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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哪来那么多战事?也就你苏景熙,天天跟打了鸡血似的,一点岔子都不肯出。咱们这锁喉关鸟不拉屎的地方,谁耐烦来?顶多就是些毛贼,隔三差五来偷点东西罢了!”一人拍着大腿调侃。

锁喉关虽是兵家必争的要隘,可环境恶劣到极致,不少身强体壮的汉子都扛不住,但凡有点门路的,来了没多久就想法子调走了。

留在这儿的,多半是穷苦出身的普通守关士兵,就盼着熬日子混口饭吃。

他们在这儿待久了,早就摸透了关外那些人的底细,偶尔出去打一仗,割了敌人耳朵回来领赏,更多时候,不过是守着这巴掌大的地方,天天对着戈壁荒滩发呆。

日子一长,那点血性早就磨没了。

也就苏景熙这样刚出茅庐的小伙子,还能保持着一股子冲劲。

另一个汉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行了,景熙说的也在理,守关这事儿可不能马虎,都打起精神来!”

大伙儿也不是真要跟苏景熙抬杠,不过是闲得无聊调侃几句罢了。

“对了景熙,上次你家里寄来的那个止血膏还有剩吗?前阵子老王出关巡逻,被人暗算了,断了条腿,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可这伤口拖了这么久都没愈合,你看……”说话的人搓着手,脸上满是不好意思,“要是没有也没关系,大不了就让他多养些日子……”

“有。”苏景熙干脆利落地答应。

那人又惊又喜,“真的?”

苏景熙点头,“上次我没听说这事儿,老王都快卸任了,要是这时候落个残疾,也太不值当了。回头我把药给他送去,说不定能让他的腿彻底好利索。”

“那可太谢谢你了!你说你平日里教咱们认字就够意思了,还把这么金贵的药拿出来分享……”那人说着,眼眶都红了。

他跟老王关系极好,要不是实在没办法,也不会厚着脸皮跟苏景熙开口。

苏景熙摆了摆手,语气云淡风轻,眼底却藏不住一丝骄傲,“这算啥?我早就说过,我姐姐苏欢医术天下第一,以前在清河镇的时候,她开的医馆救过多少人啊!”

大伙儿早就听他念叨过姐姐有多厉害,心里早就好奇得不行。

以前他们还不信世上有这么完美的女子,只当他是吹牛,直到后来苏景熙拿出各种效果奇佳的药膏,他们才终于相信,他家里那位姐姐,是真的不一般!

苏景熙望向关外的远方,微微眯起眼睛。

“老王家里人肯定都盼着他回去呢,等伤养好了再走也不迟……也不知道姐姐和小囡囡今儿吃了啥,三哥苏景逸倒还好说,她们俩嘴最挑了,没我做饭,估计得馋坏了……”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旁边几人相互递了个眼神,谁都看得出来他想家了。才十几岁的半大孩子,突然离开家这么久,怎么可能不想?

可他偏就是不肯回去,还说要在守关的队伍里建功立业,闯出一番名堂来!

没人知道他哪儿来这么大的志气和傲气,竟能支撑着他在这苦地方待这么久。

时间一点点过去,守关的日子一直持续到傍晚。

一人忍不住伸了个懒腰,揉着发酸的腰肢,“估计今儿没人来闹事了,不过这样也挺糟心的:他们不来,咱们就得在这儿硬站一整天!人都快冻僵了!”

另一人裹紧了身上的棉衣,“可不是嘛!这晚上的风跟刀子似的,能把人的手脚都冻掉!”

唯有苏景熙,像一根笔直的银枪似的立在那儿,脊背挺得笔直。

寒风呼啸着刮过关隘。

忽然,他眼神一凛,沉声道:“有人来了!”

“啥?”

几人立刻顺着他的目光朝远处望去,果然看见一个人影正骑着马疾驰而来,马蹄扬起漫天尘土,几乎看不清对方的模样。

他们瞬间警惕起来,纷纷握紧了手中的兵器。

“都这时候了,城门都快关了,谁还会来?”

这锁喉关地处偏远,有时候一整天都见不到一个人影,但凡出现这种疾驰而来的情况,多半是漠北的鞑靼人来犯。

说话间,已经有人伸手摸向了背后的箭筒。

苏景熙却觉得有些不对劲,抬手拦住众人:“等等,那人好像是独自来的。”

大伙儿仔细一看,果然发现除了那一人一马,再也没有其他动静。

这就奇怪了……

几人稍稍放松了警惕,“那应该不是来闹事的。”

那人越来越近,最后在城门前猛地勒住缰绳,马匹嘶鸣一声停下。

一人上前喝问:“干什么的?”

那人翻身下马,神色匆匆,脸上满是疲惫,“我是来送信的!”

边关送信倒是常有的事,只是锁喉关守卫森严,哪怕只是一封信,也得仔细盘问。

就在这时,他身后的马匹突然双腿一软,直直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抽搐了几下就没了动静——竟是硬生生累死了!

“给谁送信?”苏景熙眉头紧锁,“竟急到这种地步?”

看这人风尘仆仆的样子,怕是一路都没敢停歇。

那人顾不上心疼自己的马,急忙回道:“给苏景熙!他也是这儿的守关将士,你们认识他吗?”

一众人的脸色顿时变得古怪起来。

这人要找苏景熙,可苏景熙明明就站在他面前啊!他居然没认出来?

一般往边关送信的都是家里的亲友,可看这情形……

苏景熙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上前一步,仔细打量了那人一番。

这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相貌普通,身形瘦削,苏景熙可以肯定,自己从来没见过他。

“我就是苏景熙。你说……有信要给我?”

那人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眼前这个面容冷峻的少年就是自己要找的人,随即大喜过望:“你就是苏景熙?太好了!我这儿有你姐姐苏欢托我送的信,她说务必亲手交给你!”

说着,他立刻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向苏景熙。

苏景熙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我姐姐的信?”

他明明上个月才收到姐姐寄来的一大箱子吃食、药膏和信件,怎么才过了不到一个月,又有一封急信送来?

难道……是家里出什么急事了?

苏景熙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连忙伸手去接信。

就在他即将拆开信封的时候,那人突然按住了他的手,语气凝重地一字一句道:“你姐姐特意交代,这封信,你一定要仔细看。”

苏景熙的心猛地一跳,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