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意志国家银行,一幢用厚重花岗岩建造的古典建筑,象征着这个国家曾经坚如磐石的金融信誉。然而今天,这份信誉,连同它的大门,都即将被一群不讲道理的“调查员”彻底砸碎。
当“猛犸-II”的履带碾上银行门前的台阶,将坚硬的石阶压成碎片时,银行行长,一个身材肥胖、油头粉面的中年男人,连滚带爬地从里面跑了出来。
“先生们!先生们!有话好说!这里是银行!是金融重地!你们不能……”
他的话还没说完,王大彪就从坦克上跳了下来,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像拎小鸡一样把他提了起来。
“俺们是联合调查团,奉命调查资助珍珠港阴谋的非法资金。”王大彪瞪着牛眼,恶狠狠地说道,“现在,俺怀疑你们银行参与了洗钱。打开金库,我们要进去清点!”
“冤枉啊!我们是无辜的!”行长吓得魂飞魄散,裤裆里传来一阵温热。
“是不是无辜,不是你说了算。”李墨涵施施然地走了过来,他看了一眼被吓尿的行长,嫌弃地皱了皱眉,“打开金库,配合我们的调查。否则,我们将采取强制措施。”
他话音刚落,两名北方同盟的士兵就抬上来一个巨大的、装着黄色炸药的木箱,直接放在了银行那扇厚重的青铜大门前。
行长看了一眼那比他腰还粗的引信,最后一丝抵抗的意志也烟消云散了。他哆哆嗦嗦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大串钥匙,带着哭腔喊道:“我开!我开!我马上就开!”
厚重得如同城门一般的金库大门,在一连串复杂的机械声中,缓缓打开。一股混合着金属、纸张和霉变的气味扑面而来。
金库里的景象,让即使是见惯了大场面的王大彪,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一排排的架子上,整齐地码放着堆积如山的金砖,在士兵们手中的探照灯照射下,反射出令人目眩神迷的光芒。另一边,则是无数用牛皮纸包裹好的、一捆捆的各国货币,还有一箱箱的珠宝、钻石和古代艺术品。
“我的老天爷……”王大彪身后的一个年轻士兵,忍不住发出了惊叹。
“没出息的东西!”王大彪回头瞪了他一眼,“不就是一点黄白之物吗?瞧你那点见识!咱们大帅的财富,比这多多了!”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王大彪自己的眼睛,也直勾勾地盯着那些金砖,挪不开了。
林好在指挥部里,听着现场传来的惊叹声,心头一阵火热。终于……终于到了这一步了!
“墨涵!陈博士!”林好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威严,“开始‘清点’吧。一定要仔细,专业!要让全世界都看到我们的严谨和公正!”
“是!大帅!”
李墨涵和陈博文齐声应道。
所谓的“清点”,很快就变成了一场令人瞠目结舌的表演。
李墨涵站在金库中央,拿着一本厚厚的册子,大声宣布:“根据调查需要,为防止犯罪集团转移资产,调查团决定,暂时冻结并保管德意志国家银行的全部资产!现在,由我们的技术专家,陈博文博士,对资产进行取样和鉴定!”
陈博文博士面无表情地走了上来。他从他的黑箱子里,拿出来一把……大铁锤。
他走到一堆金砖前,拿起一块,掂了掂,然后对着旁边的记者们,一脸严肃地解释道:“黄金的延展性是其重要物理特性之一。通过敲击,我们可以根据其形变程度,初步判断其纯度。这是一种非常科学的检测方法。”
说完,他抡起大铁锤,对着那块金砖,狠狠地砸了下去!
“当!”
一声巨响,金砖被砸得变了形,几块指甲盖大小的金块,从上面崩了下来,飞溅到地上。
“嗯,初步判断,纯度尚可。”陈博文博士点了点头,然后弯腰,将那几块碎金捡了起来,放进一个标记着“样本A”的袋子里。“为了进一步分析,这些样本需要带回实验室。”
银行行长在一旁看着,心头在滴血,却一个字也不敢说。
接着,陈博士又走到了那些珠宝箱子前。他拿出一个放大镜,对着一颗巨大的钻石,仔仔细-细地看了半天。
“这颗钻石,内部有微小的裂纹。”他皱着眉头说道,“这可能是天然形成的,也可能是后期伪造的。为了确定,我需要对它的分子结构进行破坏性测试。”
说着,他不知道从哪里又摸出来一个标记着“样本b”的袋子,将钻石装了进去。
银行行长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王大彪则指挥着他的士兵们,进行着另一项“重要工作”。
“都给老子小心点!这些都是‘证物’!谁他娘的敢弄坏了,老子扒了他的皮!”他一边大声咆哮着,一边“不小心”一脚踢在了一个装满金条的箱子上。
箱子翻倒,金条洒了一地。
“哎呀!你个笨蛋!怎么看的路!”王大彪指着自己的脚,破口大骂,“还不赶紧给老子捡起来!一个都不能少!”
士兵们一拥而上,手忙脚乱地开始捡金条。混乱中,总有那么几根金条,“不小心”地滑进了某些人的口袋,或者军靴里。
王大彪对此视而不见,只是一个劲地催促:“快点!麻溜的!别耽误调查团先生们办正事!”
“这……这也行?”一个银行职员喃喃自语,“这帮家伙,真是把土匪行径,发挥到艺术的高度了!”
“清点”工作,在一种诡异而高效的氛围中,持续了整整一天。
当调查团离开银行时,金库里已经是一片狼藉。大部分的金砖、珠宝和艺术品,都被装进了印有“北方同盟证物保管”字样的箱子里,由王大彪的部队“护送”离开。
而陈博文博士的手提箱里,则装满了各种“样本”。据他自己估计,光是这些“样本”的价值,就足以在黑风寨再建一个兵工厂了。
就在队伍准备返回驻地时,一名负责外围警戒的德意志官员,可能是因为绝望,也可能是因为酒精上头,突然冲了出来,拦在了李墨涵的车前。
“强盗!你们是强盗!你们在掠夺我们的国家!全世界都会看清你们的真面目!”他歇斯底里地咆哮着。
周围的记者们立刻将镜头对准了他。
李墨涵还没来得及说话,旁边一辆“猛犸-II”坦克的炮塔,就缓缓地转了过来。那根巨大的炮管,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慢慢地、慢慢地,对准了那名官员的脑袋。
没有开火,甚至没有发出任何警告。
但那无声的压迫感,却比任何咆哮都更加令人恐惧。
那名官员的叫骂声戛然而止,他呆呆地看着那根比他身体还粗的炮管,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