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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家父子是骑着自行车来的。

此刻俞老头坐在后座。

严正生神色激动,弓着身子,脚上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踩着风火轮似的猛蹬。

索谦心里冷笑,不紧不慢骑着,速度慢慢悠悠。

“索爷,您快点儿成吗?”

严正生忍不住催促。

“急什么!”

索谦嗤笑一声,“这时候夫人们多半是在午睡,去了也是白等。”

听到这话,严正生更是心急如焚。

陈佑家里女人那么多,春花肯定过的不好,说不定还要受磋磨。

就像原先他的正妻那样,没事儿就给春花点气受。

他只想快点儿见到春花,解救她出了那苦海。

“索爷,咱快点儿吧!”

严正生哀求道,“您开个价,只要能快点到,多少钱我都给!”

索谦不屑撇撇嘴,根本懒得搭理他。

“好啦,正生,”

俞老头拍了拍儿子的后背,劝说一句,“好事多磨,别心急。”

严正生只好按耐下性子,超过索谦一段,又停下来等会儿。

他不是不知道陈家的地址,原先是去过的。

可他不敢先去,他怕索谦离了自己的视线,速度会更慢。

以索谦的为人,不是做不出来。

直到一个多小时后,三人才到了陈家别院后门。

要知道,拢共才五六公里路,正常最多半小时就该到了。

索谦敲开门,见到春喜,说明了来意。

“三哥,你带他们去对面东厢房候着,我去请人。”

春喜言简意赅,交给索谦一抹莹白玉牌,说完关上了后门,转身便走。

此刻95号陈家小院儿没人,后门也只是虚掩着。

来福听到开门动静,龇牙咧嘴发出低吼警告。

索谦亮了亮玉牌,来福吸了吸鼻子,闻到那熟悉的味道,这才退到墙角,继续趴下假寐。

索谦领着俞家父子进了东厢,一屁股坐在八仙桌边,连茶也懒得倒。

父子俩不想自取其辱,便坐下安静等待起来。

十几分钟后,牧春花走了进来。

乌黑秀发挽成圆鬓,俏脸妩媚。

朱红对襟中袖褂子,露出半截白腻藕臂。

黑缎马面裙,衬得身姿婀娜。

“春花!”

严正生猛地站起身,眼神充满了不敢置信。

如今的牧春花,竟比原先更好看了三分。

皮肤白皙细腻,身上穿金戴银,哪里像是受苦的样子?

这和他的想象完全不同,心里顿时受了点儿打击。

“严同志,请你自重!”

牧春花绣眉微蹙,淡淡道,“我们已经没关系,请称呼我同志!”

“春花.......”

严正生捂着胸口,直觉眼前一黑,阵阵绞痛袭来。

牧春花脸色彻底冷了下来,拂袖转身就想走。

“牧春花同志,请稍等!”

俞老头见状,赶紧起身打圆场,“怎么说,咱们俞家都救了你家老爷子,这点儿情面都不给吗?”

牧春花脚步一顿,缓缓转过身,“不错,俞家的恩情我没有忘,你们有什么要求可以提。

但是和严正生复婚,绝无可能!”

“苦茶!”

严正生如遭雷击,一屁股跌坐在太师椅上,眼神空洞望着房梁,嘴里不停喃喃,

“不可能......春花不可能不要我......不可能......”

俞老头心里一沉。

原以为牧春花只是一时糊涂,只要搬出往日情谊,总能让她回心转意。

没想到她竟然铁了心,不想回到俞家。

俞老头扫了眼似笑非笑的索谦,又看了看牧春花身后,沉默不语的春喜,咬牙道,

“牧同志,我想和你单独谈谈!”

“你以为是他们威胁我?”

牧春花失笑摇头,声音清亮,“索三哥,麻烦给我们备茶。

春喜姐,麻烦去我屋里,把梳妆台上那个红漆木盒拿来。”

索谦笑嘻嘻出门,乐颠颠去拿茶壶。

春喜也躬身领命,转身快步而去。

牧春花走到父子俩对面,款款坐到太师椅上,淡淡道,“看到没,在这里,没有任何人阻拦我的行动。

不想见你们,是出于我的本心。”

严正生猛地回过神来,泪眼朦胧看着不远处的佳人。

虽近在咫尺,却又仿佛远在天边。

一切都回不去了!

“我后悔啊!”

严正生仰天大吼一声,嘴角渗出丝丝鲜血,喃喃道,“我悔啊,悔不该和你离婚,悔啊.......”

俞老头也没想到,这女子这般决绝。

他猛地拍案而起,气得浑身发抖,怒喝道,“牧春花!

你不知从一而终,就是个不知羞耻的荡妇!

更是枉顾俞家的恩情,忘恩负义!

你这样的女人,迟早遭天谴!”

“呵。”

牧春花轻笑一声,娇笑道,“俞老爷子,别白费力气激我了。

良禽择木而栖,女子择强者依附,这是世间亘古不变的真理。

你爱怎么骂便怎么骂吧。

况且严正生也不是一心一意待我,他想要一龙二凤。

他配吗?

都是做小,何不选个最强的男人呢?”

“你你你.......!”

面对如此坦诚的牧春花,俞老头彻底破防了。

哆哆嗦嗦指着她,半天说不出囫囵话来。

这时,索谦拿着茶壶走了进来,给几位倒了茶。

牧春花轻啜一口,放下瓷杯,语气平静无波,“你们俞家的恩情,我十倍偿还。

拿着钱,什么样的女子找不着?

往后,咱们便再不相见。”

“噗!”

严正生再也扛不住,喷出一口鲜血,身子软绵绵倒在太师椅上,昏迷过去。

“正生!”

俞老头惊呼一声扑上前去,抱着严正生老泪纵横,哭喊道,

“快救人啊!”

索谦怀抱双臂,冷笑连连。

正巧此时春喜推门而入。

她跟随陈佑日久,除了武道,也兼修医术。

这点儿牧春花是知道的,“春喜,帮他瞧瞧。要是人死在了家里,晦气的很。”

春喜把手中小木盒放在了桌上,这才踱步上前查看。

片刻后,她直起身子,“只是急火攻心,回去调养段时间,不要再动气了。”

牧春花点点头,取过小木盒,打开后,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几叠钞票。

“当时严正生花了四块小黄鱼买了盘尼西林,一共是124克。”

“现在金价是四元一克,合496元。”

“这是我几年的积蓄,一共六千元。”

说着她又取下手上的金镯,放在了木盒里,“这两只金镯有120克,连这钱一起还给俞家。

不知你可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