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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为维多利亚港披上墨绒外衣,英轩酒店亮如白昼,水晶吊灯将恢弘的宴会厅映照得金碧辉煌。

厅内觥筹交错,衣香鬓影。角落里,一支小型乐队奏着舒缓的爵士乐,音符流淌在璀璨灯光里。

环形展台沿墙壁排开,防弹玻璃罩内陈列着跨越千年的珍玩。珠光宝气的名媛与西装革履的绅士,穿梭其间。

商周的青铜饕餮纹鼎泛着幽绿包浆,几位穿着定制西装的洋人围着展台,举着放大镜,用带着口音的粤语询问工作人员纹饰寓意。

唐代三彩骆驼俑姿态生动,一位佩戴珍珠项链的贵妇正与处长夫人轻声讨论其在伦敦的拍卖行情。

明代黄花梨官帽椅前,几位洋行大班兴趣浓厚;不远处,本地世家子弟则围着一尊北魏佛像低声品评。

更有明代的青花梅瓶、清代的珐琅彩瓷,还有海外的古罗马银器、文艺复兴时期的油画,每一件都配有烫金的介绍牌,标注着年代与来源,引得众人驻足围观。

宴会厅一旁的沙发区,荣唯宝穿着面料上乘的暗纹长袍马褂,正与法兰西大使和英吉利贵族谈笑风生。

荣啸招待着几位高官,站在龙袍前,一番生动的历史讲解,唬得鬼佬们连连称赞。

徐立身边围着几位本地富商,他们正询问如何鉴别玉器。

荣清和金燕与贵夫人们聚在一起,对着一幅印象派油画评头论足,既有对艺术的欣赏,也藏着人脉的攀谈。

荣祖赫挽着雷兆走进场。

荣祖赫一身酒红色旗袍,裙摆开叉至大腿,走动间风情万种。发间别着枚红宝石发夹,眉眼间透着股泼辣的妩媚,同人打招呼先闻笑声,再闻其言。

雷兆则跟在她身侧,穿一身深棕色正装,倒是掩下几分江湖煞气。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偶尔在旁贫嘴几句。

叶天阔在现场帮忙招待,一身炭灰色西装,身姿倜傥。

时而驻足为一位迟疑的收藏家补充介绍瓷器的窑口特征,时而又为另一位政要引荐合适的交谈对象。言谈举止温文得体,既显露出深厚的学识底蕴,待人接物总有股让人舒服的温润。

另一边的胜金棠一身藏青色西装,风度翩翩,正周旋于几位议员与法兰西富商之间。他言谈沉稳,举杯敬酒间,便将几位有意购置古董的客人引向VIp室,举手投足间周到得体,又不失生意场上的圆融。

而荣祖耀则像只鲜活的花蝴蝶,一身亮蓝色丝绸长袍夺人眼球,盘扣别着白玉玉坠,在人群中穿梭自如。

半长的卷发随着轻快的步伐微微晃动,俊朗的脸上挂着漫不经心的笑意,从西洋油画区飞到青铜器展台,与相识的千金调笑两句,又同熟悉的叔伯打个趣。

只是那双桃花眼,总是频频瞥向入口处的雕花双开大门。

待见到一身清装打扮的赵祺现身,他眼中顿时绽出异常明亮的光彩,当即上前去,围着对方插科打诨,饶有兴致捕捉着赵祺每一个细微反应,乐此不疲。

侍应生穿着统一,戴着白手套端着托盘穿梭在人群中,托盘里放着精致的小点心与各式酒水,随时为宾客添补。

几个穿着燕尾服的工作人员站在展台旁,耐心为宾客解答疑问,从古董的历史背景到市场价值,说得头头是道。

偶尔有宾客看中某件古董,便会被引至旁边的 VIp 洽谈室,那里摆放着红木桌椅,桌上铺着暗纹桌布,等待着一场场涉及巨额资金的交易。

荣家一场品鉴会,中西文化在此交融,财富与权力在此碰撞,半座港城上流圈,谈笑间尽是权脉交织,举目处皆为财富版图。

宴会厅内已响起荣清夫妇致辞的声音。

走廊深处响起一阵从容而规律的脚步声,不疾不徐。

负责核验请柬的荣家保镖们闻声望去,神色瞬间转为肃穆,纷纷侧身让出通路,恭敬垂首问候:“月大小姐。”

万盈月到得晚,身后跟着万家保镖,如同暗影随行。

她一身月白暗纹旗袍,衬得肤色愈发粉白,宛如月光误入华彩人间。银丝绣成的缠枝莲在廊灯的光晕下若隐若现,不张扬却透着贵气。清冷身姿,步伐婀娜,没有半分急促,周身透着股生人勿近的卓绝气场。

刚走到宴会厅门附近,她忽然顿住脚步,指尖轻轻抬起,做了个手势。

阿泽立即带着黑衣保镖们,无声退入廊柱后方。

她轻提旗袍下摆,踮着脚尖上前两步,探出半颗脑袋,往斜前方的露台方向看。

正好能看见荣祖赫与雷兆正在争执,不对,应该是雷兆一个人激动质问。

雷兆压抑着情绪逼近半步,这个素来狠戾的帮会首领,此刻嗓音里浸着罕见的委屈:“你父母都回来了,为何不和他们介绍我?不是说好要联姻的?”

他深棕色西装下的肌肉绷得极紧,“是雷家现在很让你丢脸吗?!还是我让你觉得面上无光?!到底你不满意我哪里,你直说啊!我改不就行了!”

难得一向泼辣嘴利的荣祖赫沉默了。

“你是不是还想着别的男人?!”雷兆并没有跳脚问出这句话,反而出奇耐心,他深吸一口气,“你当我是填房还不行吗?你俩先来场冥婚!我等着行不行?!你就顶着叫苏荣氏,我也就非要和你结婚!”

万盈月惊诧,?(°?°)?

这是高手啊!

这俩人都是啊!

忽然,温热的胸膛贴上她的后背。

一条布满青纹的劲瘦手臂环住她的腰肢,带着笑意的低语擦过耳畔,“歪着身子看累不累?靠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