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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达跑到闫旭辉的大棚,这家伙已经把埠岭上要叫行的消息散播得人尽皆知,好多人都跑来打听呢!赵达把在吴玉华那儿说过的话又念叨了一遍,闫旭辉听了直乐:“这都不是事儿!咱村有 323 户 1042 人,除去每人八分的口粮田一千多亩,光是埠岭上就有二百多亩闲置的地。以前大家都嫌种地浇水太麻烦,而且上面的土也不咋适合种粮食。可自从村里的人知道我在上面种大棚赚了钱,今年过年的时候,好多人就跑来问我打井要打多少米才能出水?适合种啥菜?还问我今年挣了多少钱?哈哈……我能真跟他们说吗?就是说一半也能把他们吓懵咯!”

赵达好奇地问:“那你们村大概能叫行多少亩啊?”

闫旭辉大手一挥:“反正那些不咋地的地顶多便宜点,这样算下来,百了八十亩还是有的。”

赵达一拍大腿:“行嘞!反正叫行越早,村里的路就能越早修好,到时候就不耽误麦收后晒麦子啦!”

闫旭辉笑着说:“我晓得,等出了正月就差不多能开始了,到时候可以跟那几个村一起搞。”

赵达来到李宁波大棚,同样的话又说了一遍以后李宁波提出了一个新问题:“村里大概有一百多亩地可以拿出来叫行,这还是连同边边角角一起算上,但是如果把河外的地也算上的话就会更多,但是那片地的浇水必须是要打深井。”

赵达说:“尼河外边的地?那里不是离河更近吗,按说地下水位更浅才合理吧?”

李宁波说:“地下水位确实很低,以前家里的吃水井也只需要七八米就够用了,但是前几年在这条河的上游开了一家造纸厂,这家厂子每年都会把污水直接排放到河里,后来河水都染成了黑红色,味道还特别臭。几年下来村里地下二三十几以内米的地表水,就都已经有一股臭味了。喝的地下水都得打四十多米才可以正常饮用。河外的地靠近尼河,那被污染就更深了。”

赵达说:“你刚才说是以前,那么现在呢?”

李宁波讲:“前年咱村里的人去造纸厂里闹了一回,县里这才开始重视起来,几个部门一起去就把造纸厂给关停了,可被污染的地下水一时半会儿恢复不了哇。只能把水井打得更深些,河外的井估计得打到五六十米左右才会好点。可这样就无形中增加了大棚的建设成本,光一个井差不多就得一千了,还得弄大棚呢,普通人家哪有这么多的钱啊?”

赵达说:“到时候你们尽量多联系几个打井的,就拿打的井口多当借口,让他们把平均价格降一降。以后还有打井的还会继续找他们干。

赵达来到孙家庄村,他和附近两个村的村长正在一起喝酒呢。见到赵达来了,赶忙起身让座:“赵乡长,我们后悔了,真的后悔去年没听您的话了。今年过年的时候,我俩去闫旭辉的大棚看过了,虽然他把收入说得含含糊糊的,但有一点肯定没错,他肯定挣钱了。就他平时那抠抠搜搜的样儿,四个大棚最少有两万的纯收入。村里很多人也去吴玉华、李宁波他们的大棚看过了,那黄瓜长得跟胖娃娃似的,水灵灵的,特别好吃。我们就寻思着今年能不能也建几个大棚,挣点钱补贴家用。家里小孩今年上高中了,到处都得花钱,要是不多挣点钱供他们上学,那就只能让孩子回来种地了。”

赵达说:“今天我来就是说这个事儿的,村里肯定也都传遍了。既然去年说是做试验,那就肯定得有人先探探路,不管是谁先干,最后都一样是为了大家。老话说得好,挣钱不挣钱不差这两年,对吧?今年只要静下心来迎头赶上,咱们的好日子还是很有盼头的。”

孙继发说:“我们村不少人也打算今年建大棚了,我越看他们兴高采烈的样子就越害怕。你说最后要是挣钱了还好,万一没挣到钱,耽误了这一年的收成,还赔上建大棚的钱,这不是伤口上撒盐吗?他们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

这就是一部分人的精明之处,他们不想承担风险,却盼着好处,和闫旭辉还是有区别的,闫旭辉至少还有胆量冲上前去赌一把,可是他们连伸手的勇气都没有,那还怎么赢呢?

赵达笑着说:“你说得也对,其实这件事呢,我们从头到尾都只是个建议,并没有强制要求。有人想挣钱想试试,我们就支持;人家不想干就想继续过原来的日子,我们也管不着,一切都是自愿的,懂了吧?”

孙继发:“那如果我们今年都建建大棚,乡里有没有像优惠政策之类的补贴呀?”

赵达笑着回答:“你为大家的经济条件考虑的出发点是好的,不过很可惜,我只是个副乡长,没权力定补贴这样的规矩。就算是再上一级也不敢说给你们大棚补贴这种话。那得国家出台政策才行。再说了,你问这个问题之前,有没有想过同样的问题呢?你挣钱以后会交给乡里多少钱?百分之五十?还是百分之八十?”

孙继发搓了搓本来就不多的头发,嘿嘿笑了起来:“我们都是在自己地里种东西,肯定不会挣了钱再给别人。”

另一个村长说:“我们也是在担心,毕竟很多人是第一次种蔬菜,啥都不懂,万一出个啥意外情况,这大半辈子的积蓄可就赔进去了。”

赵达说:“我还是那句话,任何实验的前提都是个人自愿行为,不管他们敢不敢去做。我们也都只是建议,最后要不要做的选择权还是在你们自己手里。另外一件事就是这几天把村里的口粮田统计一下,只要是在村里地面上的闲置荒地也统计出来,过几天咱们几个人一起研究一下这些荒地由谁来开荒使用的问题。

孙继发说:“那些荒地就不用统计了吧?反正也没人愿意种,大棚建在口粮田里就挺好。”

赵达说:“口粮田现在不准种别的。关于荒地的问题,以前的政策就是谁开荒谁受益,现在我们是为了把大家开荒的积极性调动起来,利用种蔬菜能挣钱的机会,让这些荒地变成聚宝盆。”

孙继发说:“既然是自愿开荒,那就让他们自己去开去呗,我们为啥还要去管呢?”

赵达看着他仍然还是一副不积极的心态,就知道他肯定会有自己的小算盘,这些村里的荒地如果能拿出来拍卖使用权。那么这村长的话语权肯定是最大的,任何一点尺度都有可能给自己画偏,给别人画少,当这个尺度不能公平公正的时候,村里其他人肯定会有反对,那么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也可以想象。但是自己还是希望提醒一下他:“自古以来,做任何事都是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你要是不愿意管也没关系,过几天我会让别人和村里的会计一起统计,你干不了就换别人,但荒地可不能白白浪费了。”

孙继发听完这句话,猛地站起来对赵达瞪着眼睛说:“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干不了就换别人?你换一个试试?村长也是官,按照法律规定至少得干满五年才能重新选举。我现在才干了三年,还有两年才到期呢。你也只是个副乡长,管不着我们村!”

赵达看着他过激的反应,依然笑着说道:“你是不是大早上就喝多了?要是喝多了呢,我就当你刚才说的是醉话;要是没喝多,现在就老老实实坐着,我们还有继续说话的可能。”

孙继发仍然一脸愤怒的继续说:“我没喝多!我也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做什么。我也不怕!你只是个副乡长,我们村长虽然是最小的官,但最小的官也是官,也是通过人大选举出来的官,你还没资格罢免我!”

赵达继续慢慢的说:“那好吧,现在十一点了,趁着过年这几天村里人都在家,你去通知村里的人下午两点钟全部到村委大院开会。”

孙继发说:“现在外面天寒地冻,我是不会让大家在这么冷的天出来遭罪的。而且村里的人都支持我当村长,你就别瞎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