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国外的宋京赋……
他早在十八岁成年那时和宋家断绝关系。
齐煜辉迅速将资料打包发送给林清熠，附言只有五个字：【城西废车场】。
“带上她。”齐煜辉踹开审讯室的门，宋月月已经昏死过去，右手小指处缠着渗血的纱布，血源源不断渗透出来。
“去城西。”
——
林濯公寓里，打印机吞吐纸张的声音戛然而止。
林清熠盯着手中那份车祸现场照片，指尖不受控制地发抖。
原来四年前那场差点要了她命的车祸，是赵岁婳指使的。
亏她调查了这么久，居然以为是夏北纪想要杀她。
也怪不得，齐富城作为赵岁婳的远房表弟会一口咬死夏北纪。
原来是要保着他的表姐。
好算计啊……
二十五年前杀了她的母亲。
现在又要杀了她。
“这个贱人！”林霁一把摔了茶杯，瓷片飞溅，“四年前就想害死你！”
林濯的金丝眼镜反射着冷光，他看着这些文件，手上力道不自觉加深，纸张逐渐出现在深浅不一的褶皱。
“我觉得。”林濯将纸随手丢下，慢条斯理却又压抑着气息抬起头看向林清熠和林霁二人，“我们该换一种办法加快速度。”
很显然，再用以前的办法对付赵岁婳显然不太管用了。
必要时期，就要用必要的特殊手段。
林清熠猛地站起身，茶杯翻倒，深色茶渍在文件上晕开，像一朵狰狞的花：“现在去西城。”
——
城西废车场b区13号仓库，锈蚀的铁门在夜风中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赵岁婳独自站在空荡的仓库中央，高跟鞋踩在油渍上也不在意。她看了看腕表——七点整。
第一个到的是齐煜辉。
他拖着被胶带封嘴的宋月月，像拖着一袋垃圾。
在他身后，是十多个身强体壮的shadow成员。
赵岁婳的目光在女儿血肉模糊的手指上停留了一秒，嘴角却扬起完美的弧度：“齐先生真是守时。”
“少废话。”齐煜辉将宋月月扔在脚边，“夏北纪呢？”
赵岁婳拍了拍手，仓库二层的铁网平台亮起灯光。
夏北纪被绑在椅子上，额头上的伤口已经结痂，眼神涣散得像具行尸走肉。
“妈...！”宋月月挣扎着撕开嘴上的胶带，声音嘶哑。
赵岁婳却没去看她，而是直勾勾盯着她身边的齐煜辉。
就在这时，仓库大门被猛地撞开。
林清熠带着林濯、林霁冲了进来，身后跟着全副武装的安保团队。
三方人马在空旷的仓库里形成对峙之势，空气仿佛凝固了。
“真热闹。”赵岁婳轻笑，突然从手包里掏出一把袖珍手枪，“我该先杀谁好呢？”
齐煜辉不动声色地挪了一步，挡在林清熠斜前方：“你可以试试。”
“赵岁婳。”林清熠的声音在仓库里回荡，“宋月月的亲生父亲是谁？”
这个出乎意料的问题让赵岁婳的手指微微一颤。
她很快恢复镇定：“当然是宋业成。”
“是吗？”林濯举起平板，上面显示着dNA检测报告，“那为什么鉴定显示她和宋业成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赵岁婳的脸色终于变了。
她猛地抬手朝林濯开枪，齐煜辉却比她更快——他像道黑色闪电般扑向林清熠，子弹擦着他的肩膀划过，在墙上溅起火花。
混战中，夏北纪突然从二楼平台跌落，重重摔在油桶堆里。
赵岁婳趁机冲向侧门，却被林霁一个飞扑按倒在地。
她挣扎间，手机掉落，误碰到相册里的一段视频。
那是慈航庵内的一段录像……
“慈航庵...”林清熠盯着视频里出现的熟悉面孔，突然想起绑匪头的那双眼睛，“是你派人绑架我！”
警笛声由远及近，仓库大门再次被撞开。
唐知威带着警察冲了进来，他的目光第一时间锁定了林清熠，却在看到她身边的齐煜辉时骤然阴沉。
“都别动！”为首的警官举枪喝道。
赵岁婳突然大笑起来，笑声癫狂：“你们以为这就结束了？”
她从手提包里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毒素药剂，猛地摔在地上。
烟雾炸开，一股扑鼻的甜腻香味冲来。
齐煜辉嗅到这丝熟悉的味道意识到不对，瞬间反应过来扛起身侧的林清熠就朝外跑。
“大家快跑！”
同样对这药剂熟悉的一个shadow成员大喊。
一时间所有人奔逃四散。
林濯还想去抓赵岁婳，却被林霁拖出了仓库。
众人退到室外后，有吸入过多烟雾的人已经到底抽搐。
还有几个没反应过来的，彻底死在仓库内。
宋月月和夏北纪被两个shadow成员带了出来。
至于赵岁婳已然找不到身影。
林清熠看着这些人，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唐知威走过来握住林清熠的手：“没事吧清熠？”
他警惕地看了眼齐煜辉，“刚刚赵岁婳扔的东西是什么？”
齐煜辉扫了一眼唐知威，没有回答。
警察在一旁呼叫援助。
“现在怎么办？”林清熠回过神，拢了拢唐知威的手，看向走过来的林濯林霁和一直盯着她的齐煜辉。
“交给警察咯。”齐煜辉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唐知威。
原本按照原本的计划，他完全可以杀了赵岁婳。
可谁料唐知威会带着警察闯进来。
林濯看了眼齐煜辉，没有说话。
“先回去吧。”林霁知道今天是不可能抓得到赵岁婳了。
林清熠点点头。
就在她准备拉着唐知威上车时，齐煜辉叫住了她。
他双手插兜，歪头看向林清熠：“别忘了你欠我的。”
他的目光扫过她和唐知威交握的手，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我会来取的。”
至于取什么？
唐知威狠狠瞪了一眼齐煜辉。
林濯闻言也看向他。
当警车将宋月月和夏北纪带走时，林清熠注意到齐煜辉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
只有仓库地上那摊和血迹一般颜色的液体，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黑紫色，提醒着今晚发生的一切都不是幻觉。
“回家吧。”唐知威揽住她的肩，声音疲惫。
林清熠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