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噗嗤!”“噗嗤!”
三声利刃穿透血肉、搅碎生机沉闷响声几乎不分先后地响起!
庞长老身体猛地一僵,膨胀的丹田如同泄了气的皮球般迅速干瘪下去,眼中怨毒的光芒迅速熄灭,只剩下空洞与不甘。他张了张嘴,大口大口的乌黑血液从口中冒出,发出嗬嗬的声音:“老夫……算计一生……实是不甘……竟……死于……区区……小辈……之手……该死的苍狼王……”
话音未落,他眼中的最后一丝神采彻底黯淡,身体失去了所有支撑,“嘭”地一声重重砸在冰冷的雪地上,溅起一片混合着血水和泥泞的雪泥,再无声息。
皇甫俊三人迅速抽回短刃,脚下一点,踉跄着向后飘退数步,才勉强稳住身形,胸口都在剧烈起伏,呼吸粗重,额头上、后背上瞬间布满了劫后余生的冷汗。
彼此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心悸与后怕。若非戒色大师及时出手镇压,他们三人此刻恐怕……
“三个蠢蛋!木头疙瘩!脑子里装的是不是都是肌肉?”
戒色和尚收回那佛光普照的左臂,脸上的宝相庄严瞬间被恨铁不成钢的怒气取代,他几步就窜了过来,胖乎乎的手指几乎要戳到皇甫俊三人的鼻子上,唾沫横飞地骂道:“佛爷我平时是怎么教你们的?啊?‘狮子搏兔亦用全力’!‘逢林莫入,穷寇莫追’!‘察言观色,防人之反噬’!这些都他娘的当饭吃了?还是喂狗了?”
他气得跳脚,圆滚滚的肚子一鼓一鼓的:“眼看那老小子眼神不对,气息鼓胀得像只快要爆炸的癞蛤蟆,你们他娘的不知道第一时间后撤周旋,暂避锋芒?还傻乎乎地往前凑?是不是觉得自个儿命硬,想试试大乘期自爆的烟花好不好看?啊?”
他越说越气,声音震得周围的雪花都在乱颤:“要不是佛爷我眼疾手快,佛法无边,你们三个现在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修为大跌都是轻的!回去!给佛爷我把《临敌应变一百零八忌》抄写一千遍!不抄不完别想碰酒肉!闻都别想闻!”
皇甫俊三人被骂得狗血淋头,面色惭愧,冷汗涔涔而下,心中更是凛然。他们深知刚才确实犯了轻敌冒进的大忌,险些酿成大祸。三人连忙躬身,抱拳行礼,声音带着真诚的悔意:“是!大师!晚辈知错了!谨遵大师教诲!回去定当勤加抄写,深刻反省!”
就在戒色吹胡子瞪眼教训皇甫俊三人的同时,另一边,被影卫重重围困的厉长老,亲眼目睹庞长老自爆失败、被轻易斩杀的整个过程,心中那侥幸和负隅顽抗的勇气也彻底破灭,无边的绝望吞噬了他的理智。
“上官玉!皇甫家!还有那该死的秃驴!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黄泉路上等着你们!” 厉长老发出一声凄厉嚎叫,眼中血光爆射,几乎要滴出血来!他周身毛孔中都疯狂渗出血珠,瞬间变成了一个血人!整个人的气息如同被点燃引线的炸药桶,就要步庞长老后尘,施展最惨烈的自爆秘法,企图拉上更多影卫陪葬!
然而,皇甫战岂会再给他这个机会?
就在厉长老气息攀升到顶点、体内元婴即将碎裂、毁灭性能量就要喷薄而出的的瞬间,皇甫战动了!他身影如同鬼魅般一闪,仿佛融入了周围影卫战阵流转的气机之中,速度快到在原地留下了一道淡淡的残影!他手中那柄看似平平无奇的制式短刃,在这一刻仿佛被注入了灵魂,刃尖之上,深邃灰芒骤然凝聚!
“禁断·破元!”
一声低喝,从皇甫战口中清晰地传出。
他没有去攻击厉长老的头颅、心脏等明显要害,而是人随刃走,身法与战阵之力完美结合,精准点在了厉长老那即将引爆的丹田气海的能量节点之上!那里,正是其元婴与周身灵力连接的枢纽!
“啵——!”
一声轻微得如同水中气泡破裂的声响,在激烈的战场上几乎微不可闻。
但就是这轻微的一声,厉长老那狂暴攀升的气息,被精准地扎破了核心,瞬间戛然而止!那疯狂外泄、试图毁灭一切的灵力失去了引导,在他本就受损严重的经脉和丹田内如同无头苍蝇般乱窜、反噬!他凝聚起来用于自爆的所有力量,被皇甫战这蕴含了“破法”真意的一击,彻底打断、瓦解、消弭于无形!
“呃……怎……怎么可能……” 厉长老眼中疯狂的光芒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错愕、茫然和一种力量被凭空抽空的虚脱感,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灵力尽散、干瘪的小腹,似乎无法理解,自己拼尽一切的最后一搏,为何会如此轻易地被破解。
也就在他这一愣神、心神失守的功夫,皇甫战手腕一翻,短刃划出一道简洁的弧线!
“唰!”
寒光一闪而过,如同夜空中划过的流星!
一颗布满惊愕、不甘的头颅,冲天而起!温热的鲜血从无头的颈腔中狂涌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凄厉的弧线,将周围的雪地染得一片猩红!
天狼殿最后一位实权长老,厉长老,授首!
“咚!” 无头的尸体晃了晃栽倒在雪地中。
随着厉长老的死亡,天狼殿的核心长老团,宣告全灭!
“影卫听令!” 皇甫战手腕一震,甩落短刃上沾染的几滴血珠,声音冰冷,没有丝毫获胜的喜悦或波澜,只有彻底执行命令的坚定,“肃清残敌,狼嚎谷内,鸡犬不留!”
“遵令!”
数十名影卫齐声应诺,声震山谷!那凝聚如一的杀气再次冲天而起!他们不再维持紧密的战阵,按照早已娴熟于心的清剿战术,三五成群,分散开来,如同黑色的死亡潮水,扑向那些早已吓破胆、如同无头苍蝇在谷内各处建筑、山洞、雪堆中乱窜、躲藏的天狼殿残余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