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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叶儿很是惊讶,惊讶得说不出话。承乾王爷说道:“我们相信你。可是,你什么都不记得,怎么生存呢?就凭这些字吗?你没有记忆,那么明天我们再来见你,你又会不记得我们,是吗?”

梦琪点点头,表情很忧伤:“这样对我也是一种折磨,我每天早晨都要重新经历一遍,从那样美好的日子,穿梭到现在这种凄冷的生活。”

“所以……关于七阿哥的事,你都不记得了,是吗?”夏叶儿问道。

梦琪看着夏叶儿,说:“是的。我也不想记得。因为,你看——”说着,指了指墙上最大的几个字。

夏叶儿和承乾王爷抬头一看,看到那几个字竟然是:不要问关于七阿哥的任何事。

梦琪苦笑着说:“也许,七阿哥和我之间,真的有什么说不清的干系吧,但既然曾经的我这么写给现在的我了,那我就听从于自己吧,不再过问七阿哥。”

“所以,七阿哥好多天都不见了,你也不过问,是吗?”夏叶儿有些激动地说。

梦琪扬了扬眉毛,说道:“我不知道……我也不记得。不过,我的确是不会去问的。”

夏叶儿决定,梦琪的一生,真的是太悲哀了。离开家,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进了宫做宫女,找到喜欢的人,怀了心爱的宝贝,却还要把孩子拱手让人,最后终于可以自己抚养孩子的时候,却又得了这样的病,失去了一切记忆,失去了痛苦,却也失去了快乐。

“你真的不想知道吗?不想记起你这些年在宫里的痛苦和幸福?你不会觉得惋惜吗?因为你的每一天都是空白,都不会对你……”

梦琪突然尖叫起来,吓住了正在说话的夏叶儿。梦琪尖声说道:“求求你们了,快走吧!我的头好痛!我不想记起来,我不想!”说完,跑进了里屋,没有出来。

夏叶儿和承乾王爷只得离开了这里。夏叶儿一路上都很沮丧,好不夏易找到了梦琪,但她又失了忆,这条线索就彻底中断了。

“你真的这么想改变吗?”承乾王爷轻声问道。

“什么?”

“我是说,你想去找到残害七阿哥的凶手,想去治好梦琪的病,想离开深宫不做妃子……可是,这一切都真的那么有意义吗?也许,找到了凶手也无法改变七阿哥去世的事实,治好了梦琪只能让她更痛苦地生活,离开深宫也许要一辈子躲躲藏藏不得安宁。你觉得,真的值得吗?”

夏叶儿看着前方,说道:“是的。对于我,现实总是不足的,只有改变,才能给我活下去的理由。”

承乾王爷看着夏叶儿,从心底开始佩服她。这样一个坚定的女子,真是少见。

“可是,我们的线索断了,我们下一步要做什么?”承乾王爷问道。

夏叶儿想了想,说:“我也不知道。你觉得呢?”

承乾王爷思考片刻,说道:“你觉得七阿哥每天除了接触梦琪,还会接触谁?”

夏叶儿说:“有很多啊,他只要迈出那个庭院,就会见到各种人……对了,你是说御书房的先生?”

承乾王爷微笑道:“聪明。阿哥每天是必须去御书房念书的,就算七阿哥的额娘受排挤,也肯定要遵循规矩去读书。”

“好,那咱们去问问看,话说回来,七阿哥消失了好多天,御书房的先生就不觉得奇怪吗?”夏叶儿一边说,一边和承乾王爷往御书房走去。

刚走到御书房门口,就见到潘宇从里面,抱着一堆宣纸走了出来。三人一碰面,格外尴尬。承乾王爷率先朝潘宇笑了笑,以示友好。潘宇也勉强笑了一下。

“你们,是要去干什么?”潘宇问道,语气很不友好。

“我们去做什么,非要给你汇报吗?”夏叶儿听到潘宇那样说话,也不耐烦起来。上次两人吵架,一直未曾和解,这次见面,无疑是火上浇油。

“从什么时候开始,你的事,我都不可以知道了?”潘宇说道,语气中除了气愤,还有一丝伤心。

“我……”夏叶儿无言以对,她不知道要说什么。如果是从前,她肯定会一撅嘴,然后故意生气,等着潘宇来和解。可是,她现在却不知所措起来。

潘宇走过来,当着承乾王爷的面,抓住夏叶儿的手,说道:“夏儿,你忘记了吗?忘记你说过的誓言和目标?”

夏叶儿看着潘宇苍白的脸庞,说道:“我没有忘,可是,你不是说要慢慢来吗?我又急什么?”

“我什么时候说慢慢来了……”潘宇无力地说道。

夏叶儿索性甩开潘宇的手,大步走进了御书房,头也没回。只剩下承乾王爷和潘宇站在一起,承乾王爷感到十分尴尬。

“她可能只是心情不太好,你不要介意。”承乾王爷这样说道。

潘宇冷冷地说:“小的怎么敢介意?”说完,也大步走开了。

承乾王爷真怪自己多管闲事,说了那么几句不该说的,他也连忙走进了御书房。

“总算找到你了!”承乾王爷走到夏叶儿身边,说道。

夏叶儿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说:“我刚才问了,御书房的先生在听那些阿哥、小王爷们念书,得等会才有空。”

承乾王爷点点头,和夏叶儿一起等着。

终于,那个先生缓缓从屋里走了出来,看到承乾王爷和夏叶儿,觉得来者不善,便有些防备地说:“请问二位找在下是为了什么?”

“您最近有没有注意到七阿哥没有来念书?”夏叶儿说得很委婉。

“七阿哥?最近几天确实没有来学习。”先生说得倒是从夏自在。

“那您不觉得蹊跷吗?”夏叶儿问。

那先生摸摸下巴上的一缕胡子,说得:“他经常不来学堂,已经见怪不怪了。”

“您这样也太不负责了吧!”夏叶儿有些愠怒,于是语气略微强硬了一点。

那先生抬眼看看夏叶儿,说得:“本来我就管不到阿哥王爷,我也没资格管,都是皇家贵族,哪轮得到我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