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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照棠回到母亲院中,已是深夜。

苏若清伏在桌案边,等地睡着了。

苏照棠看着母亲,冷肃的眉眼柔和一分,让杨嬷嬷将人送到床上睡,便自去歇了。

这一夜,她睡得极不安稳。

翌日,她昏沉地起了身。

屋外下起了小雨。

窗户半开,淅淅沥沥的雨声混杂着清凉湿润的风吹进来。

吹得她头脑清醒几分,烦躁的内心得以抚平。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这一世,她本不想再做任何人的妻。

奈何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她靠着身世与外祖母的偏爱,迅速从前世的泥潭中拔出。

却也因此,陷入了另一个更深的漩涡。

文武百官中,继室空缺的不在少数,谁也不知圣上会将她赐婚于何人。

为今之计,唯有再嫁可破此局。

那封尚未下来的圣旨,就如同悬在颈间的铡刀,不知何时就会忽然落下来。

她不仅要再嫁,还得尽快!

苏照棠眼神坚定起来,继而轻声一叹。

至少这次,她能自己选。

……

虽然时间紧迫,瑞阳长公主也不可能让苏照棠随便找个人家就嫁了。

私底下去打听合适的人家,尚需些时日。

随时都要相看,苏照棠便在国公府里小住下来,这也让大房儿媳赵氏更加不安。

这一日,苏念初休沐,正要去拜见祖母,恰好在院外遇到同样过来请安的苏照棠。

“照棠表妹。”

苏念初笑着打招呼,上前见礼:

“倒是巧了,我正要拜托祖母送样东西给你,没想到直接遇到了。”

“送我东西?”

苏照棠露出疑惑之色,旋即就见苏念初取出一条松烟墨锭,递了过来。

苏照棠立刻认了出来,这么大一条松烟墨,价值怕是不下八百贯,还有价无市。

她连忙推拒:“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拿着。”

苏念初将墨锭硬塞给琼枝,道:“这东西可不是白送你的,算是赔礼。

上回你在县衙提醒我找到科举舞弊案的突破口,我本想为你请功,奈何……”

说到这里,苏念初想起那两个被灭口的证人,摇了摇头:

“没能为你请功,我只能送礼赔罪了。

这条墨锭,还是我专门从二皇子殿下那边讨来的,你要是不要,我只能再去找别的赔罪礼了。”

苏照棠听到“二皇子”三个字,心中微动。

“表哥莫再劝了,我收下就是。”

她让琼枝收好墨条,随后道:

“科举舞弊案证人被灭口,我也有所耳闻,之后便不了了之?”

苏念初无奈地点头:“死无对证,无从再查了。我分明严防死守,就差每天在牢里打地铺了,也不知是哪里出了纰漏。”

苏照棠迟疑少顷,再问:“表哥与二皇子殿下,关系很好吗?”

苏念初微微挑眉,“确实不错,你为何这么问?”

“许是我多事了”

苏照棠摇摇头:“我只是觉得,表哥你身为长孙,一言一行都代表国公府的态度。

与皇子走得过近,恐怕不妥……”

苏念初眉心立刻拧了起来。

同样的话,他从父亲口中也听到过,他没当回事,没想到表妹竟也这么说。

想了想,他反驳道:

“二皇子日后只会是富贵闲人,与他结交,有何不妥?”

他用这句话,反驳过父亲,还多说了一句“不会引起陛下猜忌”。

父亲却说知人知面不知心。

这样的理由,实在无法说服他。

照棠表妹又会怎么回答呢?

苏照棠从他眼里看出了几分执拗,光是讲道理,怕是没用。

她思忖少许,反问道:

“那我问表哥,表哥在未曾遇见我之前,觉得陆洲白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苏念初顿时怔住,下意识去想。

未与表妹结识之前,他也在上朝时见过陆洲白两面。

那时他对他的印象,极好。

陆洲白寒门出身,年纪轻轻高中探花,才学过人,又有大儒背书,乃清贵之流。

他一度以为陆洲白日后会是,清流文官之首。

然而在县衙走过一趟后,他对陆洲白的好印象,几乎碎了一地。

谁能想到名声那么好的新科俊杰,背地里竟是个陈世美。

想到这里,苏念初立刻意识到,苏照棠不是在说陆洲白,而是在借陆洲白点二皇子。

苏照棠见他面色微变,便知他是动摇了,当即趁热打铁:

“我与陆洲白朝夕相处五年,尚且看不清他的为人。

表哥你与二皇子殿下不过偶尔见上一面,当真就能确定自己看到的,就是他的全部吗?”

苏念初沉默了。

知人知面不知心。

苏照棠的话,和父亲是同样的意思,但她举的例子,实在叫人无法反驳。

他竟被说服了。

他当即后退一步,郑重抬手:“表妹所言,甚是有理,是我考虑不周。

日后我当与二皇子保持距离,绝不叫人招致误会。”

“表哥不必如此。”

苏照棠连忙让苏念初放下手,一边道:

“表哥也不必忽然转变,以免刺激到二皇子,多生事端。

暂且维持原样,与二皇子相处时,多留个心眼就好。”

苏念初一听是这个道理,点头道:

“受教了。”

二人聊完,一同进院去拜见(外)祖母。

殊不知他们两人在院外的画面,都被过来请安的赵氏看在了眼里。

赵氏并未看到全程,又离得远,见两人相谈甚欢,联袂入院,夫君甚至还对苏照棠行礼,她的眼圈瞬间红了。

贴身丫鬟看到,忍不住劝道:“少夫人,这里面多半有误会,世子的为人不像是能……您可得先问清楚。”

赵氏深吸一口气,抹掉眼角的泪珠。

“是该问清楚。”

若是不清不楚的,她就进去闹,有理也能变成无理。

若事情真跟二婶说的那样……

她揪住心口,语气冷淡下来:

“先回去,留个人在这边等世子出来,就说我有极其重要之事问他。”

半个时辰后,苏念初一头雾水地回到盛阳院。

“夫人,你有何重要之事要问,我今日还得上值,速速说来。”

赵氏闻言,心里气闷得厉害。

他站在祖母院外,与表妹聊了那么久,轮到跟她说话,就没时间了?

她强压怒意,沉声发问:“你与照棠表妹,在祖母院外聊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