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霞镇风波
二人沿着蜿蜒小径说说笑笑,不觉间已踏入落霞镇的地界。易凡抬手将玄铁面具扣在脸上,冰凉的触感刚蔓延至肌肤,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骤然撕破街巷的宁静。只见一辆装饰着金丝蜀锦的奢华马车疾驰而来,两侧簇拥着五六个骑着高头大马的青年,马蹄踏碎青石板上的夕阳,扬起的尘土如黄色雾霭般弥漫开来。
易凡瞳孔骤缩,本能地旋身将翩翩护在怀中。他后背抵着斑驳的土墙,用宽大的衣袖为她遮挡飞尘,能清晰感受到怀中少女因惊吓而剧烈起伏的胸膛。待扬尘渐渐散去,他才松开手臂,关切地问道:“可有伤到?”
“癞蛤蟆也配护着天鹅?”一声刺耳的嘲笑突然响起。为首的紫袍青年勒住缰绳,鎏金鞍辔随着马匹嘶鸣叮当作响。他手持白玉镶金的马鞭,轻蔑地上下打量着二人,“倒是稀奇,阴沟里的脏东西竟也能攀附上金枝玉叶。”
易凡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蜷起,面具下的唇角却勾起一抹冷笑:“天赐良缘,旁人羡慕不来。”他故意将手臂搭在翩翩肩头,感受到少女因紧张而僵硬的身体,悄悄用拇指在她手背轻拍安抚。
“我就爱与癞蛤蟆作伴!”翩翩突然挣脱他的怀抱,仰起头直视着马上的权贵子弟,杏眼中燃烧着倔强的火焰,“总好过某些披着人皮的豺狼!”话音未落,紫袍青年的马鞭已“啪”地甩在青石路上,惊得马匹前蹄高高扬起。
“反了天了!”青年额角青筋暴起,“给我往死里打!”随着一声令下,四个手持棍棒的恶奴如狼似虎地扑来。棍棒雨点般落在易凡身上,他护着翩翩步步后退,粗重的闷哼混着棍棒击打声在巷道回响。待恶奴们气喘吁吁地停手,他竟还能笑着调侃:“捶背的手艺不错,可惜力道差些。”
“小夫君!”翩翩颤抖着指尖抚过他渗血的额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易凡正欲开口安慰,寒光突然闪过——一名恶奴狞笑着手持匕首直刺他面门。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易凡眼中寒芒大盛,身形如鬼魅般瞬移而出。寒光掠过脖颈的瞬间,恶奴甚至没来得及发出惨叫,便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轰然倒地。温热的鲜血溅在青石板上,绽开一朵朵妖冶的红梅。
易凡甩了甩刀刃上的血珠,面具下的声音冷得如同淬了冰:“雕虫小技,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他缓步逼近脸色惨白的紫袍青年,每一步都像踏在众人的心跳上,“今日且留你狗命,但若再有下次……”话音未落,马鞭突然破空而来,却被他徒手握住。
“你可知我是谁?!”青年色厉内荏地咆哮。
“我管你是谁。”易凡猛地发力,将青年从马上拽下摔在地上,“在我面前,龙得盘着,虎得卧着。”他居高临下地俯瞰着狼狈不堪的众人,最后目光落在瑟瑟发抖的恶奴身上,“滚!”
巷道里响起慌乱的马蹄声,直到尘埃落定,翩翩才扑进他怀里放声大哭。易凡轻拍着她的背,望着远处渐暗的天色,心中暗忖:这落霞镇,怕是要掀起一场不小的波澜了。
酒楼风云
易凡随手将染血的利刃抛向墙角,刀刃在青石地面划出刺耳声响,惊起几只觅食的麻雀。他转头看向翩翩,眼底的寒意瞬间化作温柔笑意,伸出带着薄茧的手轻轻擦去她脸颊的泪痕:“走,夫君带你去望江楼尝尝全落霞镇最香的红烧鲤鱼。”
“好呀!”翩翩破涕为笑,主动挽住他的手臂。两人十指相扣,沿着青石板路朝着镇中心走去。夕阳为他们的身影镀上金边,仿佛将方才的惊险都抛在了身后。
刚踏入望江楼朱漆大门,便有银铃般的笑声传来:“哎呦,这不是救美的小英雄吗?”浓妆艳抹的老板娘倚在柜台旁,眼角的珍珠坠子随着笑意轻晃,“你那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姐姐呢?”
易凡摸了摸鼻子,露出招牌坏笑:“她今日有事,就带着我家这只小馋猫来打打牙祭。”说着宠溺地捏了捏翩翩的脸颊,惹得少女羞红了脸。
“楼上雅间请!”老板娘热情地引着他们穿过雕花木廊。三楼靠窗的位置视野极佳,能望见蜿蜒的护城河与对岸成片的桃林。易凡接过烫金菜单,熟稔地点了招牌红焖黄河大鲤鱼、糖醋排骨,又特意加了几道清炒时蔬——他记得翩翩最爱吃清爽的菜。
不一会儿,热气腾腾的菜肴便摆满了雕花檀木桌。琥珀色的糖醋汁裹着金黄酥脆的排骨,大鲤鱼表面浇着浓郁的酱汁,鱼眼还泛着油亮的光泽。翩翩盯着美食两眼放光,迫不及待地夹起一筷子鱼肉,鲜嫩的鱼腩入口即化,酱汁的咸香混着鱼肉的清甜在舌尖散开,她忍不住发出满足的喟叹:“太好吃了!”
易凡嘴角噙着笑,不时为她夹菜,看她吃得两颊鼓鼓,嘴角还沾着酱汁的可爱模样,心里满是柔软。就在两人大快朵颐时,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重重砸在青石板上。
“小王爷,那两个人就在楼上!”尖锐的叫嚷声穿透雕花窗棂。易凡慢条斯理地放下酒杯,推开雕花窗。只见楼下街道挤满了铁甲官兵,为首的紫袍青年骑在高头大马上,手中握着的马鞭还在微微颤抖。
“不见棺材不落泪?”易凡的笑声带着几分冷意,掌心亮起一道银白色丝线。那丝线看似纤细,却在暮色中泛着令人生畏的雷光。随着他指尖轻弹,天劫之丝如灵蛇般窜出,瞬间将冲在最前的几个官兵掀翻在地。惨叫声中,众人如遭雷击,瘫倒在地抽搐不止。
紫袍青年的脸瞬间没了血色,强撑着问道:“你究竟是何人?”
“青玉宗弟子。”易凡端起酒杯轻抿,酒液在杯中泛起细碎涟漪,“想报仇,随时来青玉山找我。”话音未落,青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额头重重磕在石板上:“小人有眼无珠,求仙人恕罪!”
“滚!”易凡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紫袍青年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带着众人狼狈逃窜,甚至顾不上查看倒地的手下。直到马蹄声彻底消失,易凡才关上窗,重新坐回桌前。
“还吃吗?”他夹起一块冒着热气的排骨,喂到翩翩嘴边。少女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说:“吃!谁也不能耽误我吃饭!”看着她气鼓鼓的可爱模样,易凡忍不住笑出声,刚才的剑拔弩张仿佛从未发生。窗外暮色渐浓,望江楼内依旧飘着饭菜的香气,温暖而宁静。
饭桌上的隐情
易凡揽着翩翩的肩头,指尖轻轻摩挲着她发间残留的野花,故意板起脸嗔怪道:“再这么吃下去,可要把我吃成穷光蛋了。”
翩翩仰起沾着酱汁的小脸,乌溜溜的眼睛弯成月牙,撒娇似的晃着他的手臂:“人家三年都没尝过这么香的饭菜啦!就让我吃个痛快嘛~”说着又往嘴里塞了一大块鱼肉,腮帮子鼓得像偷吃粮食的小仓鼠。
“好好好,我的小馋猫。”易凡被她逗得忍俊不禁,扬声朝楼下喊道:“老板娘,再来一条红烧黄河大鲤鱼!”
话音刚落,老板娘踩着木楼梯“咚咚”跑上来,手中的帕子擦着额头的薄汗,脸上堆满讨好的笑:“哎哟小神仙,鲤鱼管够!这顿算我的,就当是感谢您上次仗义救人!”
易凡从袖中掏出一锭银子拍在桌上,金属撞击桌面发出清脆声响:“无功不受禄,该付的钱一文不少。您做生意也不容易。”他目光澄澈,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决。
老板娘正要推辞,后厨方向传来急促脚步声,眨眼间她已端着热气腾腾的鱼盘出现在雅间门口。金黄的鱼身浇着浓稠酱汁,撒在表面的葱花还在微微颤动,鲜香气息扑面而来。
“这么快?”易凡挑了挑眉,有些惊讶。
老板娘露出一抹略显尴尬的笑,抬手将鬓边碎发别到耳后:“不瞒您说,这条鱼本是我给自己留的‘私藏’,想着忙完这阵好好犒劳下自己。既然贵客想吃,哪有不先奉上的道理!”她爽朗的笑声中,带着几分江湖儿女的豪爽。
易凡夹起一筷子鱼肉放进翩翩碗里,这才转头问道:“对了老板娘,方才那嚣张跋扈的家伙究竟什么来头?”
听到这话,老板娘笑容一滞,下意识往楼下瞥了一眼,压低声音道:“实不相瞒,那是京城来的皇族旁支,说是出来游历散心的世家子弟。仗着身份平日里没少欺压百姓......”她话未说完,突然警觉地住了口,用帕子掩着唇轻声道:“您别往心里去,我也就是随口一说。”
易凡把玩着手中酒杯,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轻轻摇晃,眼底闪过一丝玩味:“我还以为是什么三头六臂的神界大能,原来不过是些仗着出身耀武扬威的鼠辈。”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令人心悸的寒意,“若再敢招惹,可就不是今日这般简单了。”
翩翩咬着筷子,大眼睛眨了眨:“夫君这么厉害,才不怕他们呢!”她清脆的话语打破了短暂的沉默,易凡望着她天真烂漫的模样,眼底的冷意瞬间化作温柔,夹起一块鱼腹最嫩的肉喂进她嘴里:“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窗外夜色渐深,望江楼内依旧灯火通明。楼下传来酒客们的谈笑声,混着后厨飘来的饭菜香,仿佛将方才的惊心动魄都隔绝在了另一个世界。
酒楼外的惊遇
在望江楼内大快朵颐许久,易凡和翩翩才心满意足地步出酒楼。易凡去结账时,摸了摸钱袋,脸上露出一丝尴尬——袋中空空如也,他已然成了穷光蛋。他想起怀中还有些灵石,心中琢磨着这落霞镇不知收不收这灵石,不知道好不好使。
老板娘似乎看出了他的窘迫,捂嘴轻笑道:“我说了请二位,您何必如此客气呢。”
易凡摆了摆手,眼神坚定:“我这人不习惯欠别人的,一码归一码。”他掏出灵石,递给老板娘,老板娘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仔细端详后点了点头,收下了。
两人刚走到街道上,一辆金光闪闪的豪华马车缓缓驶来。马车装饰华丽,拉车的马儿高大威猛,周身散发着一股威慑之气。易凡抬头一看,瞳孔微微一缩,认出了这是妖界老秦的兽车。他心中暗忖,能坐这兽车的,想必就是鹿儿了。
老板娘也被这气派的马车惊到,急忙迎上去,“扑通”一声跪地,声音颤抖:“小人恭迎大人们。”
翩翩瞪大了眼睛,拽了拽易凡的衣袖,声音带着一丝怯意:“小夫君,这是什么车呀,那些马看起来好吓人。”
易凡拍了拍她的手,低声安慰:“别怕。”他拉着翩翩,脚步加快,想赶紧离开这里。
老秦停好车,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眉头微皱,嘴里喃喃道:“好熟悉的样子。”
车厢内,鹿儿轻轻撩起车帘一角,望着易凡和翩翩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我怎么也觉得认识她呢。”
老秦一拍脑袋,恍然大悟:“那个小妮子,在神界遇见过一次。”
鹿儿脸颊微微泛红,嗔怪道:“原来是这样啊。”
老秦打趣道:“公主殿下,你是不是又想他了?”
鹿儿跺了跺脚,娇嗔道:“我没有!”她放下车帘,靠在车座上,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与羞涩。
街道上,易凡拉着翩翩拐进一条小巷,直到确定马车没有跟上来,才松了口气。翩翩好奇地问道:“小夫君,他们是什么人呀?”
易凡思索片刻,缓缓道:“是妖界的人,不过你别怕,我们离他们远点就是了。”他看着翩翩,眼中满是温柔,伸手理了理她额前的碎发。
小巷中,两人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下越拉越长,而那辆金光马车,也缓缓启动,朝着相反的方向驶去,仿佛两条永不相交的轨迹,各自隐入这繁华又神秘的世间。
老秦将兽车稳稳停下,不经意间瞥见地上坑洼不平的痕迹,又看到不远处横七竖八躺着的几个人,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那些人躺在地上,惨不忍睹,有的面色苍白如纸,有的嘴角还挂着血丝,发出微弱的呻吟声。
他微微皱眉,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地上的痕迹,喃喃自语道:“居然还有人会这种邪门的功法!”声音里带着一丝惊讶。
鹿儿在车厢里听到老秦的话,轻轻掀起车帘,美目流转,疑惑地问道:“怎么了,老秦?”
老秦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脸上露出一丝凝重,笑道:“我居然发现天劫之雷的痕迹。”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地上的痕迹,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兴奋和好奇。
鹿儿闻言,眼睛一亮,连忙从车上下来,走到老秦身边,急切地问道:“真的吗?”
老秦点了点头,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易凡和翩翩身上,突然恍然大悟,笑道:“不对,那个少年!”
这时,老板娘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连忙凑了上去,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轻声道:“他是青玉宗的弟子。”
老秦听了,“哦”了一声,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笑道:“小子你居然隐藏得这么深!公主殿下果然是他,怪不得看着面熟呢!”
鹿儿听了老秦的话,脸上泛起一抹红晕,眼神中闪过一丝羞涩和期待。她望着易凡和翩翩离去的方向,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与易凡初见时的场景。
易凡牵着翩翩的手,走在街道上,丝毫没有察觉到身后的动静。翩翩抬头看着易凡,轻声问道:“小夫君,你说他们会不会追上来?”
易凡摸了摸她的头,温柔地笑道:“别怕,有我在。”他的声音坚定而温暖,让翩翩心中涌起一股安全感。
街道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易凡和翩翩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人群中,而老秦和鹿儿则站在原地,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期待。
老秦看着鹿儿脸上复杂的神情,忍不住打趣道:“公主殿下,这下可算是找到人了,要不要追上去?”
鹿儿瞪了老秦一眼,嗔怪道:“别胡说!”但她的眼神却一直追随着易凡离去的方向,心中泛起阵阵涟漪。
客栈血劫
暮色渐浓,鹿儿在俏丫鬟清许的搀扶下跨下兽车,金丝绣鞋轻叩青石板,老秦则大步流星地走在前方开道。三人踏入望江楼时,老板娘远远瞧见,立刻堆起满脸笑意迎上来,殷勤地将他们引至最气派的雅间。席间鹿儿浅尝几筷精致菜肴便放下玉箸,倒是清许吃得欢快,老秦更是大快朵颐,风卷残云般将一桌珍馐吃得盘干碗净。
酒足饭饱后,三人来到镇上最豪华的“悦来客栈”。雕梁画栋的楼阁前,朱红灯笼在夜风中轻轻摇晃。鹿儿倚在清许肩头,看着老秦与掌柜交涉,忽然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易凡正牵着翩翩,手中提着新买的衣物,衣料上精美的绣花纹样在月光下泛着微光。她下意识攥紧帕子,喉间涌起复杂情绪,却见二人有说有笑地走向客房,全然未注意到角落里的目光。
易凡的客房内,檀木床上铺着崭新的锦被。翩翩抱着新买的鹅黄色小裙子,雀跃地在铜镜前比划:“小夫君,明日我穿这个好不好看?”烛火摇曳间,她的眉眼亮晶晶的,脸颊因兴奋而泛起红晕。易凡倚在窗边轻笑,月光为他镀上一层柔和光晕:“我们翩翩穿什么都好看。”话落,两人相视而笑,默契地并排躺在床榻上。这一年半来,他们虽朝夕相处,却始终恪守本分,此刻相拥而眠,往昔的温暖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轻声细语的交谈声,在静谧的夜里流淌。
子时刚过,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客栈的宁静。易凡猛地睁开眼,敏锐地捕捉到窗外传来的嘶吼与兵器碰撞声。“小夫君,外面怎么了?”翩翩蜷缩在他怀中,声音带着恐惧。易凡轻拍她的背,起身推开窗,只见客栈外火把如毒蛇般蜿蜒,数十名黑衣人手握明晃晃的长刀,领头之人腰间的令牌赫然刻着“镇妖司”三个大字。为首的中年男子扯开嗓子喊道:“镇妖司郝鹏奉命斩妖除魔!”话音未落,黑衣人如恶狼般冲进客栈,惨叫声此起彼伏,无辜的客人纷纷倒在血泊中。
客栈中庭,一位身着月白长裙的美少女挺身而出,声音清越:“冤有头债有主,你们不要滥杀无辜!”老秦暴喝一声,腰间长刀出鞘,寒光闪过,瞬间解决了几个小喽啰。易凡见状,迅速将翩翩护在身后,小心翼翼地朝客栈外退去。他目光紧盯着老秦的身影,见其左劈右砍,数十个黑衣人竟难以近身,心中稍稍安定。
然而,异变陡生!三道黑影如鬼魅般从天际落下,周身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压。易凡瞳孔骤缩,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的恐怖气息——来者至少是化神期修为!只见其中一人抬手挥出一道黑色罡气,老秦仓促抵挡,竟被震得倒飞出去,嘴角溢出鲜血。局势急转直下,客栈内的血腥气愈发浓烈,一场更大的危机,正朝着众人席卷而来......
雷霆护爱
老秦的长刀早已卷刃,虎口震裂的鲜血顺着刀身蜿蜒而下。三十余回合的苦战后,他踉跄着撞碎客栈的雕花窗棂,玄色长袍沾满血污。那三个化神期修士如跗骨之疽紧追不舍,其中一人指尖凝聚的黑芒洞穿他左肩,鲜血飞溅在青砖地面,绽开妖冶的血花。
“别打了!我跟你走!”鹿儿挣脱清许的阻拦,雪白裙摆上沾满血渍,苍白的脸上却透着决然。清许反手拔出袖中匕首,横在她身前,娇喝声带着破音:“想带走公主,先踏过我的尸体!”
狞笑撕破夜空,三名修士同时出手,利爪裹挟着腥风直取鹿儿咽喉。千钧一发之际,天际突然坠下一道赤色流星——天劫之火裹挟着毁天灭地的威压轰然炸开,将三人震得倒飞三丈。易凡踏着漫天火星凌空而立,玄铁面具下的眼神冷若冰霜,手中长剑吞吐着幽蓝剑芒。
“你是什么人?”郝鹏抹去嘴角血渍,眼底闪过一丝忌惮。
“我是你祖宗!”易凡剑指轻颤,方圆十丈的空气骤然扭曲。话音未落,三道黑影已如鬼魅般扑来,剑风裹挟着破空声,所过之处木梁碎裂、砖石纷飞。易凡身形急退,左肩被划出三道深可见骨的血痕,暗红血迹浸透玄衣,却在染血的唇角扯出一抹冷笑。
他反手甩出一道雷光缠住追兵,身形如游龙般退至镇外荒郊。三修士穷追不舍,却见易凡突然凌空转身,周身紫芒大盛,宛如雷霆降世。“都给我去死!”暴喝声中,紫色光晕如穹顶般笼罩天地,易凡双掌结印,狂吼:“雷印现!”
霎时间,乌云翻涌,遮天蔽日的紫色巨掌撕裂苍穹,带着万钧之势轰然落下。惨叫声中,三名修士的护体灵光如薄纸般破碎,血肉之躯在雷光中寸寸湮灭。易凡指尖轻弹,尚未成型的元婴被雷霆绞成齑粉,化作点点荧光消散在夜色里。
烟尘散尽,易凡单手持剑立于废墟之上,胸前伤口仍在渗血,却稳稳接住踉跄奔来的翩翩。鹿儿望着那道挺拔身影,泪水不受控地滚落——当年那个少年,早已成长为能撑起一片天的强者。
情途抉择
易凡单膝撑地,玄衣染血的模样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狼狈。他抬起头,面具下的目光与鹿儿交汇,苦笑着开口:“鹿儿,你好,又再见了。”
鹿儿提着裙摆快步上前,素手微微颤抖,眼中却盈满温柔笑意:“小凡,我跨越三界找了你整整三载,为何要这般躲着我?”她望着他染血的衣襟,指尖悬在半空,终究不敢触碰。
易凡缓缓起身,身形微微摇晃,声音里带着无奈与苍凉:“我也不愿如此。可如今这乱世,我不过是刚入化神的修士,如何能护你周全?”他望向远处山峦,那里曾承载着他们年少时的回忆,如今却只剩物是人非。
鹿儿咬着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已从老秦口中得知,我们前世是命定之人。回来吧,让我们再续前缘,就像从前那样......”
“我已娶了灵儿。”易凡打断她的话,声音低沉却清晰,“况且,你身为妖族公主,你父皇怎会容许我们在一起?”他想起妖皇那森冷的目光,那是看蝼蚁般的不屑。
鹿儿突然破涕为笑,眼中闪烁着决然:“那我们私奔!离开这一切,去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她抓住他的衣袖,急切地说,“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在乎。”
易凡轻轻抽回手臂,动作轻柔却带着无法抗拒的疏离:“我还有未竟之事,不能随你而去。或许......这就是我们最好的结局。”他后退一步,玄铁面具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情绪,“回头见吧。或者,永不相见。”
“你就这么无情吗?”鹿儿的声音骤然拔高,泪水夺眶而出,“当年你说会护我一世,如今却这般轻易放弃!”
易凡弯腰捡起地上的长剑,剑鞘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声响:“我不过是这世间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不敢奢望公主殿下垂青。你值得更好的。”他转身的瞬间,面具下的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却倔强地不肯回头。
鹿儿望着他决绝的背影,声嘶力竭地喊道:“我会等!等到你回心转意的那一天!”
易凡伸手握住翩翩的手,她掌心的温度驱散了几分寒意。两人的身影渐渐融入夜色,唯有鹿儿的哭声在空荡的荒野回荡,诉说着这段无疾而终的深情。
宿命纠葛再掀波澜
易凡与翩翩的脚步刚踏入朦胧夜色,腕间古朴的青铜手镯突然泛起幽蓝微光,鹿儿清泠的声音裹挟着笑意传来:“夫君~我们又见面咯。”他猛地驻足,警惕地环视四周,只见半空祥云翻涌,老秦驾着金光璀璨的兽车悠然现身,花白胡须随着夜风轻摆,脸上挂着狡黠的笑容。
“行啊,小凡!一人击杀三名化神期大圆满大能!这等战绩,够在妖界吹上百年啦!”老秦抚掌大笑,浑浊的眼中满是赞赏,“快让老夫好好瞧瞧,当年的毛头小子如今成了何等人物!”
易凡无奈地扯了扯嘴角,伸手摘下玄铁面具。月光倾泻而下,照亮他棱角分明的面容,鬓角几缕碎发被鲜血黏在皮肤上,却难掩周身若隐若现的磅礴气息。老秦的笑声戛然而止,瞪大双眼惊呼:“妖王境?!你何时......”
“嘘——”易凡食指抵住唇边,神色凝重,“这方世界天道森严,若动用妖法,顷刻间便会招来九霄雷劫。方才对敌,也只敢将修为压制在元婴期大圆满。”他重新戴上面具,拱手道:“老秦前辈,后会有期。你窖藏的灵酒,我可还惦记着呢。”
“臭小子!”老秦佯装恼怒地挥了挥衣袖,语气却软下来,“别伤了鹿儿的心。那丫头找你找得......”话音未落,他猛地捂住胸口,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的鲜血滴落在兽车的鎏金装饰上,晕开刺目的红。
易凡神色骤变,抱着翩翩腾空而起,修长的手指如幻影般点在老秦周身大穴。他操控兽车如流星般划过夜空,落在镇外一处隐蔽的山坳。鹿儿掀开绣着金线的车帘,眼眶通红,声音带着几分哽咽:“你既不想见我,何必多此一举?”
易凡望着她颤抖的肩膀,喉间泛起苦涩:“你可知,若你开口让我去死,我也会毫不犹豫?”他顿了顿,面具下的目光温柔而坚定,“这世间除了爱情,还有亲情、友情。上一世与你相伴的岁月,亦是我毕生珍藏的珍宝。”
鹿儿猛地转身,泪珠滚落脸颊:“自从知晓前世真相,我踏遍三千世界寻你踪迹......”她抓住易凡的衣袖,声音带着颤意,“你还不明白吗?我才是与你命定三生的真名天女!”山风呼啸而过,吹动她散落的青丝,也将她未说完的话语,卷入无尽的夜色之中。深夜里易凡带着她们好不容易找到一处废弃宅院中安顿了下来。鹿儿一直跟着他不让他走了!黑暗中易凡坐在椅子上苦笑着搂着惊吓过度的翩翩,望着不远处鹿儿那嫉妒又可怜巴巴的俏脸暗想:我真的能忘记她吗!?
翌日清晨,柔和的晨光透过斑驳的窗棂洒进屋内。易凡缓缓睁开双眼,怀中的翩翩仍在沉睡,恬静的睡颜如一朵盛开的白莲。他的目光越过翩翩,落在不远处的鹿儿身上,老秦则靠在一旁的椅子上,面色虽仍苍白,却已无大碍。
清许端着一碗热粥,轻手轻脚地走到老秦身边,小心翼翼地扶起他,喂了几口粥。老秦喝了粥,精神好了许多,轻咳两声,目光落在易凡身上。
鹿儿咬了咬嘴唇,似是下了很大决心,低声说道:“小凡,我最后求你一次,跟我回妖界吧。我们一起面对,我父皇他……”
易凡微微皱眉,低头看了看怀中的翩翩,又想起远在家中的灵儿,眼神中满是挣扎。他艰难地摇了摇头,声音低沉而坚定:“鹿宝宝,对不起,我不能跟你走。灵儿她为我付出了那么多,我不能负她。”
鹿儿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嘴角泛起一丝苦笑:“我知道了,谢谢你的救命之恩。老秦,我们走吧。”她强忍着泪水,转身向门外走去。
老秦站起身,拍了拍易凡的肩膀,笑道:“小子,你若想喝酒,就来妖界找我。鹿儿她……我会照顾好的。”说罢,他快步跟上鹿儿。
易凡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中一阵怅然。他轻叹一声,喃喃道:“对不起,鹿宝宝,老秦大哥。”
翩翩这时悠悠转醒,揉了揉眼睛,见易凡神情落寞,不禁笑道:“你跟她们认识很久了呀?”
易凡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苦涩:“是啊,跟那丫头认识几十年了,她曾是我最宠爱的小公主。可这世间,造化弄人。翩翩,记住,今天的事不要告诉别人。”
翩翩笑着点了点头,伸手环住易凡的脖子:“行啦,知道啦。不过你得记得给我买好吃的。”
易凡宠溺地摸了摸她的秀发,笑道:“好咧,我的小馋猫。”可那笑容背后,藏着的是对过往的不舍与对未来的迷茫。他知道,这一次的分别,或许真的是此生不复相见,心中的苦涩与无奈,唯有自己知晓。
家中的温馨与牵挂
易凡和翩翩回到家中,灵儿早已在门口等候,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只是那笑里藏着一丝紧张。易凡赶忙上前,牵起灵儿的手,苦笑着说:“灵儿老婆,我可什么都没做,你可别多想。”
灵儿轻轻拍了下易凡的手,眼中满是爱意,“我知道,我的好夫君。等咱们有了宝宝,就把翩翩娶过门,好不好?”说罢,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翩翩听了,脸颊瞬间泛起红晕,羞涩地低下头,“姐姐好坏哦。”声音如同蚊蝇般细小。
灵儿走到翩翩身边,牵起她的手,目光柔和,“翩翩,第一次见你,我就想着让你能一直陪在他身边呢。这事儿,我和你父亲也说好了。”
翩翩瞪大了眼睛,满脸惊讶,“那小狐狸呢?”
易凡挠了挠头,嘿嘿一笑,“她呀,也是我的好媳妇。”
灵儿戳了戳易凡的胸口,打趣道:“你个小贪嘴的,还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呀?”
易凡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目光落在灵儿身上,关切地问:“对了灵儿,你的伤怎么样了,好了没?”
灵儿轻轻点了点头,“差不多了。”
易凡轻轻将灵儿拥入怀中,在她耳边低语:“放心,我一定会去仙界找到冰魄草,把你的病彻底治好。”灵儿靠在易凡怀里,闭上双眼,感受着这份温暖与安心。翩翩站在一旁,看着他们,嘴角微微上扬,心中也涌起一股暖流。屋内,温馨的氛围弥漫开来,只是易凡心中,已暗自下了决心,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他都要为灵儿找到那能治愈她的冰魄仙草。
天宝阁之约
晨曦初绽,微光透过窗棂洒在易凡的脸上,他缓缓睁开双眼,脑海中浮现出灵儿那温柔的面庞,还有翩翩、媚儿纯真的笑容。心中暗自思量,得去天宝阁要点灵石回来,给她们买些漂亮的衣服和可口的吃食,让她们也能开开心心的。
易凡整理好衣衫,踏出房门,朝着天宝阁的方向走去。街道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小贩们的叫卖声此起彼伏。然而,易凡的心思全在灵石和给姑娘们买东西上,无暇顾及这热闹的市井景象。
就在他行至半路时,远远瞧见宰淳正带着几个弟子,也朝着天宝阁的方向走来。易凡的心猛地一紧,脚步不自觉地慢了下来。宰淳气宇轩昂,周身散发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他的几个弟子跟在身后,也是威风凛凛。
最近一段时间,霓裳总是对易凡纠缠不休,而宰淳又是个出了名的宠妹狂魔。易凡心中暗自担忧,万一宰淳误会了自己和霓裳的关系,那可就麻烦了。他不怕宰淳,但他不能让灵儿知道这件事,更不想因此而引发不必要的麻烦。
易凡脸上挤出一丝尴尬的笑容,硬着头皮和宰淳打了个招呼,随后便找借口转身准备往回走。可还没等他迈出几步,就听见宰淳爽朗的笑声传来:“小凡弟弟,别走啊!”
易凡心中一阵慌乱,缓缓转过身来,强笑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小凡的?”
宰淳大步走上前来,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说道:“我虽然非常讨厌男人和我妹妹在一起,不过你却是个例外。这些日子,我也听闻了不少关于你的事,你为人真诚正直,又有爱心,所以我不反对裳儿和你在一起!”
易凡听了这话,心中的紧张稍稍缓解了些。他灵机一动,计上心来,笑着说道:“宰淳哥,你是不是也想去那玩玩啊?我们刚好差一个帮手,你要有意思的话,哪天一起去看看呗?”
宰淳闻言,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大声笑道:“小凡你果然是我的好弟弟!”说着,便揽过易凡的肩膀,二人说说笑笑地朝着天宝阁走去。
来到天宝阁门前,只见这座楼阁气势恢宏,雕梁画栋,门前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易凡和宰淳走进大门,阁内的布置奢华而典雅,琳琅满目的奇珍异宝陈列在各处。
此时,小雨正忙得不可开交,在阁内穿梭往来,为下一场拍卖会做着准备。宰淳走上前去,轻声说道:“路大小姐,别忙活了,你的拍品我全要了!”
小雨停下手中的活计,脸上带着甜美的笑容,娇嗔道:“那多不好,人家都不干了!让我也卖给她们一点点呢!五岳盟现在三千多人,不能可着你们一个宗门来啊哈哈。”
宰淳仰头大笑,自信满满地说道:“我别的没有,灵石有的是!哪位想竞拍,放马过来呗!是不是小凡弟弟?”
易凡看着周围那些长老们和几个副宗主,他们脸上或是惊讶,或是不满,易凡心中一阵无奈。他可不想因为宰淳的这番豪言壮语而得罪这些人,可此时的他,也只能陪着笑脸,心中暗自祈祷这拍卖会能顺利进行,不要再生出什么事端。
天宝阁中的宝石秘谈
拍卖场内烛火摇曳,金丝帷幔在暖光中泛着柔光。小雨手持鎏金拍卖槌,笑靥如花地看向易凡:\"小凡,你这次收获颇丰,光是战利品就足足装了三檀木箱——三百颗晶莹剔透的宝石、十几枚流光溢彩的戒指,还有成套的精巧小装备。再算上上次结余的珍品,加上我私藏的几件好物,咱们这场拍卖会,可算得上是干货满满!\"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引得台下众人纷纷伸长脖子,好奇地张望拍品。
宰淳斜倚在雕花木椅上,指尖轻轻叩击扶手,发出有节奏的声响。不等众人反应,他已朗声道:\"力量宝石和智力宝石,我全包圆了!其余物件,各位随意竞拍便是。\"话音刚落,全场哗然。要知道,这两类宝石堪称修炼者梦寐以求的至宝,无论是锻造神兵还是提升修为,都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
易凡微蹙眉头,饶有兴致地问道:\"宰淳哥,你要这么多宝石做什么?总不能都堆在库房里当摆设吧?\"
宰淳闻言,得意地抚掌大笑,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小凡,这你就有所不知了。五颗一级宝石能合成一颗二级宝石,以此类推,一直能合成到九级宝石!每进阶一级,宝石赋予的属性便会成倍增长。一点属性到了二级就翻倍,九级宝石更是堪称逆天!虽说合成过程耗费灵石无数,但那提升的实力,可不是普通修炼能比拟的。就拿力量属性来说,你现在就算有五十点力量,恐怕还比不上一颗九级宝石带来的增幅。\"
易凡恍然大悟,不禁咋舌:\"原来还有这般门道,看来是我孤陋寡闻了。\"
宰淳端起茶盏轻抿一口,继续解释道:\"你可别小看这一点属性,换算成攻击力,足足能抵四点!我现在的智力值不过二百多点,但凭借宝石的增幅,在同辈中也算是出类拔萃了。\"
这话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人群中掀起轩然大波。要知道,在众人认知里,高阶魔法师平均也只有四十多点智力值,换算下来不过一百多攻击力。而宰淳仅凭宝石之力,竟能达到常人难以企及的高度,当真是财大气粗,令人咋舌。
有人低声议论:\"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咱们辛辛苦苦练十年,还不如人家砸灵石来得快。\"也有人羡慕不已:\"要是我有这等财力,早就称霸一方了!\"
宰淳听着众人的议论,不置可否地一笑。他深知,在这个强者为尊的世界里,实力才是立足之本。而宝石,正是他快速提升实力的秘密武器。这场拍卖会,不过是他迈向巅峰之路上的小小插曲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