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沙瑞金看向高育良。
自从祁同伟走后,省厅的事情基本都交给了新来的政法委书记负责,高育良的工作基本都是主持全省大局。
这种时候他沙瑞金都不知道省厅出现什么问题,难道高育良就能知道?
“省厅人员离职的事情我之前在会议上提出过,不是没有任何问题吗?”
沙瑞金皱着眉不解问道。
高育良也是皱着眉,“并不是这件事,而是祁家村人员的离职的后果已经在这时候显露出来了。”
“当初祁同伟在任省厅厅长时候,我很不理解他为什么要把自己亲戚放在里面,虽然不是什么重要岗位,但这么多亲戚混杂在省厅内,难免会让省厅里出现各种乌烟瘴气。”
“可是省厅到底没有出现这种事情。”沙瑞金替祁同伟说道。
“是的。”
高育良点头,“虽然安排亲戚放在里面会让人抓住把柄,但祁同伟真正意图就是为了让这些亲戚看着手下的人,以免手下的人在某些事情上隐瞒或者虚报!”
“就在昨天,我接到xx省的举报,说省厅里的某些人居然私闯民宅,将某些子虚乌有的“证据”,来陷害合规人员。”
“若不是刚好此人的某些亲戚在外省工作,并且与我认识,这件事甚至都不一定是否能传到我这里。”
“沙书记,你说这种事情,以前在祁同伟担任省厅时候有过吗?”
“还有这种事?”
沙瑞金感到震惊,因为从高育良的语气里很容易就看出,这个报案人员显然并不是公职人员,只是一个个普普通通的群众。
或许就是因为某些利益关系,导致某些人动了手段,联系到了省厅里的某些人,这才会对其动用栽赃嫁祸的手法,以给此人警示作用。
还好此人认识一些人,并且认识的人还和高育良以前共事过,这才能将案子一路报到高育良这里。
若真是普通人身后一点背景都没有,这岂不是又是造成冤假错案?
“这件事劳炎峰同志怎么说?”
沙瑞金两手叉腰皱眉问道。
“劳炎峰同志还在处理当中,但他也是火上眉毛。刚担任省厅厅长就发生这样的事情,这或许在未来很打击信心。”
高育良:“当然,或许在祁同伟担任省厅时候,手下的人也有出现过这种问题,但在我看来如何解决这种问题还是需要仔细考虑才能避免。”
沙瑞金突然想给高育良翻个白眼,“你的意思是说把自己的亲戚和祁同伟一样全安排到省厅就是解决办法?那算是办法吗?祁同伟确实避免了这件事,也确实是好办法,但这不能提倡,还是得他自己想出其他办法才行。”
“我看倒不如加强纪检部门的检查工作,每一起抓捕案子也需要有纪检部门签字。”
“至于存在有问题案件,不光要抓以前办案人员,纪检部门人员也有相当大的责任,多重领导下才能真正解决其中的问题。”
高育良有些愣的看着沙瑞金,不知道说的好好的怎么突然批评上自己了,“是,是,是。”
“哎,对了,刚才我们谈的什么来着?”
高育良有点不想谈劳炎峰了,还是聊聊最紧要的事情吧。
沙瑞金一阵恍惚,就连他也忘了刚才谈的是什么......
......
回到办公室,沙瑞金戴起眼镜。
白秘书准时倒上香茶,这个茶是易学习老婆今年给省里的新茶。
其实往年都是自己给自己买的茶,但今年就因为沙瑞金一句话,自己的茶全都变为了特供。
省里官员有怨言吗?
有!但除非......
沙瑞金显然没有注意这些细节,甚至或许连之前去易学习家里说的事情都忘了。
在买茶叶这件事上显然只需要白秘书把控好就行。
“哎?我这眼镜度数是不是有点太低了?怎么看的眼睛有点花?”
“你帮我擦擦,看看什么情况?”
沙瑞金揉了揉眼睛,闭着眼将眼镜递给白秘书。
白秘书接过眼镜,赶忙擦了擦。
其实白秘书知道这是出现什么情况,虽然在干部里大多数人都显年轻。
但那也是心态年轻,并不是说生理上就能彻底延缓衰老。
特别是高育良和沙瑞金这个年纪。
就连赵立春在汉东当省委书记时候心脏就有点不舒服,更别说他们这些人了。
老了眼睛花一点都是家常便事。
但白秘书又不能说沙瑞金老了,只能笑着说道,“哎呦,那看来是沙书记这段日子操劳,是得好好休息休息,我再给您擦擦。”
沙瑞金假装嫌弃的看了眼,“休息?怎么休息?汉东事情这么多,要是能休息的下来我也想每天看看书就行了。”
“可现在官员接连出现问题,并且上面开始了对经济、治安等等方面的整顿。”
“之前祁同伟去阿瑟部,这么着急我以为是给的特殊待遇,但没想到从传来的消息看,那是真着急。”
“再从钟小艾这次带领巡视组入驻汉东。”
“什么叫先查大再查小,再查多,再查少?”
“这代表是要彻查啊,而且我怀疑,祁同伟这次去阿瑟部也和这个查大查小有关。”
“倘若未来汉东官员贪污案件还是持续,这新来的杨清妍就是例子,一旦提报,一个星期内名单就下来了,完成替换也不过一月时间。”
“未来,汉东事情还多啊。”
白秘书嘴巴形成“o”型,他没敢多说,只发出了一个“哦”字。
不过从字里行间能够听出未来汉东的情况会是怎么样。
至于他给谁提醒,给谁不提醒,那就要看这些人的态度了。
这本身就是沙瑞金的潜台词,借用白秘书的嘴提醒一下而已。
见沙瑞金休息完,白秘书将眼镜递回去。
显然沙瑞金并不是老花眼,借助休息真正要说的也就这件事而已。
......
床上。
祁同伟悠悠的醒来。
看着洁白无瑕的天花板,他一直在发愣。
他保证,这是他有生以来最困也是睡得最久的一次。
足足睡了一天两夜,从晚上睡,一直睡到第三天白天才醒。
而他现在就是在清空脑袋一直在发着呆。
心中狂骂不已。
“王文彪,我和你没玩!!!”
太折磨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