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懿唇角微扬，望着海兰，笑声轻浅道：“我哪里是什么聪明，不过是前世总被人算计，便多留了个心眼罢了。”
海兰愈发好奇不已：“姐姐，那你现在可否告诉我，你究竟是如何买通玉氏钱庄的？”
如懿本就不打算瞒着海兰，便示意惢心将殿门掩上，这才缓缓开口。
“玉氏绸缎庄来京采买时，曾因账目问题与内务府闹过矛盾。那时候，我就留了心思，暗中让人盯着他们。
而后我便发现，玉氏谨慎，却偏偏爱把账目往自家钱庄走。
他们以为天衣无缝。殊不知，这反倒成了致命漏洞。”
海兰微微一愣，道：“原来姐姐早有准备！
可香云所得的那些账，明明不是玉氏王爷的远亲经手……怎么会牵扯到他们？”
如懿冷笑一声，眸光幽冷：“是我动了手脚。”
海兰惊得瞳孔微微放大：“姐姐动了手脚？姐姐是如何动手脚的？”
“我手中有玉氏王爷那位‘远亲’的把柄。
去年，他替玉氏王爷打理京中产业时，借着采买绸缎、置办药材的名义，偷扣了三成款项。
甚至，连给玉氏王府采买的冬衣料子，都拿次等货充数，贪墨的银钱，怕是能堆满半间库房。
我把他贪污的账册、私下倒卖王府货物的凭据送到她面前时，他的脸当场就白了。
玉氏王爷最恨手下人贪墨。
这事，若传到他们王爷耳朵里，他不仅会落个抄家的下场，连远在玉氏的家人都会被牵连。”
海兰这才恍然：“所以，姐姐让他把金氏给的账，挪到了玉氏钱庄上？”
如懿轻轻点头，喂一颗葡萄在海兰口中，而后徐徐道：“没错。
我让把丽心给香云的银两，走玉氏绸缎庄的账册过一遍；
又让他在给香云奶奶送药材的单据上，盖上他玉氏钱庄的私印。为了保命，他自然不敢不从。
况且，我也向他保证过，皇上为了维持大清与玉氏的关系，绝不会要他的性命。”
“那姐姐，香云那边……你怎么知道她一定会供出金答应和玉氏？”海兰挽着如懿的手，忍不住继续追问。
如懿微微一笑，眸底浮起一抹深意：“香云本就是我的人。”
“什么？！”海兰惊得瞪大了眼睛。
如懿淡淡微笑，娓娓道来：“你以为，香云的奶奶真是金氏所救？
其实，早在她出手之前，香云的奶奶就已经在京中染了肺痨，遍寻名医不见好转。
是我让人送去了名贵药材，又请郎中暗中诊治，才保住她的性命。”
海兰听得怔住，半晌才回过神来：“如此，难怪香云肯替姐姐做事。”
如懿拂一拂袖口，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坐着，道：“上一世，香云对你有背叛之心。
这一世，我自然得一早提防于她，把她变成咱们的人。
所以，我从一开始便盯着香云，有恩于她。她也一直想找机会报答我。
后来，金氏身边的丽心找到她，许了她百两白银，让她散播流言栽赃我们姐妹有私。
她一得知这事，就立刻来告诉我，问我要如何应对。”
海兰面上不由含了一缕赞赏的笑意：“所以，姐姐便让她假意答应，实则做了姐姐的内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