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on，下次有事可以和我先商量一下，不要自己冒险。”
苏妄这话一出，其他三人忙埋头吃饭，恨不得把脸埋进碗里。
万盈月故意狠狠咬了口油炸鬼，抬眼斜睨着苏妄，含糊不清问道：“妄爷在教我做事？”
苏妄执起餐巾，动作轻柔拭去她唇角碎屑，“我担心，心里怕的要死。”
“咳——！”
“噗——！”
“呃——！”
其他三人全部呛到，剧烈咳嗽起来。
他们是人啊！这么不背人吗？！
冷面阎王会怕？！这真是天大奇闻。
万盈月被三人这同步的反应逗得笑出声。看着苏妄那张虽然俊逸，但依旧冷着的脸，却一本正经说出这种示弱的话，确实挺好笑的。
“怕什么？” 万盈月眼含笑意，语气软了不少问道。
苏妄刚要开口，荣祖耀突然 “噌” 地站起来，双手作揖对着万盈月，一脸苦相：“我受不了了！万小月你够了！姑奶奶！赏口安生饭吃，行不行？”
叶天阔劝道：“moon，别逗阿妄了，他是真担心你。”语气温和如兄长。
胜金棠意味深长说了一句：“慢慢来，moon。”
万盈月收起逗弄心思，微微朝苏妄那边移了移身子，“食饭啦！冷冰冰。”说完，又笑着移回来。
苏妄唇角微扬，夹起香煎萝卜糕，稳稳落入她碗中。
饭后，万盈月去漱口换衣服。
苏妄漱完口回来，靠坐在沙发上，修长指间夹着的香烟，升起袅袅青烟。
荣祖耀换完衣服，衬衫领口歪歪斜斜敞着，叼着烟晃过来，吊儿郎当往旁边沙发一坐，“妄哥，你怎么不多睡会？昨天被万小月闹到半夜吧？”
苏妄侧首，那双寒潭般的眼睛扫过来时，荣祖耀嘴边的笑意顿时僵住。
荣祖耀干笑两声，往沙发里缩了缩：“这就是你，她舍不得，换我们任何一个人，就被她咬掉块肉了！也就你能搞定她，不然我们几个哄她到天亮，都未必会让泽哥下手按。所以我们就没现身。”
苏妄指间的香烟燃着，荣祖耀此刻的言语像一把刀，剖开了一层真相。
所以，她纵容的，从来只有自己。
其他人，连靠近的资格都没有。
他指尖的烟抖了抖，想起方才宫宴卿那几句带着刺的话，溢出缕烟，声音低沉：“moon和我是青梅竹马，我失忆过两次。”
荣祖耀手里的打火机掉在地上，一脸震惊：“你想起来了？！未婚夫卿刺激这么大吗？”
“所以这次失忆，宫宴卿并不知道。”苏妄笃定说道。
荣祖耀傻眼，双手合十不停拜：“妄哥，当我放屁行吗？万小月要是知道，会砍死我的！”
苏妄吸了一口烟，轻微点头。
转身松口气的荣祖耀并没发觉，苏妄深深盯着他的背影。
*
万盈月与何泊滔联手，五大家族正式猛龙过江。
叶家筹建与葡万娱乐城配套的五星级酒店，胜家全面接手娱乐城安保体系，荣家珠宝公司与当铺入驻娱乐城黄金铺位，苏家航空公司斥巨资购入新客机，增设直飞马交城的多条国际航线。
万盈月更将赌场叠码仔生意，交给项前拜把兄弟的帮派打理。
帮派大哥带着一众弟兄鞠躬致谢，场面颇为壮观。
暗处，荣祖赫早已买通金三角军阀，截断傅老货源。
万盈月又以港城“官方特许”名义出口，低价抛售库存，让傅老走私的烟土堆积码头，日日贬值。
万盈月又让人放出风声，说南洋昆兴那边，要同傅老追要尾款，放了话 “不还钱就取命”。
傅老权衡之下，暂避风头躲藏起来。
万盈月待戏耍够后，将收尾工作交给何泊滔，与其他四人返回港城。
*
傅老躲藏去了荷兰私宅。
他堂堂马交城第二代赌王，叱咤风云几十年，如今竟被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丫头逼到这种地步。
那帮荷兰高官这时候听何泊滔的话，坐视不管，送钱给他们的时候，怎么一个个没说不要！
几次三番求见万盈月无门，托了多少关系，最后都只回复“万小姐没空。”
这五个字在他脑中嗡嗡作响。
曾几何时，多少达官显贵在他赌场贵宾厅外苦等一句“傅爷有请。”
傅老冷笑一声，好一个没空！
他抓起电话，转动号码盘。
港城宫氏集团。
秘书告知傅老来电时，宫宴卿唇角勾起一抹痞笑，“接进来。”几秒后，宫宴卿声音懒洋洋，“傅老那边是晚上吧。”
电话那头，傅老压着火气：“宫少，这次你得帮我说句话。”
宫宴卿点燃支烟：“哦？什么话？”
“万盈月这次做得太绝！”傅老声音发沉，“她抢我赌场生意，断我货源，现在南洋昆兴那边....”
“傅老，”宫宴卿突然打断他，笑意不减，“您是不是忘了，当初我求您合作，赌船赌场的时候，您是怎么说的？”
电话那头一滞。
宫宴卿慢悠悠抽了口香烟：“您当时说，宫少，赌这碗饭，不是谁都能吃的。”他顿了顿，“现在，这话我原样奉还。”
傅老呼吸粗重起来：“你想要什么？”
宫宴卿笑了：“我以市场价买回你手中赌船股份，还有你赌场51%的股份。”
“你！”
“傅老，”宫宴卿声音突然冷下来，“现在只有我手上有实打实的利润，我未婚妻才会考虑听我说句话。”他顿了顿，“您要是舍不得，那就等着昆兴的人上门吧。”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最终传来傅老沙哑的声音：“……好。”
挂断电话，宫宴卿拿起办公桌上的相框。订婚宴上，万盈月一袭酒红礼服，笑得明艳张扬。修长的手指抚过相片，眼神温柔得不可思议。
趁他病，没要他命。已经算是对他手下留情了。
他宫宴卿的未婚妻，哪能容旁人这么欺负？他这个正头的未婚夫不出面护着，难道要等旁人来插手？
moon 是他的，这辈子都是，谁也别想动。
*
是日中午，港城皇后咖啡厅。
万盈月与贺诗仪相对而坐。
贺诗仪眼角眉梢都带着藏不住的喜悦。
前几日接到万盈月的远洋电话，问起水翼船的事，她当即推掉所有行程，动身赶来港城，就为见万盈月一面。
她将一份文件轻轻推过桌面：“这是西海岸地产项目的分红明细，支票也在里面。刚好接到你电话，一起送来。”
“诗仪小姐永远给我惊喜。”万盈月指尖捏着银质咖啡勺，慢悠悠搅着杯里的咖啡。
贺诗仪望着她，眼尾微微弯起，眼底的思念几乎要漫出来，“你既然给我打电话，我当然要与你面谈才有诚意。水翼船我按成本价，800万一艘卖你。”
万盈月挑眉。她早就打听过行情，中型货轮都要这个价，更别说这种新技术的大型客轮。
贺诗仪这分明是在做赔本买卖。
她轻笑一声，“我要五艘，不过1000万一艘。合同和支票，明天一起签约的时候给你。”
“moon……”贺诗仪还想推辞。
“我不能让好朋友做亏本生意，”万盈月打断道，眼波流转，“那和占你便宜的那些亲戚有什么区别？”
贺诗仪心头一暖，终于含笑点头：“听你的。”
万盈月突然想到什么，放下咖啡杯，抬眼问道：“诗仪小姐可知道，南洋的挖沙船若是订12艘，大概要多少价钱？”
“这种重工船，南洋的技术确实最好，但12艘的话...”贺诗仪略一沉吟，“少说也要上亿了。”
万盈月闻言，赌气似的喝了一大口咖啡。
可恶，她输了！妄仔居然比她还能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