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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景和不想听她唠叨,抢着说:

“娘,晚上吃的泡菜,味道真不错。明儿给我多装些,我给同屋尝尝。”

张氏翻了个白眼:

“正该如此!同住一屋的小伙子姓叶,是吧?他不是经常给你带饼子吃吗?咱们也该回馈他。

“有来有回,情谊才能维持。娘早就让你这么做了,你一直也不愿意,如今总算是想通了。”

“嗯。”宋景和接过跌打油。

“你自个儿揉,用些力气,把瘀血揉散了,才好得快!”张氏说完就想走。

走到门口,她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又折了回来:“对了,心莲这姑娘,你可有意?”

她先前以为,二郎对心莲是动了心思的。

可看最近二人之间的互动,似乎也没什么特别。

“怎么了?娘怎么突然问这个?”宋景和反问。

张氏往外看了两眼,确定没人,坐到床沿,悄声说:

“小汤山下的徐大娘,记得吧?她今儿来找我闲磨牙,话里话外,却在打听心莲。”

她想起苏氏之前的怀疑,心里总觉得不对劲。

宋景和看了看墙边靠着的藤席,意识到了什么:

“娘的意思是,她是为了徐浩峰,才同娘打听心莲的?”

张氏语重心长:

“我觉得有这个意思。平心而论,徐家人口简单。浩峰呢,也是个老实上进的好孩子。

“徐大娘好相处,还很喜欢心莲。若你对心莲无意,心莲又对浩峰有心,徐家确实是个不错的归宿……”

“娘!你瞎点什么鸳鸯谱!”宋景和内心压抑的情感瞬间爆发。

“你冲我发甚火?我这不是在问你的意思吗?”张氏素来吃软不吃硬,立时怼了回去。

“娘,官府都落了印了,你怎么能逼她二嫁?”宋景和无奈。

张氏越想越气:

“落了印了又怎的?一纸和离便能消了。你们毕竟是有名无实。

“你若不打算对她好,合该放手让她走!难不成你还心疼起那八两银子的聘礼了?”

宋景和涨红了脸:“我不想和离!我在意她!我是想等考上功名,再给她承诺。”

“还等考上功名,等考上功名,黄花菜都凉了……”

张氏自动抬杠,直到话说出口后,才意识到二郎说了什么,

“我的儿啊……你当真,对心莲有意?”

张氏凑上前确认。

“是。”离开孟州的前夜,他就对这一点确认无疑了。

张氏开始盘算:

“那你打算何时跟心莲说?峰儿长得也精神着呢!他爹从前就是个疼媳妇儿的,想来他也不会差到哪儿去!我瞧着,他的胜算,可不比你小。”

“我知道。等八月考完,我再听听她的意思。”

宋景和声音沉稳,倒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从小到大,只要他想,便没有不能成事的。

张氏欢喜地说:

“娘也喜欢心莲!能拎得清,做起事来也是面面俱到。即便是日后你做了官,她也定能把后宅打理得井井有条!”

“嗯。娘放心!我不会放手的。”

宋景和目光坚定。

张氏心里欢喜,嘴上却不饶人:

“还不放手呢!徐家都来挖墙脚了!心莲的心思如何,你还没摸着呢吧?还是得娘亲自出马!”

“我不在的时候,就拜托娘了!莫要吓到她。”宋景和有些不好意思地嘱咐。

“知道了!啰嗦!”张氏摆摆手,离开了西屋。

宋三郎抱着铺盖进来,顺手一滚,褥子便被铺在了地上:“哥,你自己下得去手不?要不要我帮忙揉?”

宋景和拒绝。

“这就是二嫂给你编的藤席?布条包边做得也细致。”宋三郎指着靠在墙角的藤席,调侃道。

宋景和神情一动:“你往后想找个什么样的媳妇儿?”

“我啊?我还小呢!急什么?如果非要说的话,我还是喜欢明艳张扬的,自己能担得起事儿的那种!”

宋三郎一点儿都没遮掩,眼神坦荡。

宋景和立即意识到宋三郎话里的意思:“你心上有人了?”

宋三郎把手枕在后脑勺,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自顾自地同宋景和交起心来:

“没有啊!唉……其实,也不能算没有。先前,知县老爷不是定了个螺钿妆盒嘛!

“我去县衙府邸送东西,意外遇见了知县家的表小姐。

“表小姐一身骑装,红衣烈焰,胯下是一匹毛皮油亮的黑马,英姿飒爽!让人很难不心生神往。”

“知县府的表小姐……那不是公子的未婚妻?三弟你……”

宋景和皱紧眉头,想要劝慰,却被宋三郎的话打断。

宋三郎态度释然,没有一丝不甘或怨愤:

“哥,你不用劝我。我心里门儿清!我知道,她是天上云,高不可攀。

“我只是想多看几眼,从没妄想过能和她有什么牵扯。”

宋景和不再多说,心里那块大石头也落了地:“嗯,你心里有数就好。”

次日,宋景和抱着藤席离开时,余心莲叫住他。

余心莲往他手里塞了个巴掌大的小坛子,里头是张氏腌的泡菜:

“娘说,泡菜不经放,你带到学堂尽快吃了。

“还有,马上就到梅雨季了。藤席脏了洗净后要擦干,否则生了霉斑,就可惜了。”

“我晓得了。下回送饭,还是你吗?”宋景和顿了片刻,才问道。

“是啊!之前是因为我磕了脚,所以才让大哥去的。还是说,你希望大哥去送?”余心莲疑惑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希望是你。”宋景和深呼吸,平静了心绪,把话说出口。

他的性子内敛,可徐浩峰外放。

张氏的话,唤起了他的危机感。

他觉得,他应该让余心莲知道,他心里装着她。

回到学堂,宋景和就把藤席铺在了床榻上。

藤席表面光滑,纹理细腻,触手柔腻。

不用说,在打磨时,余心莲定是花了不少时间和精力。

午歇后,叶世杰也回来了。

不等他说话,叶世杰便指着他的脸笑道:

“朗月清风般的谪仙,脸上竟然印了藤席的印子!哈哈哈……”

学堂里的同窗,见到素来高冷的宋景和脸上带着“画儿”时,也个个笑歪了嘴。

宋景和却浑不在意,心里只有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