只是在他徒劳的撕扯下发出刺耳的“嗤啦”声。

“噗!”

一口暗红的血,猛地从他口中喷出,星星点点溅在肮脏的地图上,如同最后的祭奠。

他再也支撑不住,身体软软地向前扑倒,额头重重磕在冰冷的弹药箱棱角上,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

殷红的血线顺着额角蜿蜒流下,混入地图上那些早已凝固的暗红污迹中。

参谋和仅存的几名军官惊呼着扑上去。

“司令官阁下!”

有人试图扶起他。

阿南惟几的身体瘫软着,眼神空洞地望着窑洞低矮、布满烟灰的穹顶,那目光穿透了砖石,投向某个未知的虚空。

嘴唇翕动着,吐出几个破碎的音节,微弱得几乎被外面的炮声淹没:

“玉碎…全体…玉碎…”

东京,大本营作战室。巨大的水晶吊灯将惨白的光线投射在光可鉴人的长条会议桌上,映照着每一张因极度震惊而扭曲变形的脸。

那份来自汨罗江畔、沾着阿南惟几血迹的“玉碎”电报,如同一块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帝国最高军事决策机构的心脏上。

“八嘎呀路——!!!”

作战部长田中义雄中将的咆哮如同受伤野兽的嘶嚎,瞬间撕裂了死寂。

他双目赤红欲裂,猛地将手中紧攥的电报纸狠狠摔在桌面上,纸张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他犹不解恨,像一头失控的疯牛,抄起手边沉重的黄铜镇纸,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砸向墙壁上那幅巨大的东亚作战态势图!

砰——!!!

镇纸狠狠砸在代表长沙区域的蓝色标识上!

玻璃镜框瞬间四分五裂,锋利的碎片如同冰雹般哗啦啦溅落一地!

地图上长沙的位置,被砸出一个狰狞的破洞,边缘还残留着镇纸撞击的凹痕。

“废物!阿南惟几这个废物!帝国的耻辱!”

田中义雄状若疯魔,双手死死抓住桌沿,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身体剧烈地颤抖着,“第11军!整整一个精锐野战军!

竟然…竟然被支那人…被支那人围歼?!

天皇陛下的圣战!

帝国的脸面!

都让他丢尽了!他该切腹!

现在就切腹谢罪!!”

他猛地转身,布满血丝的眼睛如同择人而噬的毒蛇,死死扫过在座每一个噤若寒蝉的参谋和将军。

“你们!你们这群饭桶!情报呢?!支援呢?!为什么会让支那人完成合围?!为什么!!” 唾沫星子随着他的咆哮四处飞溅。

参谋总长杉山元元帅端坐在主位,脸色铁青,如同覆盖了一层寒霜。

他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死死攥成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留下几个清晰的月牙形血痕。

巨大的耻辱感和末日降临般的恐惧,如同冰冷的铁钳,死死扼住了他的咽喉。

他清晰地看到,地图上那个被砸穿的破洞,正汩汩流出帝国在支那战场最后的荣光与力量。

一旦第11军覆灭的消息传开,军心崩溃,民心动摇…太平洋战场…整个帝国…都将被拖入无底深渊!

“够了!”

杉山元猛地一拍桌子,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冻结灵魂的冰冷和不容置疑的权威,瞬间压下了田中的咆哮,“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是帝国存亡的关头!”

他深吸一口气,那空气仿佛带着铁锈和硝烟的味道,强行压下喉头的腥甜,声音如同淬了冰的刀刃,斩钉截铁地劈开令人窒息的绝望:

“命令!”

“第一,立刻启用最高级别密电码!严密封锁第11军被合围消息!

绝不能让前线部队,尤其是太平洋战场部队,知晓此事!违令者,军法从事,株连其族!”

“第二,电令上海派遣军松井石根大将!”

杉山元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刺向负责通讯的参谋,“动用一切手段!不惜一切代价!立刻组织空中、水上特攻队!

向汨罗江南岸被围区域实施强行突破!投送弹药!

接应阿南惟几司令部核心人员突围!

哪怕用尸体铺路,用飞机撞开一条血路,也必须把阿南惟几给我救出来!

活要见人,死…也要见到他的尸体!绝不能让帝国大将落入支那人手中!”

“第三……”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疯狂,“向关东军、驻朝鲜军、台湾军…向所有尚未投入太平洋战火的部队!

下达‘一号紧急动员令’!立即抽调最精锐之联队、大队!组成‘决死挺进队’!

由得力悍将率领!不惜一切代价,火速向华中转进!目标——长沙!

打通救援通道!

告诉松井石根,告诉他!

这是天皇陛下的敕命!救不出阿南,他就等着向陛下解释吧!”

命令如同带着倒刺的钢鞭,狠狠抽向帝国庞大的战争机器。

然而,这架机器早已在太平洋和支那泥潭中磨损过度,松井石根又能榨出多少“决死”的力量?

上海派遣军司令部,松井石根大将的办公室。

窗外,黄浦江呜咽流淌,汇入长江口浑浊的波涛,江面上日本海军舰艇的轮廓在薄暮中若隐若现,却显得如此遥远而无力。

松井石根枯坐在宽大的红木办公桌后,如同一尊正在风化的石像。

桌上,那份来自东京大本营、措辞严厉如同最后通牒的“决死救援”命令,像一块沉重的墓碑压在那里。

旁边,是来自汨罗江畔阿南惟几最后几份绝望的求援电文,字迹被水渍和血污晕染,触目惊心。

他刚刚放下电话。

听筒里,海军方面联络官那公式化而冰冷的推诿声犹在耳边回响:“…大将阁下,非常抱歉,联合舰队主力正全力应对美军太平洋反攻。

舰载机损失惨重…能抽调支援华中的飞机…数量极其有限…且航程与护航能力…恐难以突破支那军密集防空网抵达长沙纵深…风险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