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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好几天,各大新闻,网站热搜热榜,都在报道晟世。

又三天后。

席思远时隔一个礼拜,终于回家。

宁安跟管家一起迎接他。

她整准备说点什么,席思远连眼神都没给她,径直上了楼。

他把自己关在书房,几个小时没有出来。

晚上,宁安亲自下厨做晚饭。

热油溅出,手背红肿起泡,长袖下,热汗打湿了皮肤,渗入一条条红痕,又痒又疼。

宁安毫无察觉,饭菜做好后,认认真真装好盘,请管家送上楼。

半小时后,管家空手下楼。

对上宁安紧张的目光,崔管家轻轻摇摇头。

席思远没有吃。

宁安垂眸,默默攥紧双手。

夜深。

宁安裹着毛毯,蜷缩着靠在门上,静谧黑暗的房间里,只有她时轻时重的呼吸声。

不知坐了多久,隐隐听到“嗒嗒嗒”脚步声传来,隔壁房门打开又关上,她撑着麻木的双腿起身,轻手轻脚离开主卧下楼。

宁安下楼拿了准备一晚上的夜宵,打算趁席思远回次卧洗澡,悄悄放进书房。

“你来书房做什么?”

低沉冷漠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宁安放在门把上的手一僵,而后触电一样快速收回,无措地藏在身后。

席思远刚洗了澡,身穿睡袍,毛巾盖在头上,冷峻硬朗的五官隐在阴影下,却藏不住眼底的乌青。

“对,对不起。”

宁安下意识道歉,一转身,对上一双冷漠的眼睛,琥珀色眼眸幽深危险,看似平静,又好似道尽千言万语,看得她心虚低下头。

席思远看了她一眼,径直走了过来,推开书房门。

“老公,我……厨师做了夜宵。”

宁安慌忙将托盘送到他面前,“你吃点再工作。”

席思远视线从她手上扫过,冷声道:“以后别来书房。”

“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席思远面无表情反问。

“在书房看了不该看的东西?”

“还是给你爸送了不该送的?”

宁安宛如掉进冰窟,全身血液凝固。

他,他都知道了?

席思远侧头,居高临下睨着她,冷眸幽深,语气轻蔑。

“亦或是,你仍然对秦望念念不忘,跟他藕断丝连?”

“里应外合联手萧家残害与我?”

席思远低沉磁性的嗓音满是克制的怒意和失望:“为什么?”

“为什么要一再背叛我?”

“就算是一块石头,三年的同床共枕,朝夕相处也该捂热了……”

“宁安,你对我真是心狠啊。”

宁安心如死灰,恍惚间,有粗壮的藤蔓从地面破土而出,自脚底缠着她往上爬,将她拉入沼泽,黏稠的沼泽裹着她,拽着她往下拉,抢走她的身体控制权,掠夺她的呼吸。

她对秦望念念不忘,藕断丝连?

跟席思远结婚后,她只见过两次秦望,一次是去年冬天,久违的被爸爸叫去酒店见面时,碰巧遇到他。

第二次是前段天,跟爸爸见完面后,秦望堵住她,莫名其妙说原谅她当年突然分手跟席思远结婚了,还说他现在知道了一切都是席思远设计的,让她不要相信席思远……

宁安张着嘴,大口大口吸气呼气,模糊的意识逐渐回笼,涣散的视线慢慢聚焦在紧闭的书房门上。

她颤颤巍巍地伸手推门,脑海里突然浮现席思远琥珀色的眸子,冷漠轻蔑比任何暴力都残酷的眼神,利刃一样狠狠扎进她的心脏。

席思远,愿意听她的解释吗?

“结局已经注定了。”

“这段时间都辛苦了,竞标结束就给大家放个假好好休息。”

席思远接电话的声音从门缝传了出来。

宁安浑身一震。

已经来不及了?

席思远和公司的努力成果被她毁了……

不,还有机会。

宁安放下夜宵,逃似地跑回卧室,慌慌张张找到手机,拨通了萧昌的号码。

已经是凌晨,电话响了几声被挂断了。

宁安再打。

“爸。”

“错的,都是错的。”

“什么错的?”

大半夜被吵醒,萧昌很是不悦,“你好好说话。”

“竞标资料是错的。”

宁安无措地挠手臂,力道很大,杂乱交错的伤痕上,瞬间多出几条抓痕。

她强压着颤音,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我,我刚刚在书房门口听到席思远跟下属打电话,之前那个竞标方案是他们故意误导竞争对手的烟雾弹。”

同为竞争对手,萧昌当然知道宁安偷来的资料有多珍贵,但对方是席思远和晟世集团,再微妙的变动,也不得不多加留意。

更何况,宁安从来不敢忤逆他,她不会,也不敢在这种大事情上撒谎骗他。

“我知道了。”

萧昌沉声道,“你继续盯着席思远,有变动马上联系我。”

“好。”

爸爸身上实在有太多疑点,宁安不觉得一个电话就能说服他相信自己。

她吃了药,匆匆换好衣服,叫了司机送她回萧家。

萧昌挂了电话就马上联系了公司的人,看到宁安回来,不悦地皱起了眉:“不是让你盯着席思远吗?”

“他,他去公司了。”

宁安缩了缩脖子,眼含泪水,半真半假道,“席思远好像发现我看过他电脑了。”

不需要他完全相信,哪怕只误导一点,能给席思远争取一点点时间和机会,也是好的。

“爸爸,我好害怕。”

“我不敢回去,我怕他会杀了我的。”

宁安哭得梨花带雨,眼眶通红,小鹿般的水眸楚楚可怜,我见犹怜。

萧昌晃了晃神,紧缩眉头移开目光,拿出了手机:“今晚就先在家里睡吧。”

席思远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若发现宁安背叛他,他还真可能会下杀手。

到底是养了这么多年,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死。

“谢谢爸爸。”

宁安擦了眼泪上楼,回到房间,她马上给谢临发信息告知。

【我跟爸爸说之前的资料是你故意放的烟雾弹。他信了,并联系了公司开会讨论。】

【做了伤害你的事,真的很对不起。】

宁安不敢奢求席思远会回复她,发完便把手机调了静音。

她轻轻拉开门,观察一阵,确定不会有人上来,赤着脚来到一二楼拐角处,找好位置蹲好。

没有等到萧昌工作相关的动静,反而等来了爸妈的吵架声。

“萧昌,你是不是还忘不了那个早死的贱人?”

“你说什么?!”

“那你干嘛要把她留下?”

“上百亿的项目被毁,安安要是暴露,席思远是真会对她下死手。”

“你连你前妻和亲生女儿都能见死不救,还会在意孤儿院领养,用来赎罪转运,伪装慈善家的工具人死活?”

“我警告你,你要是敢把那小狐狸精留在家里,以后你也别想好过了!”

“你小点声,别把人吵醒了。”

“醒了就醒了,你敢杀人还怕别人知道?”

“你闭嘴!”

“好你个萧昌,都现在了你还在为了那小狐狸精来凶我!”

“你老实说,那小狐狸精是不是你和那贱人的女儿?”

“那孩子出生那天就死了,是我亲手安葬的她们母女!而且你不是也看了我跟安安的亲子鉴定结果吗,现在了还胡说八道什么!”

“那怎么解释小狐狸精跟那贱人长得一模一样?”

“我怎么知道……”

吵架越来越激烈,宁安却没有再听进去一个字。

她的脑海中再次浮现席思远最后对她的质问,冷漠轻蔑、比杀了她还要残忍的眼神,宛如一双无形大手掐着她脖子,空气逐渐变得稀薄,呼吸困难,意识模糊。

她双手紧紧抓着胳膊,指甲掐进肉里,旧伤上添新伤,鲜红血液,染红了胳膊,触目惊心。

楼上萧惜还在睡美容觉,对她的到来、楼下的吵闹一无所知。

别墅不知什么时候安静了下来,宁安脑海里却早就吵得一团乱,无数小人儿大打出手,行至最后,就只剩下一个念头:做错事的人都该死。

宁安撑着楼梯扶手站起来,缓了一会儿,赤着脚下楼。

中学后,他们停了她在孤儿院就开始学的美术,什么都不让她接触,只准她跟保姆学习家务和做饭,为以后当家庭主妇做准备。

除了保姆们外,她是最了解这个家各类东西放置位置的人。

宁安关了空调,打开燃气,轻易就在储物室和地下室找到可燃物,将其泼在窗帘、沙发、地毯一切易燃物上,养父母和萧惜房间门口。

酒精湿布点燃,充斥着燃气的空气接触火苗,熊熊烈火升腾而起,宁安释然笑了,闭上了眼睛。

万幸保姆们住在别墅旁边的小楼。

就是有些可惜,不能再见一次席思远。

不过不见也挺好的,免得再惹他生气。

希望他能看在她死了的份上,原谅她的无知。

起码,也不要太生气,太恨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