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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玄幻魔法 > 狂剑绝刀 > 第199章 植魂哀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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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周山第二层记忆迷宫的雾气中,漂浮着无数晶莹的「时间琥珀」。望舒的冰焰莲花刚触碰到最近的琥珀,花瓣便泛起涟漪,映出天狐女王被囚禁前的最后画面——她跪坐在镜花水牢中央,九尾狐尾被祖巫锁链贯穿,却仍用灵脉之力编织着共生莲的种子。

“女王大人……”白璃的指尖贴上琥珀,青丘禁术在掌心凝结成月轮印记。琥珀突然发出嗡鸣,千万道流光涌入她的识海,其中一道流光化作透明狐耳,轻轻落在她的发间。

“小心!”薛成的星光剑突然劈开右侧浓雾,雾中钻出的不是植妖,而是一群手捧灵牌的透明人影——他们的胸口都有被灵植贯穿的伤口,眼中满是控诉的血泪。

“是被植妖吞噬的两界生灵灵识。”雷泽妖王的神珠在虚空中划出安抚阵图,“虚空子用‘植魂咒’将他们的灵识困在植物根系,永远承受被吞噬的痛苦。”

望舒举起共生莲,金色花蕊散发出温暖光芒。最先靠近的灵识突然露出释然的表情:“原来……妖族的灵火不是灼烧,是温暖……”话音未落,灵识化作光点融入莲花,竟在花瓣上显现出“对不起”三个字。

“他们被咒文扭曲了记忆,以为自己的死亡是两界仇恨的必然。”薛瑶的治疗之光笼罩全场,那些充满怨恨的灵识在光芒中逐渐柔和,“其实他们临终前的遗憾,是没能见证共生的可能。”

白璃突然摘下颈间的清魂铃——那是青丘王室代代相传的灵器,铃身刻满净化咒文。当铃声响起时,迷宫中的食人花、血藤纷纷颤抖,从根系中渗出黑色脓水——那是囚禁灵识的咒印残骸。

“以狐族先祖之名,解!”白璃甩动九尾,铃铛爆发出强光。望舒震惊地看见,无数半透明的灵识从植妖体内飘出,他们中有人界修士、妖族幼崽,甚至还有中立灵族。一位化作树妖的老狐妖灵识飘到白璃面前,用树皮般粗糙的手掌替她拂去泪痕:“小丫头,女王大人的灵脉……在不周山巅……”

就在此时,整座迷宫突然剧烈震动。中央位置的巨型琥珀轰然碎裂,露出其中盘坐的绿萝尊者——那是一株修炼千年的藤蔓妖,此刻却被祖巫咒文改造成杀戮机器,浑身缠绕着由灵识惨叫凝结的锁链。

“你们竟敢净化我的养料?”绿萝尊者的声音如砂纸摩擦,藤蔓尖端刺穿最后一枚仇恨灵种,“这些愚蠢的灵识早就该化作仇恨的肥料!”

望舒这才发现,绿萝尊者的根部缠绕着数百枚灵牌,牌面刻着的名字正是刚才被净化的灵识。当共生莲的光芒照到灵牌时,尊者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啸,藤蔓上的咒文竟开始逆向生长,将附近的植妖全部转化为狂暴形态。

“小心!它要自爆灵识!”钱多多的罗盘红光爆闪,“这些灵识被咒文扭曲成‘仇恨炸弹’,爆炸威力足以摧毁半个迷宫!”

薛成的星光剑突然指向迷宫顶部的时间琥珀群:“望舒,用雷霆剑劈开琥珀链,我来用星轨术稳定灵识!”两人同时跃起,剑光在空中交织成阴阳鱼图案。当雷霆剑斩断第一根琥珀链时,坠落的琥珀竟在半空化作防护罩,将爆炸余波挡在千里之外。

绿萝尊者趁机缠住白璃,咒文藤蔓刺入她的肩膀。但就在此时,白璃发间的透明狐耳突然亮起,女王的灵识碎片化作九尾虚影,竟将尊者的咒文藤蔓逐一净化。“原来……女王大人从未放弃过我们……”尊者的声音里第一次出现裂痕,藤蔓缓缓松开白璃,露出根部藏着的一枚青铜碎片。

薛成的瞳孔骤然收缩——那碎片与他的青铜面具纹路完全吻合。当他拾起碎片的瞬间,迷宫深处传来战鼓轰鸣,十二具祖巫战魂破土而出,他们手中的骨剑与碎片同时发出共鸣,在虚空中拼出完整的引路人图腾。

“这是初代引路人与祖巫决战的残影。”雷泽妖王的神珠光芒大作,“虚空子用时空乱流截取了战败的记忆,将战魂封印在迷宫深处。”

为首的战魂举起骨剑,剑身上倒映出薛成父亲被诬陷的画面。薛成感到面具下的额头传来灼痛,竟在识海深处看见父亲临终前的记忆:他将青铜面具分成两半,一半藏在青丘禁地,一半留给年幼的薛成,而眼前的祖巫战魂,正是当年杀害他的凶手。

“父亲……”薛成的星光剑首次出现颤抖,战魂的骨剑却已劈来。千钧一发之际,望舒的冰焰莲花挡在身前,莲花中心竟浮现出初代引路人与天狐女王并肩作战的画面——那是被虚空子刻意抹去的真相。

“他们的仇恨属于过去,但我们的未来可以不同。”望舒轻声说,莲花光芒穿透战魂的盔甲,露出里面藏着的人类修士灵牌,“这些战魂根本不是祖巫,而是被咒文操控的两界战士。”

众人这才发现,战魂的盔甲下露出的皮肤,既有妖族的鳞片,也有人界的疤痕。白璃再次摇动清魂铃,铃声中夹杂着天狐女王的吟唱,战魂们的动作逐渐迟缓,骨剑上的咒文竟化作“对不起”的灵识碎片。

当最后一位战魂倒下时,他的灵牌落入薛成手中,牌面刻着“愿以吾血,洗清误解”。薛成终于明白,父亲当年不是逃离青丘,而是带着破碎的面具去追杀真正的祖巫残影,最终力竭而亡。

绿萝尊者的藤蔓在此时缠上望舒的手腕,却不是攻击,而是将一枚绿色灵核放入他掌心:“这是女王大人留在我体内的灵识碎片,她说……当共生莲照亮迷宫时,就把这个交给引路人。”

灵核融入共生莲的瞬间,整座迷宫的时间琥珀同时亮起,映出无数两界生灵互助的画面。望舒看见青丘长老用治疗之光救治人类孩童,昆仑修士用星轨术修补妖族灵脉,甚至还有雷泽妖王与人界老者对弈的场景——这些被虚空子封印的记忆,终于重见天日。

钱多多的罗盘显示,“共生指数”突破70%,山顶的时空乱流漩涡已缩小成针眼大小。而在迷宫尽头,第二扇门缓缓开启,门后浮现出星辰祭坛的轮廓,祭坛中央的凹槽正散发着与共生莲呼应的光芒。

“接下来的路,只能靠你们自己了。”绿萝尊者的藤蔓化作阶梯,“我会留在这里,守护这些被唤醒的记忆。”

望舒点头,转身时看见白璃正在为受伤的植妖包扎——她用狐火为食人花烧掉腐烂的花瓣,用治疗之光为血藤治愈伤口。曾经的杀戮机器,如今正用自己的方式赎罪。

当众人踏上第二扇门的阶梯时,身后传来绿萝尊者的低吟:“原来真正的强大,不是吞噬仇恨,而是学会放下。”这句话在迷宫中回荡,竟让所有植妖的叶片都泛起了生机盎然的翠绿。

而在幽冥界深处,虚空子看着镜中逐渐崩塌的记忆迷宫,终于露出恐惧的神色。他疯狂地注入黑暗灵脉,却发现所有咒文都在共生莲的光芒中化作灰烬。当最后一枚仇恨灵种被净化时,他的黑雾身体出现了第一道裂痕。

“不可能……他们怎么能看透千年的谎言……”虚空子的低语被不周山巅的共生莲吟唱彻底淹没,而望舒等人已经站在第二扇门前,手中的真相之果与记忆灵核闪烁着希望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