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还挺有难度,我大学的时候,有一个学护理的女朋友,给我演示过怎么接的来着。”
“大哥,你要记住!”
“有家伙的男人,才是男人,有家伙的男人,老婆才不会跑。”
“我相信,你改变一下,大嫂就会回来的!”
“……”
———————
谢宴一万块钱已到手。
又声情并茂地表演了一番痛哭流涕。
出去装作打电话挽留自己媳妇不要带着孩子走,其实就黑屏表演了一下而已。
不过给那个“被管很幸福”的视频发给她了。
时间快到三点,瞬间收泪。
高兴的告诉亲妈,孩子还是谢家的大孙子,自己媳妇同意不离婚了,不带走孩子了。
分享完这个高兴的事,谢宴立马把买给谢飞扬的零食……只剩一盒魔芋爽了,其他的都被自己在路上吃了。
魔芋爽也够吧,出发!
谢父就不去了,太麻烦。
就算给他抬过去,到了地方,都没人顾的上他,还不如在这房子里待着。
走之前,先架着老头去放了水,希望回来的时候别尿床。
这床尿湿了,谢宴还得赔人家十块钱。
抬着到墙角尿,这老头还挺能憋。
尿了快一分钟,把旁边扶着的谢军脸都给尿绿了。
谢军要改变的想法,瞬间飙升到百分之九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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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谢母的腿还没迈进病房就软了。
等摸到病房门口时,整个人几乎要瘫在地上了。
病房已经换了,不是中午谢宴偷偷摸摸来的那间。
这次过来是正大光明的,进医院直接去了导诊台问房号。
护士让等银行,递来一张医药费单子催着交钱。
八万块!
这算不算天价谢宴不太懂,大致明细都有,里面包含了太平间和那个植物人维持的费用。
病房估计就是护士催缴费这个空档,悄悄给换过来的。
……
病房。
“啊呜呜呜…我的飞扬啊!”
谢母软着腿扑到床边,一把将人搂住。
谢飞扬已经醒了,身体僵硬,眼神里掺着一丝恐惧。
嘴唇微张,想说什么又不敢说。
谢宴瞄了一眼天花板,好吧,监控在那儿呢。
不说也好,省得自己还要多费口舌。
正打算直奔主题,外面一道嘶哑的女声喊了起来:
“谢家的,你们终于出现了,你赔我儿子!”
植物人的妈从儿子出事到现在,就没有离开过医院。
这下听见谢家来人了,飞快就往这里跑了。
病房的门又没有关,人轻而易举进来。
不过人家植物人的妈也懂事,都是村里的,知道谢宴和谢军做不了主,直冲谢母。
谢宴第一反应伸手去拦,结果外面脚步声越来越多,太平间那位的家人也都过来了。
他们也是等了好久,前段时间从谢家抢的东西,根本就不够赔一个儿子好不好?
更别说后面还被抓到坚警察局拘留,谢家那个大媳妇,非说他们偷黄金。
真招笑,要是真偷到黄金就好了,关键哪里有黄金?
警察也确实没从他们身上找到黄金,只能记录一个入室盗窃的案底,进行拘留。
拘留还不是全部拘留,剪刀石头布挑了两个代表而已。
一波人回到医院的时候,乍一听谢家人来了,全部跑了过来。
“卧槽!”
谢宴看这个场景拦不住啊,一个个火爆的跟牛一样,感觉要打自己啊。
这可不行,自己周一还得上班呢。
脸打坏了,大家不都笑自己。
尤其那个gay男,这周gay男没上班,下周不肯定来吗?
帅脸绝对不能出事!
谢宴用力拽过旁边的便宜大哥当人肉盾牌。
只是…
谢军要是有用,之前也不会被李慧村里的人揍得那么惨了。
更何况眼前这波人就是当初在家门口堵门的,他也怕啊!
“那个…别,别打架…”
“啪!”
谢军话音未落,身后就响起一记清脆的巴掌。
谢母和植物人妈已经扯上头发了。
太平间的家人们一看后面都干起来了,他们还等什么?
一窝蜂扑向谢宴和谢军!
谢母虽然早从大儿子嘴里听说这两家人一直在闹,没想到这么凶,上来就动手。
他们既然动手了,谢宴也不能站着挨打吧?
这是他们逼的。
半小时后。
略微出手,几个人全趴下了,病房里一片死寂。
门反锁,让谢飞扬亲口说。
“我…”谢飞扬憋了半天,想否认错误,但看见监控的时候,又有点害怕,“是我错了…是我…”
“嗐!”
后面还说什么呢,这不就行了?
谢母头发凌乱,哭着上去对着他的背拍了一下。
说是打,不如说是哄睡觉那种拍。
到底还是小儿子啊。
谢宴清了清嗓子,对着病房的一窝人说:“行了,现在说说你们想怎么样。要钱,我们家是真没有…”
“没有?!”
才说一句“没有”,一个人就蹦了起来,指着谢宴鼻子骂:
“放屁!谁不知道你有钱?我儿子活生生一个人没了,你们一句没钱就完了?不然就枪毙!”
“对!枪毙!一命还一命!”
一命换一命好啊!这就是谢宴要的。
准备插话进去,后面又有人跟了一句:
“屁!他一条命都不够还的!还得赔钱!人家律师都说了,死都要赔钱!”
看吧,这人都不是好忽悠的,还都知道找律师咨询了。
律师说的是对,可惜…有没有可能还有第二种情况?
谢宴直接问谢飞扬买车是啥情况,那两人是啥情况。
谢飞扬一点都不敢磨叽,把买车到撞奥迪中间的事情全部说出来。
他还挺聪明,着重说了,都是那两个人怂恿他的。
“叔叔阿姨,要是真走法院判赔,我们家还是掏不出钱。到时候各位还得倒贴律师费、诉讼费。”
“说句不中听的,闹上法庭,指不定谁赔谁呢——”
众人:“???”
谢宴一抹嘴,继续输出:“我弟开那车去撞奥迪,还不是你们两家孩子撺掇的?真要掰扯起来,你们说不定还得倒贴我们钱。”
“当然,证据肯定有,就是行车记录仪,我们可以去调。”
行车记忆录谢宴都不知道哪个破试驾车有没有,还有那个试驾车在哪里都不知道。
纯忽悠,谁让自己书读的多。
“……”
一句话,如醐灌顶。
谢飞扬谢母和谢军的眼睛都亮了起来,好似现在谢飞扬没罪一样。
谢宴立马就给他们三个泼了一盆冷水,撞人,使人死亡是事实。
只要跟死人擦上的事情,百分之90死刑几率。
更别说,后面还有应父操作。
得,三个人心又凉了回去。
至于其他人,就围绕着这个赔钱话题,讨论到底要不要赔。
赔当然要赔!
当场提出来了,现在的赔钱,就是私了。
太平间的家人表示,赔完,警察再来问什么情况,他们保证不说啥,尸体立刻拉回家火化那种。
而那个植物人的妈,开口还是一百万,毕竟儿子没死,医药费多贵啊。
谢飞扬躺在床上想让亲妈给自己私了,快点救他出去,又被这群人说的钱吓死。
一百多万…二哥…和家里加起来应该有吧?
嗯,他相信,妈和大哥二哥会给解决的。
脸上一疼,想起自己的脸…
偷偷瞄了一眼上面的监控…眼睛一闭…
不让他说,总可以哭吧?
“妈———!”
谢飞扬猛地爆发凄惨的哭声,好似把这几天的疼全部哭出来。
谢母听他哭得如此凄惨,立马也跟着嚎啕起来。
“……”
绝了!
哭啥?解决问题呢!
谢军站在原地,耳朵被这一阵一阵的,脑子里就两个词。
“没钱”、“接j”
然后,谢宴可能看他太闲了吧,给他一个锅玩玩。
用无比坚定的目光看向他,严肃地喊了一声:
“大哥!”
“事情都已经到这一步了,就跟小弟和大家说了吧!他估计都猜到了。”
被喊回神的谢军:“???”
其他还在闹的人,听到这话,又安静下来。
连谢飞扬都止住了哭声,满怀希望看着谢军。
是的吧,是要给自己私了是吧?
“说?”谢军脑子彻底转不过弯了,懵了,“说…说啥?”
谢宴上前一步,重重拍在他肩膀上,把那个“解决办法”说了出来:
“不是说好的吗,咱们家没钱,就让小弟…就这样了?”
“咱们来看他最后几面,让他…”
话说一半,恰到好处地停住。
用力吸了两下鼻子,走过去,把亲妈一推。
自己占据那个位置,挤出几滴眼泪。
“呜呜呜呜…不是说好了,让小弟吃点好的,好上路…呜呜呜…小弟啊…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啊!”
“轰!!!”
好了,上面两句话,大家还在怀疑不解。
这一句话,傻子才听不懂。
不要人活了?
目光全部在谢军身上,想问问是不是真的。
“我…不是…不是我说…”
谢军说不清楚了,支吾了半天,不会说话了,生硬的点了一下头。
谢宴呜咽的笑了一声,这不很简单吗?
谢飞扬躺在床上,还留着一丝希望,认为是大哥说错了。
没想到大哥点头了,还真是…让自己去死?
是亲大哥吗!
————
瞬间,一个小时过去。
这一小时里,说的都差不多了。
谢宴手里拿着一盒魔芋爽打开,怀着沉重的心情,给在座的每个人都分了一包。
美其名曰,大家聚在一起都不容易,都是看着自己长大的长辈…
他们儿子的死,自己也很心痛了,吃点他们生前最爱吃点东西纪念一下吧。
生前爱吃什么,谢宴不知道,不过没人拒绝魔芋爽吧?
分到最后,还有十包,全给谢飞扬了了。
谢飞扬接过魔芋爽随手往旁边一丢丢,什么狗东西他不要。
从床上爬起来,死死抱住亲妈的胳膊。
“妈…家里不是还有钱吗,二哥不是还有城里房子吗…”
谢母心疼的要死,扭头不去看这个儿子。
如果有条件,谁不救啊?
这不是没条件吗!
见亲妈这个样子,谢飞扬不可置信的把人一松:“爸呢?我要见爸!”
“够了!”
一直沉默的谢军终于不沉默了,拳头握紧:“小弟,只有这个结果了,咱们家没钱赔。”
“还有,我要跟你说件事。”
wu~重点来了,谢宴要吃魔芋爽的动作一停。
谢军要说啥,都知道。
就是病房人太多,大家还拿着魔芋爽面面相觑呢。
他们是真没想到,这谢家,是甘愿让谢飞扬死,都不要赔钱。
其中一个人的脸成黑炭了,他特意花五百块钱咨询的律师。
说能赔的,这怎么还不能赔了?
那俩孩子也真是,好端端劝人撞奥迪干嘛!
“咳咳咳,那个叔叔阿姨,我带了他俩一些爱吃的东西,去看看他们吧!”
谢宴捞起还剩十包的魔芋爽,让几个人出去,带着自己去太平间和植物人那边看看,亲妈也得薅上。
谢母要看个屁!
但为了不再得罪人…去吧,毕竟不打人了,不闹着赔钱了。
“……”
十分钟后,病房里就谢军和谢飞扬了。
谢军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下午谢宴的那些话…
“你怎么跟我儿子一样…”
“捂坏的…”
谢飞扬以为大哥会说什么一定会救自己的话,万万没想到,说的居然是…
“小弟,大哥跟你商量一件事…你反正都要死了……”
“能不能…把你的()…给我!”
“???”
什么唧?
他只有一个电摩,没有养唧。
另外,大哥真的不考虑再救一下他了吗?
“小弟,你就说行不行吧!”
谢军看他不说话,以为他不情愿,立即立了一个flag:
“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对它的!”
“我今晚就弄,明天你可以看我表现,如果我有虐待它,你随时可以收回去。”
“不行晚上就弄”,谢军巴不得现在就弄。
等会说通了小弟还得去说二弟。
因为是二弟提出“接”的这个,也是二弟前女友会这个,那么二弟一定会一点吧。
书,读的多,就是会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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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六楼,办公室。
几个白大褂在监控屏幕前看了半天,见谢飞扬还算老实。
没乱说什么试剂的话,夸了他一句“识趣”。
一个领头的,约莫四十岁的中年男人,一直密切关注着谢飞扬的身体状态。
看他能哭能嚎的,都给记在实验里。
“这小子体质还可以,回头我在老板面前说说,说不定能给他争取个安乐死。”
“嗡——”
说曹操曹操到,口袋里的私人手机震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