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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叶子听了之后,立刻明白事情绝非那么简单,于是问及当年是谁报的信,这夏宁却说当年的事她真的只知道这些了。之后夏叶子心里明白时隔多年,当年夏宁还是个孩子,他的父母又是粗使下人,应该是不知道的。

这件事情若要查清楚,就得用一些小手段,于是夏叶子打算去问母亲此事的来龙去脉,于是二度去了二姑母的住所。

夜如同泼墨般的漆黑,二姑母坐在青豆油灯前打了个哆嗦,她不知道叶子再度折回来是为了什么,就听见外面有人轻声说:“娘亲。”

这一句娘亲让二姑母心中复杂莫名,她面『色』和润的说:“叶子,赶紧进来吧。”

夏叶子静静地走入房内,却见自己母亲面『色』异常,心下奇怪,但并未多言,只是静静地看这二姑母,沉默了半响,她左右思量,觉的还是要问一问于是说:“娘亲,当年您是怎么被关进后院的?”

“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二姑母心里一惊道,看来这次叶子是要把事情摊开了说,既然如此那就不如告诉她,反正纸是包不住火的。

夏叶子看见这房间内的陈设颇为破败,心中笃定在她离开之前,一定要让二姑母离开这里,为此她将不择手段,也不计较付出什么代价。

二姑母已经准备好全盘托出,就听夏叶子笑道:“这几日我就要离开母亲了,所以临走想给母亲好一点的生活,所以想解开您和父亲心里这个疙瘩。”

二姑母看了夏叶子一眼踌躇了一下,心想既然当年二姨娘利用她的信任和所谓的姐妹之情利用了她,害死了二爷,这笔账不如就交给她的亲生女儿跟她了结吧?

“你若真的要问,告诉你却也无妨,二姨娘本家姓马,闺名芳秋,是我的闺中姐妹,我们一同倾心于侯爷的弟弟,也就是二爷夏宏。她的父亲是云州府有名的清官,虽说官位低微,可是却也是我外公的得意门生,与我父亲年少时也十分交好。”二姑母笑道,一双凤眸紧紧的锁住这夏叶子的脸,突然觉得这刁蛮的女儿与往日大是不同,少了几分阴霾,多了几分胆气,她总觉的这平素只会装乖巧耍小聪明的叶子已经换了一个人,至于原因她不知道,但她觉得很快谜团就会揭开。

“后来呢?”夏叶子看着母亲静若寒潭的目光,总觉的她压抑这什么,但是夏叶子相信母亲有自己的苦衷,所以静静地询问。

只听这二姑母又道:“后尔二姨娘家里出了事情,也就是天启十三年的事情,那年先帝驾崩,大明和晋国的战事突起,二姨娘的父亲接到一批军粮,同年四月云州发生大旱,他就用这批军粮赈灾,但这并非皇上准许的,所以放粮就成了重罪,要满门抄斩,二姨娘和她的母亲一早逃出,化名云烟做了夫人家里的大丫鬟,后尔嫁给了侯爷做填房,再后来我爷爷出了事,父亲匆匆把我托给侯爷,本来我和二爷是订了婚的,可是那一年二爷带兵出征,一连半年都杳无音讯,侯爷对我嘘寒问暖,我经不住温柔,便对侯爷动了情。”

夏叶子听到这里明白了一半,后尔就听二姑母说,她嫁给如侯府半年以后,二爷大胜而归,后尔二人也没有太多的联系,直到有一天,有人在她的手帕上用血写下血书,上面写明自己是被强娶,如今因为和大夫人不和,被困祠堂,后尔又有人假借二爷之名约她到祠堂见面,后尔她中了招,二爷敢去的时候,她正好到了,被夫人抓了个正着。

二爷质问侯爷为何将她强娶,强娶之后还关进祠堂,而后侯爷大怒,便一剑刺向二姑母,质问她为何如此,为何要挑拨他们兄弟之情?

那一剑就被二爷夏宏用身子挡住,当时二姑母就听见剑锋刺破肌肤的声音,二爷就死在侯爷的怀里,自此二姑母就被关在后院,她这个三姑娘便被管家嬷嬷教养了起来,自此这侯府也就多了一条规矩,姑娘们不得随意见自己的生母,要跟着管事嬷嬷学习琴棋书画,茶艺针织,以及做侯府小姐的礼仪。

夏叶子此刻已经大略猜出发生了什么,她心里明白二姨娘是个十分厉害的绝『色』,若要给母亲鸣冤,对付这样的人,只怕要费一番心思了,而且出手一定要快,只要慢上半分,她就肯能错过时机。

她暗道这鸣冤总要有证据,一点证据也没有的话,什么都是徒劳的,于是笑道:“母亲为何确定是二姨娘呢?”

“是因为那个帕子,那个传讯给二爷的帕子,原是我送给二姨娘的。”二姑母垂头沉思道,就见这夏叶子笑道:“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不知母亲可知道心中有鬼,我看二姨娘不像是心中有鬼的人,所以我们不妨试试?”

二姑母不知道夏叶子心里适合打算,估『摸』她也不会为了自己骨肉相残,于是试探『性』的柔声问:“你打算怎么做?”

“这我还没想好,娘亲我有个问题问你,却不知二爷的忌辰是哪一天?”夏叶子想到一个注意,虽然不甚完美,但她总要试一试,如今她已经没有深思熟虑的时间。

“便是三日后,怎么了你可千万不要妄动,”二姑母现在有些相信这夏叶子真的失忆了,她是要亲眼看这对母女相残的好戏,还是阻止她呢?

“母亲等我消息便可。”夏叶子低声道,她打算避开母亲做这件事,这样不管如何母亲都不会受牵连,在这进宫之前,即便她有什么错,均可一笔带过。因为她是这德威候通向富贵的棋子。所以这段时日,即便她出格一些也不会受到制裁。

“好,叶子,你须记住保重自己是最重要的,千万不要为了我犯险。”二姑母故意缩了缩身子做柔弱状,让夏叶子看见『潮』湿的被子,昨夜下了一阵冷雨,把被子淋湿了,这房子漏了不是一天了,这个后院简陋的就像府里的柴房,在这里的每一日,她都给马芳秋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