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并不是那个意思。”这话说的连楚子航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当我什么都没说吧,现在我没什么疑问了。”
“谈妥了就行,”酒德麻衣拍了拍手,缕缕黑烟从她身边冒出形成一个直径五米左右的球体将她包裹了起来。
在几人的视角中是一阵淡的几乎看不见的黑烟飘过之后,酒德麻衣就这么凭空的消失在了原地。
“快进来快进来,要发车了。”声音从空无一物的地方传来,但已经不是原来的位置而在身后。
三人迈了进去,原本凭空消失的两人再次出现。
“真神奇啊,原来里面是这个样子的。”恺撒并不吝啬自己的称赞,“你们就是这样潜入卡塞尔的么?”
他指的是学院几乎被毁掉的那次,那天晚上酒德麻衣一行人就是这样悄无声息的在学院内部自由移动却不被发现的。
“那次是强行闯入,不是潜入。”酒德麻衣纠正了一下,“只是不知道你们在干什么没听见我们爆炸的声音而已。”
“我想起来了,”路明非一边尝试张开领域一边说,“老唐还跟我抱怨过这件事,说他准备的盛大登场但是没人在乎。”
说起来,这领域他虽然从来没用过,但用起来居然出奇的顺手。就好像是生来就会一样,用起来得心应手,念头一动就已经完成了。
“这算是成了?”恺撒看了看周围,“要不我来试试?”
说着他就自顾自的走出了领域,然后全力张开镰鼬的领域仔细聆听。
镰鼬们在领域中来回飞舞,带回领域里的所有声音信息。
厕所里的流水声,下水道里的老鼠,隔壁寝室牛郎前辈们的心跳和呼吸......一切的声音都被这风里的精灵们带回恺撒耳中,但唯独没有明明应该近在眼前的三人的心跳。
恺撒没关闭言灵走进了叠加的领域之中,四人的心跳果然又出现了。
“真厉害啊,外面真的一点都没有察觉到,虽然有个无声的真空领域,但不仔细分辨完全没办法察觉。”恺撒感慨,“你小子真行,潜入的时候有这种能力的话就方便的多了!”
“我也只能临时用一用而已,”路明非叹了口气,这种技能要是能常驻就爽了,可惜小魔鬼从来都只给临时的,“话说居然仔细分辨就能分辨出来么,真的不会有问题吧?”
“少废话,快不赶趟了啊!”酒德麻衣终于被路明非婆婆妈妈的样子惹怒了,“麻溜点!”
能看到夏楠牛郎表演,这机会可不常见,这几个家伙不去干她也得偷摸着看一眼,不然不白来了么!
“行行行,”路明非咬了咬牙,终于还是下定了决心,“冲!目标,高天原大厅!”
其实你这是装的,路明非比谁都积极。
从他的动作就能看得出来,两步并做一步,走路都带风。
在两个领域的加持下,他们倒是很轻易的就从宿舍区走了出来。然而很快又有一个新问题摆在了他们的面前——
“呃,大厅......该怎么进去?”
(明天回来)
“通风管,下水道,或者混进去。”酒德麻衣撇撇嘴,“老三样呗,这还能难的住你们?”
正门现在是关闭的状态,你推门进去结果没人进出那就会像闹鬼了一样明显。但潜行嘛,不就是变装风口下水道老三样嘛。
恰好高天原里既有通风口也有下水道,变装虽然不用变装,但等服务生进出的时候混门进去也是轻轻松松的啦,不知道这小白兔在担心什么。
“通风口被加固过,”楚子航突然说,“刚才路过的时候我观察了一阵子,加固并不能起到防护的作用,但撬开一定会被周围察觉。如果只是外面的还好,但我认为里面那一头也会有同样的设计。”
很难不怀疑这是故意的,因为之前明明就没有做这种设计。
显然某人是意识到可能存在有人偷溜进来的风险而刻意加装了这样的保险。它不为了阻止潜入,仅仅只在有人企图破坏的时候提供一个警示而已。
但即便如此也足够让他们望而却步了,在有警示的情况下他们的伪装不堪一击。
“有没有可能,我们根本不需要进入大厅?”恺撒见几人陷入沉默,终于忍不住发表了意见,“我们不是来偷窥的么,就在通风口把该看的该拍的弄完不就行了么。难不成你们还打算上去点酒叫他来陪?”
“啧,不能叫陪酒么......”酒德麻衣毫不掩饰自己想去凑热闹的心,十分不满的咋了咋舌,“算了,饱饱眼福也成。”
“你还真想去叫陪酒啊?”路明非惊的下巴都合不拢了,“姐们儿你是真头铁,不怕楠哥你还不怕弥姐么?不是我说啊,除了师姐之外,剩下两个哪个都能把你撕咯。”
“那咋了?”酒德麻衣一脸理所当然,“姐姐这颜值这身材,叫他陪个酒难不成还委屈了他不成?”
“不委屈不委屈,”路明非敷衍的摆了摆手,“那块行动吧,我听着里面好像还挺嗨的。师兄,外面这个你能搞定的吧?”
“我试试......”
......
他们弄掉那个通风口并没有花多少时间,抵达靠里面这头的时候正好赶上要开场。
而非常幸运的是,这个通风口就在舞台的前方一些,从上往下俯视的角度虽然算不上绝佳得到互动席,但观看体验绝对完美。
“带感,真带感!”酒德麻衣稍稍有些兴奋,“来的正是时候!”
往日座无虚席的大厅里,只摆着一张铺着酒红色丝绒的环形沙发,三位妆容精致的女人慵懒地倚在上面,面前的水晶茶几上,冰镇香槟冒着细密的气泡,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轻轻晃荡。她们是这里今晚唯一的客人,也是台上那个男人的三位女友,这场耗资百万的表演,是独属于她们的盛宴。
左边穿酒红色吊带裙的是夏弥,海藻般的黑发衬得肌肤胜雪,她指尖夹着一支细长的女士香烟,烟灰缸就在手边,却故意让烟灰落在男人方才坐过的沙发垫上,眼底翻涌着毫不掩饰的欲望,嘴角却挂着傲娇的冷笑。
中间的绘梨衣扎着蓬松的双马尾,红发像燃烧的火焰,脸上带着未脱的婴儿肥,眼神懵懂得像只迷路的小鹿,手里却紧紧攥着一块草莓蛋糕,奶油沾在唇角也浑然不觉,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舞台,透着与外表不符的急切。
右边的诺诺则穿着亮片短款外套,红发高高束成马尾,露出线条利落的脖颈,她正随着爵士乐的节奏轻轻晃着腿,指尖在沙发扶手上敲出杂乱却兴奋的鼓点,眼神里满是疯癫的雀跃,像匹随时准备扑上去的小野猫。
这场盛宴显然已经持续了有一会儿了,三人都喝了些酒,再加上在场完全没有外人,她们几乎是把平日里隐藏着的一面都暴露了出来......不过仔细一想好像也没怎么隐藏来着,毕竟三人看着都不违和。
“出场了出场了!不知道是第几场......卧槽卧槽!这也太赞了!”酒德麻衣突然惊呼了起来,几人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然后就看见了这辈子恐怕都忘不了的一幕。
舞台上那丝绒幕布在低音提琴的尾音里缓缓拉开,一道冷白追光刺破暗场,恰好落在舞台中央的男人身上。他着一身炭灰色丝质衬衫,领口松垮地敞着两颗纽扣,露出锁骨处一道浅淡的阴影,袖口随意挽至小臂,露出腕间细巧的银链,随着呼吸轻轻晃动。黑发被发胶打理得蓬松却不凌乱,额前几缕碎发垂落,在眼睑投下小片阴翳,唯有那双眼,在暖黄侧光的勾勒下,泛着琥珀色的柔光,眼尾微微上挑,带着不自知的勾人弧度。
“这这这这这......这是楠哥?”路明非话都说不利索了,“这是牛郎?这是座头鲸的手笔?妈的,怎么跟咱们不是一个风格的!”
不怪路明非如此失态,明明都是牛郎,都是一家夜总会,都是同一个人的手笔,但三人和台上那个家伙的风格差别也太大了!
他们就是一个“媚”就完事儿了,还是那种低俗的媚,搞得那些客人们都想着怎么推倒他们。这倒也不能说是不好吧,毕竟从赚钱的角度来说那确实是上头了更好让人掏钱,但难免是俗气了些。
但台上的夏楠除了那股子让人窒息的诱惑力之外还有一种语言描述不出来的格调。就好像这不是什么牛郎夜总会的表演而是某个国际巨星的演唱会一样,妈的逼格完全就不是一个档次的!
“大概是因为完全不需要考虑商业化吧,”楚子航冷静分析,“这场表演完全是给她们三个准备的,比起商业行为更像是他们自己的私密活动,可以完全不考虑盈亏问题。”
“而且人家是老板,哪个打工的敢真的给老板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恺撒的分析则要直白的多,“而且下面那几位都不是一般人,当然不能用一般的办法。”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还挺复杂的,毕竟别人不知道,但诺诺他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
这姑娘疯疯癫癫的,喜好经常都会发生变化,想让她兴奋起来或许不难,但想让她这么感兴趣还是非常有挑战性的。至少恺撒迄今为止一次都没有拿出过真正让诺诺满意的礼物出来,所以他才乐此不疲的送礼,誓要拿出一个让诺诺满意的方案来。
如今他已经没这个机会了,但看见有人做到了他不曾做到的事情,除了不甘之外还有些欣慰,心情要说不复杂是不可能的。
“都闭嘴,别打扰老娘看表演!”酒德麻衣不满的怒喝了一声,“分不清轻重么,要讨论回去谈论去!”
路明非缩了缩脖子,随即便安静了下来。他现在终于确定之前的猜想了——这妞打着帮他们的名号,实际上自己才是最感兴趣的那个。而正如酒德麻衣说的那样,下面的表演在他们谈话的时候也依旧进行着。
台上的夏楠没有立刻动作,只是倚着身后的黑色钢琴,指尖漫不经心地划过琴键边缘,发出细碎的声响。舞台两侧的全息投影缓缓亮起,不是俗艳的霓虹,而是流动的墨色竹影,风过影动,与他黑发的色泽交相呼应。
沙发上的夏弥率先嗤笑一声,夹着香烟的手朝他挥了挥:“磨磨蹭蹭的,就不能快点?” 嘴上带着嫌弃,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往前挪了挪,眼底的期待几乎要溢出来。绘梨衣跟着点点头,把嘴里的蛋糕咽下去,小声嘟囔:“想看,想听……夏楠最好了!” 诺诺则直接吹了声响亮的口哨,拍着沙发喊:“芜湖!看这边!给姐姐笑一个!”
忽而,爵士乐的节奏悄然响起,他终于抬步。步伐慵懒,像猫科动物般舒展,每一步都踩在鼓点的间隙里。右手抬起,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眉骨,再顺着脸颊滑下,指尖擦过唇角时,他微微偏头,目光精准地落在夏弥身上。
夏弥立刻挺直脊背,故意扬起下巴,装作不屑一顾的样子,可在他靠近时,还是忍不住伸出手,指尖飞快地划过他敞开的领口,触到锁骨处温热的皮肤时,她猛地收回手,脸上泛起红晕,嘴上却硬邦邦地说着:“噢哦哦哦......呜.......也、也就那样嘛......”
因为诺诺和绘梨衣还在旁边,所以夏弥想尽可能的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符合人设。然而无论是身体的本能反应还是脸上的表情都无情的出卖了她,那不自觉的寻求肢体接触的动作更是让她嘴硬的话语显得那么的苍白。
路明非看得身体发抖,心里想着绝对绝对不能被发现。
看到这种事之后,就算夏楠会放过他,夏弥也要把他活剐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