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
二人总算结束了这一场修炼。
云峥眼底漾着柔光,俯首在江少庭眉心落下一吻,“哥哥,这回很合心意?”
江少庭轻哼一声,“不知羞。”话虽如此,却将脸埋进他颈窝,唇角扬起的弧度怎么也掩不住。
云峥只会越来越合他的心意。
这是害羞了?
云峥勾唇轻笑,指尖凝着清润灵力渗入他后腰,“再喝点水?”
江少庭嗓音沙哑,蜷缩着往他怀里蹭了蹭,“不喝,乏了。”
“睡吧哥哥,我给你按会腰。”云峥声线温柔。
江少庭低低应了声,阖上眼,却怎么也挥不去方才交缠的画面,他好像真的开始贪恋这种滋味了。
是因为云峥伺候的太好了?
要知道云峥之前几次都没成功,给他都弄出心理阴影了,他怕伤到云峥自尊,一点都不敢提。
现在云峥哪里还有曾经青涩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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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峥再次睁眼时,身边已没了那道温软的气息。
这给他一种。
他是鸭的错觉。
小鸟什么时候离开的他都不知道。
这还没抱够呢。
忽有叩门声轻响,“云峥,可醒了?”是柳寒舟的声音。
“醒了。”云峥指尖漫不经心应了声,待理好外袍方抬手开门,“五哥,何事?”
五哥二字滚过舌尖,带着几分生涩。
柳寒舟怔了怔,开口道:“大哥说要带咱们去个地方。”目光忍不住在云峥容光焕发的脸上多停留一瞬,昨夜分明还透着疲惫,怎么今日竟这般神采奕奕?
云峥淡淡应了声,随他下楼。刚一转过回廊,便见厅中众人已围坐桌旁,茶盏里的热气正袅袅升腾,显然已等候多时。
也就说这几人,就他一个人睡懒觉?
云峥多少有些尴尬。
还好昨晚没多来几次,要是二人好事被人打扰了,岂不是……他脸色逐渐红了起来。
见他缓步下楼,
宁久抬眸扫过他泛着淡红的耳尖,“走吧。”
云峥指尖不自然地蹭了蹭鼻尖,大师兄这眼神,怎么好似看透什么似得。
众人跟着宁久微踏入一处略显破败的村落。
“此处是鬼市,可交易消息与物件。”宁久微压低声音道,“若有需要的,可自行采买。”
“大哥,那我们先逛逛。”柳寒舟拉着沈砚冰的手道。
宁久微颔首,云知时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目光扫过街道两侧摊位。
盛望与云峥并肩而行,本对摊位上的法器兴致寥寥,转念一想这是鬼界之物,若遇见合用的,买下或许有用。
“云峥,你跟着老四。”宁久微忽然驻足回眸。
云峥下意识应下,见他转身带云知时往前,二人之间竟隔了半步距离,这是又闹脾气了?
他挑眉看向盛望,关切道:“四哥,身子可好了些?”
盛望点头,并未回应他的话。
云峥眉心微蹙,神识扫过盛望灵台,并无夺舍迹象,“四哥可是心中烦忧?”
盛望唇畔扬起淡淡笑意,“别瞎想。”
换作从前,他消失两年归来,盛望早该拉着他嘘寒问暖。
“四哥,我们不在时,你可遇到什么事?”他放缓语调,目光灼灼落在他脸上。
盛望身形微怔,抬眸与他对视良久,终究摇头,“无事。”他喉间泛起酸涩,或许他们几个多少有点察觉吧。
云峥见他不欲多言,便转了话题:“四哥,此处法器与别界不同,可随意看看,若有合用的便买下。”
盛望低低“嗯”了一声,目光淡淡扫过小摊,显然没有合意的。
两人瞬间也陷入了沉默。
也不知何时,一袭黑衣、戴着银面面具的男人忽然拦在二人身前,“二位可是初来?”
云峥挑眉睨他,“让开。”这人无端挡路,还真是莫名其妙。
黑衣人不怒反笑,声线裹着沙哑的磁意,“小道友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
他刚要开口,盛望已淡淡吐出二字:“让开。”语气冷得像淬了冰,同样的话从盛望口中说出,那黑衣人竟真的侧身让道。
云峥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他刚往盛望身边靠了靠,疑问尚未出口,便觉一阵阴寒劲风扑面而来,指尖翻转间已掐了个法诀,巧妙化解,他猛地驻足转身,眼底寒芒乍现:“你究竟想干什么?”
盛望脸色也沉了下来。
那黑衣人低笑出声,“小子,有些东西碰不得。”
云峥眉心紧蹙,转身看向盛望,“四哥,你认得此人?”
“四哥?”黑衣人语调微扬,似是惊诧,“你是他弟弟?”
“不认识。”盛望冷声道。
云峥冷笑一声,指尖灵力翻涌间已结出结界,将二人包在其中,“既无渊源,今日便除了你这邪物。”
黑衣人不屑嗤笑,“金丹小辈也敢挑衅?”
云峥冷笑:“废什么话!”指尖如蝶翼翻飞,眨眼间在半空结出三重庚金结界。
金芒与黑雾在结界内绞杀,外面只能看见光影如沸,却听不见半点声响。
盛望眼底泛起暗潮,云峥布下的禁阵,竟连师门传音牌都无法传音,他想阻止都没办法。
宁久微带着云知时匆匆折返,望见半空中的金色光罩时脸色骤沉,“这是鬼市,云峥这般胡闹,也不怕暴露身份。”
盛望沉声道,“是那人先出手。”
云峥可是一点亏都不愿吃。
要不是他反应快,云峥确实会受伤。
他脸色一沉,转头望向宁久微:“大哥,劳烦用瞬息符带他们离开鬼市。”
宁久微一脸沉静,指尖掐诀的动作却未停顿:“你认得与云峥交手之人?”话音未落,瞬移符已化作流光裹住结界内二人,下一刻便消失在鬼市斑驳的光影里。
盛望抿唇沉默。
宁久微看着他紧绷的下颌线,哪里还不明白,“既如此,为何不早与云峥说明?”
他依旧垂眸不语。
宁久微眸子微眯,声音陡然冷下来:“你与那鬼修……究竟有何渊源?”
“盛望,你何时与鬼界牵扯上的?”
面对宁久微的质问,盛望喉间像塞了团浸水的棉絮,一个字也说不出口,唯有沉默。
“可是被人诓骗?”宁久微眉心紧蹙。
盛望忽然剧烈咳嗽起来,宁久微望着他颤抖的睫毛,忽而冷笑一声:“既然如此,云峥教训那鬼修倒也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