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宁波:“这路可是咱自己一砖一瓦修起来的,就如同自己的孩子一般,爱惜点儿那是再自然不过的了。我相信大家伙都会像爱护自己的眼睛一样去爱护它的!”
闫旭辉:“我觉得不至于那么严重吧?不就是些拉菜的车嘛,能有多重?咱们的路那可是有十五公分厚呢,简直比钢铁还坚固,我看着挺结实的,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吧?”
赵达:“这事儿我说了可不算,但是我这是在给你们提个醒,要是因为路被大车压坏了,从而导致的返工、重修,那可就得花大钱了!到时候我可就只找你们村长了,这钱就得你们自己掏腰包去修路!”
闫旭辉嬉皮笑脸地说:“我就是随口那么一说,肯定不会让他们上来的。等我回去就立马开会研究这事儿!”
孙红玉:“前段时间修村里的路时,每家出一个义务工,那可都是家里的顶梁柱啊!要是修村与村之间的路还让他们白干,我真怕他们会有意见,到时候不好好干可咋办呢?”
闫旭辉:“我琢磨着是不是给他们点儿补偿呢?反正咱们手里还有不少钱呢。”
吴玉华:“再修这条路的话,咱们村里的钱恐怕就所剩无几了。只能盼着明年这个时候早点儿到来,把钱收上来,这样我们村里的学校也能焕然一新了,村委房子也可以旧貌换新颜了。”
闫旭辉:“咱们两个村近在咫尺,如果把两个学校合到一起,岂不是两全其美?这样既能节省不少土地,又能集中几个优秀的老师教导学生。”
吴玉华:“我看行,村里的孩子本来就寥寥无几,一个班级顶多也就二十来个学生。要是两个村合并在一起,老师分工更加明确,各科都有专业的老师负责,学生才能学有所成,就这么定了。”
闫旭辉:“还有以后再有审批房子的,就往咱们中间的地方审批,这样再过几年这一片就能连成一片了。哈哈。”
孙红玉:“唉,我们村离北边的村也不远,以前他们村里的孩子从三年级开始就会到我们学校里上学,我们还可以收点钱,所以我倒是希望能合并学校,但就怕人家想法跟咱们不一样,毕竟那两个民办老师都是自己村里的。”
李宁波:“我跟老吴他们村也就一箭之地,等以后你们把学校建好了,让我们村里的学生也跟你们合到一起。希望明年能有个好的开始吧,现在大家都已经把钱拿出来建大棚了,如果今年都挣了钱,明年的工作就会一帆风顺了!”
村里的建设搞得热火朝天,犹如熊熊燃烧的火焰,然而这个消息却如长了翅膀一般,飞到了彭乡长的耳朵里。这两个月来,他一直提心吊胆,犹如惊弓之鸟,度日如年。眼见全国总代会议结束,自己依旧稳坐乡长之位,他顿时觉得自己又行了,仿佛打了一针强心剂。听到这几个村正在如火如荼地搞建设的消息后,他在沙发上沉思了几分钟,最后大手一挥,说道:“让各村负责人下午两点到乡里开会!”
小林匆匆来到赵达办公室,神色慌张地说:“赵副乡长,彭乡长听说你在村里大搞修路的事以后,大发雷霆,让却有村的负责人和副乡长下午到乡里开会,看这架势,明显是冲你来的啊,这可如何是好?”
赵达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他知道,纸终究包不住火,这些钱本想尽快花光,好一了百了,没想到还是在没花完的时候被叫停了,这意味着有人要对这些钱动手了。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苦笑,说道:“还能怎么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既然都是村里的事,我又能怎样?还能怎样?我说了不算,乡长说了也不算!”
小林眉头紧皱,疑惑地问:“难道不是你让他们干的?其实我看出来了,彭乡长并不是关心他们做了什么,而是关心正在做的这个工作之前为什么不向他汇报!这可能让他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面子上挂不住。”
于永善正坐在沙发上,聚精会神地看剧本,听到小林这样说,他猛地抬起头,义正言辞地反对道:“从古至今,修路造桥都是泽被后世的大好事,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善举。有多少人走过这路这桥,就有多少人受益。反过来,别人受益就是自己受益,与人分享福气,福气就会如滚雪球般加倍。凡是与人为善的,都会得到上天加倍的眷顾,这也是积德行善的大好事,他还要什么面子?难道面子就像那不堪一击的气球,轻轻一戳就会破裂吗?”
小林猛地扭过头,目光如炬地看着他,说道:“道理咱们都心知肚明,可这里面还有个权属问题,说的严重些就是目无组织,无视原则。下面不管开展什么工作之前,都应该如潺潺流水般逐级上报,然后经过审批之后,再由乡里如庖丁解牛般做统一规划和拨发修路款项,而不是像一盘散沙似的各干各的。”
赵达不以为然地说:“没那么严重吧,就这么点儿事,怎么还扯到组织原则上去了?”
小林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总之你再好好琢磨琢磨吧,我先撤了。”
赵达对于永善夸赞道:“行啊,跟了我这两个月,总算没白跟,现在也懂不少东西了,还知道积德行善了,你师父知道了肯定也会喜出望外的。”
于永善一脸严肃地说:“我虽然已经离开寺庙了,但是对于是非功过,我还是心如明镜的。其实我一直想说,你正在大力推广的大棚种菜,这简直就是逆天而行,违背了事物的自然规律。就像四季有它自己的节奏,无论是春暖花开,还是秋风落叶,都有它自己的生长规律。不管是开花结果、茂盛凋零,还是成功失败、得到失去,都应该是环环相扣、互为因果的,可你让大棚横插一脚,扰乱了这种因果关系,这其实就是一种罪过,就像打乱了一场上天精心编排的舞蹈一样。”
赵达:“佛祖曾言,要普度众生。目睹如此众多老百姓的孩子无法上学,看不起病,难以阖家团圆,终日忙碌却难以果腹,又当如何?我不禁思索,难道这便是所谓的规律?穷人注定受穷?病人注定受罪?有钱人便可肆意妄为?这些因果关系,难道不该有个大前提吗?我们虽无法阻止叶落,但却能竭力延缓其飘落,让那美丽的瞬间稍作停留;我们虽无法治病救人,但理应提供便利治病救人的条件,让病人拥有自主选择的权利。我虽不及佛祖那般伟大,但我仍会竭尽全力去普度众生,甚至要让所有我相识、相知的人都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即便有悖天理又何妨!”
于永善:“我在外面漂泊的那段日子,也曾目睹恶事未报、坏人当道的情景,但我始终坚信,那并非不报,只是时候未到罢了。”
赵达:“一个姗姗来迟的报应,还算得上是报应吗?恶人终究是恶人,越早将其铲除,受益的人便会越多。福报与恶报不应是天平,因果循环亦不应是平等,福便是福,祸便是祸,功便是功,过便是过,它们之间毫无平衡可言!”
于永善:“对于金钱,挣多挣少皆是命中注定,多挣则多花,少挣便少花,切不可攀比、攀缘。无论何种缘分,何种果报,我们唯有随缘,或随缘享受,或随缘承受,如此方能了却旧业。业障未消之前,自己说了可不算,犹如小树苗长成参天大树,绝非一朝一夕之功。历经多少劫难,平日里我们已然造下诸多业障,若身体抱恙之人,岂能奢望瞬间痊愈?命运多舛之人,又岂能妄想一蹴而就?任何事情的成功,都必须遵循一个规律,那便是功到自然成。”
赵达:“我如今所从事的工作,恰似在挑战简单的自然法则,我定要想方设法让更多劳苦大众享福。即便有恶,那也只是我一人之恶,宛如我独自扛着一袋臭气熏天的垃圾,臭的唯有自己罢了。”
于永善:“恶到极致或许便是善,善到极端亦可能是恶,你的表现着实让我大开眼界,恰似四谛十六行相里的非我,受教了!”
赵达:你先打道回府吧,务必说服住持。过些时日,武洪军兴许会去找你。你们一同拍摄电影,宣传你们那里的山山水水,还有那令人称奇的武术,切记啊,就算把你弄丢了,也绝不能把这几个本子弄丢!
于永善:本子里的人物,或善或恶,我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何人们就不能和睦相处呢?为何恶人就非得死呢?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这才应是他们的最终归宿呀。还有那剧本里那些罪大恶极的人,最后咋就没个说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