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秀的事还没筹备几日,就有消息传来,说果郡王病了。
皇上本以为他是在躲懒,但温太医说果郡王是真的病了,量他们也没有欺君的胆子,便只好让旁人去筹备选秀之事。
卫临看着一个劲儿给自己灌酒的温实初:“不是要处理果郡王的病吗?怎么还有功夫在这喝酒?”
温实初发觉自己手里这壶没有了,便伸手又拿来一壶:“我把药给他留了,他只要认字就吃不错药。”
卫临:……实初兄平日里看着窝窝囊囊,想不到居然敢背后这么说王爷,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握住王爷多大的把柄呢。
温实初心里痛呀!
“苏木兄啊!你说,我哪里不如他好,为什么她就是不愿意正眼看我一眼呢?她发热生病,我冒着大雪去给她治病,结果那人只是脱掉衣服往身上一躺,再这么一抱,就把我踩在脚下!”
卫临也没有过什么情感经历,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多麻烦,直接把患者往雪里一扔,这样那个女子就不烧了,那个男的也不骚了。”
有的时候医学方面就是这么的奇妙,假如你发热了,是可以吃冰的,因为你的身体很热,冰块正好可以降温。只是从外表看着好像不太健康。
就像刚刚,江慎说他喝了自己这里的茶水后,就感觉特别热,然后自己就把他……
“哎呦坏了!江慎还在我院里的雪堆里埋着呢!”卫临立马拿起放在门口的铲子就冲到院里,不过幸好江慎并无大碍,只是有些流涕。
温实初感动的拍拍卫临的肩膀:“苏木兄!你说,她为什么就不愿多看我一眼?他不过是身份比我高贵,血统比我高贵,比我有钱,房子住的比我大,仆人比我多,除此之外,他还有什么?”
“有这还不够吗?”卫临震惊的瞪大眼睛,但看到温实初哭成那熊样,只好改口安慰:“最起码……额……你比他……对!你会医术!没错,你比他会医术!”
卫临终于想到一点,把热好的姜汤端给江慎,再拿两床被子把他裹住,就转头去安慰温实初。
江慎看着俩人不屑的切了一声,一边喝着姜汤回温,一边道:“对呀,你有这一身医术多方便呀,将来他俩有了孩子,你还能给那女子诊脉、安胎,还能帮她接生呢。”
“哇啊!!!”
“江慎!”卫临安慰温实初一边警告江慎:“再多说一句,我就把你埋回去!”
“呼~”江慎细细品味了一下手中的姜汤,仿佛这是什么清冽的美酒一样:“哎呀,真好喝。”
卫临忍住骂娘的冲动,给温实初端了一盘花生米:“好了,别哭了啊,吃点花生米,喝酒不能干喝,伤胃呀。”
温实初在卫临的安慰下好了不少:“唉,也不知她在山里过的好不好?自从她好了,就不让我去了!”
江慎将手中的姜汤一饮而尽:“哈~开点儿,人家既然能住在山里,肯定那人非富即贵,没准人家把那女子带进山里,都是用的马车呢,哎,我刚刚好像听到你是冒雪进的山,你看看你,连个车都没……”
江慎还没说完,就被卫临扯着被子盖的严严实实:“你给我闭嘴!”
“砰!”
卫临被吓了一激灵,转头看向温实初,江慎也从被子里探出个头。
温实初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我不能放弃,他比我有钱又如何?我了解她的心。明日……不!等暖和了,我就买一双鸟儿送给她,为她解闷,这样,她一看到那只鸟儿,便会想起我!”
卫临也赶紧道:“没错没错!呃,我听你说他现在应该是住在山里,不如就养一些锦花鸟(珍珠鸟)吧,够吵!啊……不是,是够热闹!还能引来猫,这样就等于你送了一份礼物,但她却收获了两份!”
“猫?不行不行。”温实初醉醺醺的摇头:“她最怕的就是猫了。”
“那就送狗,猫的天敌,猫来了还能帮她咬走。”
“嗯!狗好!”温实初一个没站稳往后仰去,吓得卫临赶紧扶着他坐下。
温实初灵机一动:“就叫腰果!”
“腰果?喔,你说槚如呀。”腰果这东西是从外面传来的,大清的人管它叫槚如,又叫鸡腰果,因为果实长得像肾脏,民间百姓把前面那个“鸡”字省去,就叫它腰果。
江慎拽拽卫临的袖子:“苏木,你想吃吗?我有办法给你弄到。”
“你要是缓过来了,就赶紧出去。”卫临外面的天也晚了,再过一会儿就宵禁了,温实初醉成这样,肯定没办法在时间前回到家里。
卫临只好上前把江慎从他床上拉下来,把温实初扶过去:“实初兄,喝醉了,先在我这儿将就一晚吧。江慎,你要没事儿赶紧走。”
江慎不服了:“凭什么他能睡在你床上!我也要睡!”
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江慎支支吾吾:“我……我的意思是……”
卫临瞪了他一眼:“你和他能一样吗?他醉成这样,肯定没法到点回家,要是被抓起来,事情只会更麻烦,你身体强健,自己跑回去就行。”
江慎急的低头寻找,眼睛瞥到温实初刚刚坐的板凳:“哎呀!”
在卫临不可置信的眼神中,江慎抬起脚就踩下去,一脚就把那凳子给踩的稀碎。
“哎呀,我扭伤脚了,没法到点回家了。苏木,你一定会收留我的,对吧?”
卫临呆若木鸡,过了半天才缓过神来:“江慎!你赔!还有,滚出去!”
“扑通!”
卫临赶紧扭头关心从床上滚下来的温实初:“啊!实初兄!我没说你,你快停下,不要滚了!”
江慎趁机一把掀起被子,猛的向前一扑,被子稳稳落在身上:“苏木,我的脚好疼,在你这儿先借住一晚上吧。”
卫临看着一个人躺了大半张床的江慎气不打一处来:“你先把这里给我打扫干净,再去外面把门插上。听说今晚有暴风雪,要是把门刮开,你就给我打扫一个月的院子!”
“好的苏木!我就知道我的小徒儿一定不会放着他师傅不管!”江慎高高兴兴的来关门,发现没看到锁,想起来应该在外面,结果一开门,就和自家小厮泰和来了一个大眼瞪小眼。
泰和赶紧把抬起来的拳头放下:“诶呀二少爷,我正好要敲门呢。”
“你怎么过来了?”
“大少爷,看您这么长时间没回去,想着快宵禁了,就让我来接你,正好,二少爷,上马车吧,再晚一点可就不赶趟了。”说着,便热情的掀开帘子,让江慎上去。
“滚!”说完就“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门外的泰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完全不明白到底是咋了。
回到家后,江城发现是一个人回来的:“江慎呢?”
“额……”
“亲哥派人去接他,他难道没说什么?”
这个问题泰和能回答上来:“喔,二少爷说,让您滚。”
江城:……“好心当成驴肝肺!把门锁上!锁死它!江慎死外面咱们都不管他。”
“是!”
……
卫临往边上挪了一下。
卫临又往边上挪了一下。
卫临挪一下后,终于忍无可忍“江慎,你再挤我就去地上睡!”
江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随后,在被子里暗暗踢了一下睡在自己旁边的温实初。
卫临在心里叹了口气,最后还是让他留下来了,本来卫临担心温实初乱滚,想让他睡里边的,但江慎死活不肯,最后变成了卫临睡在里面,江慎睡在中间,温实初睡在最外头。
卫临睡前在心里默默想道:得打扫出一间客房来,这样终究不行……
确定卫临睡着后,江慎一脚就把温实出连人带被带枕头踢下了床:诶呀,舒服了,这个醉鬼,本来床就小,他还在这里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