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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境崩碎的刹那,天地重归清明。

一道道惊骇、错愕、乃至是颠覆了三观的目光,尽数汇聚于那道渊渟岳峙的黑衫身影之上,久久无言。

“大哥!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这天底下,没有能难得住大哥您的事!”

死一般的寂静,终是被贺从寒那充满了狂热崇拜的嘶吼声所打破,他激动得满脸通红,看向苏铭的目光,已然宛若在仰望一尊行走于人世间的神明!

江清婉那双本是高傲的凤眸,此刻早已被一片浓浓的,近乎于痴迷的异彩所彻底填满。

那袭青色羽衣下的饱满弧度,因心神的激荡而愈发鲜明,薄纱之下,那张绝美的俏脸,更是浮现出了一抹动人心魄的酡红。

她怔怔地望着那道背影,只觉自己与他之间的差距,已然大到了云泥之别的地步。

沈妙玉那双清冷的凤眸,死死地锁定着苏铭,万载玄冰般的心湖,掀起了滔天巨浪。

“为什么?”

一声无人能闻的低语,于其心中,悄然响起。

“此人修为,明明远逊于我,可为何,不论是阵道造诣,还是道心之坚,都达到了一个连我都需仰望的境地?”

那玄武之灵的巨眸之中,更是闪烁着人性化的不爽与忌惮。

它很想赖账,可一想到方才那股凌驾于五行之上的本源气息,便只觉神魂都在隐隐作痛。

此等人物,背后必有天大的来头,若是今日结下恶因,他日,怕是会沾染上无法想象的大因果!

“咳……考验通过。”

那宏大的声音,带上了一丝显而易见的憋屈:“吾之本源所化的‘玄武之心’,便在殿后祭坛。

不过……那东西,早在万载之前,便已被一缕不知从何而来的天外邪魔之气所污染。”

“万年以来,不乏惊才绝艳之辈试图将其净化,最终,却无一例外,尽数被那魔气侵蚀神魂,化作了毫无理智的行尸走肉。”

“小子,丑话说在前面,那东西,你能不能拿走,全看你自己的本事。若是死在里面,可怨不得本座。”

话音落下,那漆黑如镜的水面,自行向两侧分开,露出了一条通往宫殿更深处的幽暗甬道。

苏铭神色淡漠,信步踏入。

沈妙玉银牙微咬,竟也是毫不犹豫地,紧随其后。

行至甬道尽头,一座完全由万载寒冰构筑而成的古老祭坛,映入眼帘。

只见那祭坛正中,一枚足有磨盘大小,其上布满了狰狞裂痕的漆黑心脏,正静静地悬浮于半空。

那心脏,仿佛依旧拥有生命,正以一种极为缓慢的频率,微微搏动着。

每一次搏动,都有一缕缕粘稠如墨汁,充满了不详、堕落、毁灭等一切负面气息的诡异黑气,自那裂缝之中,丝丝缕缕地逸散而出!

仅仅是靠近,便让人神魂悸动,如坠九幽!

“宗门古籍有载,此乃‘域外天魔’之气,乃是顶级大能者都不敢轻易触碰的禁忌之物!沾之,必死无疑!”

沈妙玉那清冷的嗓音,带上了一丝发自内心的凝重与劝诫。

苏铭那双深邃的眼眸,亦是微不可查地一眯。

他竟也十分罕见的无法完全看透这缕黑气的本质,只觉其中,蕴含着一种与这方天地,格格不入的,最为纯粹的“恶”!

“虽有风险,但并非无法处理。”

他转过身,对着贺从寒与江清婉二人,淡漠地说道:

“你们,退出殿外。”

“是!大哥!”

贺从寒没有半分的犹豫,江清婉亦是乖巧地点了点头,二人毫不拖泥带水,转身便退了出去。

沈妙玉见状,却是莲步轻移,默默地退至了远处,那双清冷的凤眸之中,闪烁着无人能懂的倔强。

她身怀宗门赐下的伴生至宝,自信即便出现变故,亦有自保之力。

而那本该离去的谭温纶,此刻,却是悄然隐于一根巨大的冰柱之后,那张本是煞白的俊脸,此刻已是被一片病态的怨毒与狰狞所彻底占据。

“蠢货!当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他心中疯狂地咆哮着,“待你被那魔气侵蚀,神志不清之时,我便出手,将你碎尸万段!届时,你身上的一切,都将是我的!”

也就在此刻!

苏铭动了。

在那一道道紧张、期待、怨毒的目光注视之下,他缓缓地,朝着那座被无尽魔气所笼罩的寒冰祭坛,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轰——!!!

仿佛是沉睡了万载的太古凶兽,被彻底惊醒!

那缭绕于“玄武之心”周遭的恐怖黑气,于此刻,竟是毫无征兆地,化作了万千张牙舞爪,充满了痛苦与怨毒的狰狞魔影,发出一阵阵足以撕裂神魂的无声尖啸,朝着苏铭,席卷而来!

“嗡!”

苏铭周身,那方由黑白二气交织而成的太极道图,轰然显现,将那汹涌而至的魔气,勉强抵挡在外!

然而,那魔气之中所蕴含的污染之力,却是无孔不入,竟是连阴阳玄力,都隐隐有被侵蚀的迹象!

也就在此时,那肆虐的魔气余波,如决堤的洪流,朝着四面八方,轰然扩散!

“不好!”

沈妙玉俏脸一变,周身瞬间亮起了一层圣洁的冰蓝色光晕,将那魔气尽数隔绝。

“哈哈哈!来得好!”

而那自以为得计的谭温纶,更是狂笑出声,一枚通体流光溢彩的“玄光玉佩”,骤然自其怀中飞出,试图抵挡!

然而!

“咔嚓——!”

那足以抵挡御玄境巅峰全力一击的家族宝物,在接触到那魔气余波的刹那,竟是毫无征兆地,寸寸龟裂,当场炸成了齑粉!

“什么?!”

谭温纶那张狰狞的脸,猛然一僵,取而代之的,是见了鬼般的恐惧与荒谬!

不等他做出任何反应,那漆黑如墨的魔气,已然如附骨之疽,将其,彻底吞噬!

“啊——!!!”

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嚎,响彻整个宫殿!

只见那谭温纶的血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融、剥落!

不过弹指,那惨嚎声,便已戛然而止。

原地,只余下了一具尚带着惊骇与不敢置信表情的森然白骨,“哗啦”一声,散落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