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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华昭愣住,连发间歪斜的蝴蝶钗都忘了扶:“阿执,对不起呀,我不是故意朝你发脾气的……”小姑娘从床上下来,哒哒哒的扑到他身上。

百里执疏放下小软枕,掌心盖住她发顶:“重要吗?”

“重要!”小姑娘突然说道,“很重要,阿执对我很好,我不应该这般。”

百里执疏牵着小姑娘走到床边坐下,将人抱到腿上:“不重要的昭昭,你可以冲我发脾气,可以说你不高兴,不开心,不喜欢,这些都可以,知道吗?既然昭昭不喜欢这几个伴读,那就换,换到昭昭喜欢为止。”小姑娘突然搂着百里执疏的脖子小声的哭了起来。

“怎么哭了?”百里执疏有些慌张,刚刚不是还好好的。

“没有,昭昭有人疼的……呜呜呜”小姑娘哭起来,百里执疏愣了一下,脸色一下变得难看起来,“昭昭乖,不哭了,告诉我,谁说你没人疼了?”小姑娘不吭声,只是紧紧搂着百里执疏的脖子,本来她不想哭的,但是她刚刚故意发脾气,扔东西,百里执疏都没有生气,怪她,她就忍不住了。

萧华昭把脸埋在百里执疏肩头,眼泪把少年的衣领洇湿了一大片;六岁的小姑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昭昭乖,先不哭了好不好?”百里执疏抱着小姑娘站起来,五年前刚抱她回来时轻得像片叶子,如今倒是沉了不少,“现在可以告诉我,是谁欺负你了?”

小姑娘依旧抽抽搭搭地摇头,她今日穿的是太子妃新裁的桃粉襦裙,这会儿前襟倒是沾满了鼻涕眼泪。

“是李嬷嬷......”小姑娘打了个哭嗝还是忍不住告状了,“她说、说昭昭没爹没娘......”

百里执疏本来抱着小姑娘走着,脚步顿了顿,停了下来,眼神冷得能淬冰;李嬷嬷是上个月萧国公府送来的,但这件事是在萧令姁和方砚舟不知情的情况下做的,说是李氏这些年想了许多,想缓和一下与郡主的关系,他母后念着昭昭总归姓萧才勉强留下此人,没想到……竟是藏着这般心思!

“她还说......说等昭昭长大,迟早是要被赶回萧家的!”小丫头哭得直喘息,手指揪住少年垂在胸前的头发,“可是昭昭不要回去,萧家虽然有姑姑姑父,可是,可是其他人都不喜欢昭昭的……”

百里执疏单手解了外袍裹住她,抱她去了殿外,朝暗处看了一眼,康平立马会意,去耳房将李嬷嬷绑了过来。

在未时一刻的时候,小姑娘在临观池等百里执疏从养心殿回来,跟他说伴读的事情,娘亲这几日头疼,她也不想用这些事情去打扰她。

萧华昭蹲在临观池边喂锦鲤,小手心里还攥着半块芒果味的水晶糕,李嬷嬷立在五步外的梧桐树下,嘴里嘀嘀咕咕的:“到底是没娘教的,喂个鱼都能糟蹋粮食。”

小姑娘听到这句话,心里难过了一下,手一抖,鱼食撒了大半;三岁半得封长安郡主之后,季云婵便私底下带小姑娘去了一趟护国寺,里面有给小姑娘爹娘点的长明灯,季云婵就将小姑娘爹娘的事情,同她说了;回来的那段时间小姑娘便格外的黏季云婵和太初帝,过了一个来月,心里慢慢安定之后,才又恢复往常的性子。

池边的青苔有些湿滑,小姑娘起身没看到,不小心踩到了,踉跄着要栽下去,被赶来的雨落险险拽住,刚刚雨落和青米去给小姑娘拿披风和热牛奶了。

“嬷嬷怎么不看好郡主!”雨落急得声音都尖了。

李嬷嬷翻了个白眼:“金贵什么?又不是亲生的公主,国公府里其他几房七八个丫头,哪个有她娇气......”

“嬷嬷慎言!”雨落突然煞白了脸,她不敢想这话若是被宫里的几位贵人听到,会是什么下场!

萧华昭站在假山石旁,手里的鱼食罐子掉到了地上被摔得粉碎,她也没有反应,只是低着小脑袋,今日季云婵特意给她戴了新穿好的珍珠手链,这会儿也断开了,珠子正骨碌碌滚进池水。

“落落,手链断了……”小姑娘眨巴眨巴眼睛,不让眼泪掉下来,对雨落小声说。

“没事的啊郡主,娘娘那里还有好多珍珠,让碧云姑姑再给郡主穿个新的,要是郡主还有其他喜欢的,就跟王爷说,咱们去王爷的私库挑。”

“马屁精,对这个野鸡也能吹捧。”李嬷嬷翻了个白眼,准备离开,雨落也没有拦着,这宫里最忌讳的就是拦着自己找死的人。

这李嬷嬷是李氏身边的人,大抵被李氏洗脑的久了,觉得自己这是才来,宫里的贵人做做样子罢了,这宸王都十三岁了,等要成亲的时候,这萧华昭不过九、十岁的样子;等宸王尝到了女人的滋味,还能喜欢个女童不成?是以,李嬷嬷压根没把萧华昭放眼里,认为她早晚会被天家抛弃,送回萧家,依旧是没人要的孩子罢了。

昭月殿正殿

李嬷嬷跪在地上,膝盖硌着方才百里执疏盛怒下砸碎的瓷片;此时百里执疏正抱着哭累的萧华昭坐在太师椅上,小姑娘攥着他衣襟睡着了,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老奴冤枉啊!”李嬷嬷扯着嗓子干嚎,“小郡主定是听岔了......” 李嬷嬷这会儿也不敢再神气,跪在地上一个劲儿的磕头,解释,说是萧华昭听岔了,她没有说过这些话。

百里执疏捂住萧华昭的耳朵,怕声音吵到了她,抬眸看了一眼李嬷嬷:“掌嘴。”

全贵儿得了命令,狠狠掌箍抽下去,老嬷嬷嘴角立刻见了血,但他并没有手软,存心找死就怨不得他了;这郡主是他们王爷心尖上的人,也是这疯婆子能随意欺辱的吗?

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季云婵提着裙摆冲进来,身后跟着提食盒的太初帝。

“轻些声。”季云婵摸了摸萧华昭汗湿的额头,回头微瞪了一眼太初帝,“昭昭魇着了?”

百里执疏摇头,把怀里的小人儿交给季云婵:“没有,就是哭累了,估摸着不止今日听到过这些话,李嬷嬷来了之后估计没少说,小姑娘又见到了伴读欺负住在江家的徐宜薇,这是憋不住了才哭的。”转身时腰间玉佩差点撞在案几上,惊得李嬷嬷浑身哆嗦:“拖去慎刑司。”

“我们昭昭受委屈了。”季云婵心疼的搂着小姑娘,低头亲了亲,又轻轻的拍着小姑娘的背,哄她睡的更安稳一些。

“这么晚了,吵到父皇和母后了。”

“无妨,昭昭没有大碍就好,你母后头疾还没有彻底好,近日是疏忽了些。”

“当日就不该听婉兮的留下这个李嬷嬷!”

“母后!皇嫂也是不想落了国公府的脸面,还有让外面议论皇家,无可厚非的事,你别一着急错怪了皇嫂,皇兄要不高兴的。”

“我随口一说,没有怪婉兮的意思。”季云婵摆了摆手说道,她确实也没有怪婉兮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