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已经快要支撑不住的骆玖语突然听到了城墙上传来的鼓声。
随着鼓声传来,她手腕处的跳脱也变得温热。
原来在这里......
心中有了主意,骆玖语立刻将木剑插进对面,一个最近的尸蠹奴的腹部。
只一个瞬间,那尸蠹奴就好像是被施了道法一样,定在地上一动不动。
接着,他的身体就好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血肉,迅速干瘪,最后只剩下皮包骨,倒在了地上。
看到一个尸蠹奴终于彻底被消灭,骆玖语信心大增。
只几个来回,她迅速解决了围着的这几个尸蠹奴。
没等十皇子反应过来,骆玖语几个飞步,将他带着落在了原来藏匿的地方。
“如何?”
“还,还好。”
面对骆玖语的询问,十皇子虽然想保持几分风度,但疼痛已经让他顾不得其它。
“等会包好你的伤口,站在城门口。”说完骆玖语犹觉得不够,加重语气再提醒,“记住,你保住自己,已经是帮忙了。”
“......”
这话虽然说的很轻,但十皇子感觉到了千斤重。
他知道自己再一次差点拖后腿了。
十皇子总想说点什么,但骆玖语根本不给他机会,只飞身离开,回到了队伍中去。
“所有将士听令,用木剑攻击尸蠹奴腹部丹田处。”
骆玖语一声令下,将士们亦是很快明了。
有了决胜招数,不过半柱香的功夫,景国将士将莫天擎的五百个尸蠹奴尽数消灭。
这比武场上就好像躺了五百只风干的人腊,渗人的很。
果然,城墙上又有许多人晕了过去。
骑回马上,骆玖语看了看身后,大伙多少都有受伤,最惨的就是那个无知的十皇子。
不过却无一人死亡。
对面,莫天擎一人站在那里,气的眼睛通红。
薛娇在城楼上也是十分纳闷,她的精血咒怎会被人识破?!
按理说这精血咒是她独创,便是以施蛊人的精血做法,去操纵中蛊之人。
此法可用于活人,也可用于半死不活之人,更可用于初死之人。
所以她对莫天擎用了这法,莫天擎对那五百尸蠹奴用了同法。
只是这个法子阴险毒辣,莫说是正道之人不会用,就是邪道之人也不敢轻易尝试。
那骆玖语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疑惑中,薛娇抬头便瞧见了放下鼓锤的瑾王。
他正一脸笑意的凝望着城墙下的骆玖语。
刚才的鼓声......
难道是瑾王?
可他是如何发现那蛊毒发作点的呢?
正当薛娇苦想其中关键时,就听到身后薛丽娜低声提醒。
“娇儿,你的手指......”
低下头,薛娇便看到她的左手五根手指之间开始往下滴红色的液体。
她的左手刚才因为作法被划了两次,所以她以为黏腻的感觉是血渍未干。
现在低头一瞧,那哪里是血液,更像是体内的某种药物混着体液流了出来。
可她这两日为了保证打赢骆玖语,并未服用什么药物,甚至连陌生人给的吃食都未碰触。
略一沉思,薛娇突然明白了什么。
昨日,她与八皇子成亲。
虽然八皇子并未回来洞房,但却来了一个宫中的嬷嬷。
那嬷嬷道景国的规矩,是要在洞房前喝一碗莲子汤,寓意连生贵子。
莫说八皇子未必会与她洞房,就是洞房了,她也生不出孩子。
可......为了避免怀疑,那汤......她喝了。
当时便觉得那汤中味道奇怪,她还用了解药避免中毒。
所以,骆玖语用了什么毒逼得她的精血咒现了原形,找到了破毒之法?
而瑾王又是如何通过鼓声传递?
这一切都好似深渊的奥秘,难以破解。
薛娇不免对唯一知道此法的母亲薛丽娜,对精血咒,甚至对她自己都产生了怀疑。
而在城墙下的莫天擎,现在独自一人,面对对面的骆玖语和五百名景国将士,愤怒至极,却又无奈。
“莫太子,瞧你这样子好像输的不太高兴啊。”
废话,谁输了会高兴呢。
莫天擎咬着牙,狠狠道了一句。
“那一百箱黄金归你了。”
说完,莫天擎便双臂抱胸,微微低下头转身向后方的城墙门走去。
眼看着之前不可一世的莫天擎认了输,将士们那个心里都是痛苦。
他们自受伤离开战场,便失去了生活的信心。
但现在,他们竟然战胜了恶魔一般的敌人,谁人能不高兴。
“骆小将军,我们胜了!”
“对,我们胜了!”
大伙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欢呼起来。
这时骆玖语却眼眸一暗,她一抬手,身后的将士立刻安静下来。
“莫太子留步!”
骆玖语的声音很清脆,像是悦耳的铃铛,震的人心里发痒。
莫天擎停下来转过身,一脸的戾气。
“骆玖语,你想要作甚?”
“没什么,我只是想到,刚才是我身后的五百人打赢了你身后的......五百人,对吧。”
这是什么意思?
在西南的几年,骆玖语和莫天擎可谓是死对头。
但莫天擎这个自大又猖狂的宸国太子,在觊觎骆玖语美貌的同时,征服欲也是剧增。
谁能想到,骆玖语突然就回了京都,又突然就嫁了人。
莫天擎十分不甘心,这欲望得不到满足,更是心痒难耐。
所以这次,他实在是想赢了骆玖语,换的那一夜相处的机会。
为了保证万无一失,他联合了薛娇。
关于薛娇的独创秘籍,莫天擎这个外行,当然是不甚了解,否则他也不会让薛娇用在他身上了。
可现在,他正要去找薛娇算账,又被骆玖语拦住了。
“你莫要过分!赢了又如何?”
“莫太子怕是误会了,我的意思是,刚才是五百对五百,可不是我对你。所以咱们之间的比试还没分出胜负呢。”
骆玖语的话音一落,身后的将士们都有些纳闷了。
“骆小将军,您是何意?”
“是啊,莫天擎自己都认输了,您这是......”
“骆小将军,您莫要自己涉险啊!”
将士们十分担忧,但显然已经晚了。
对面的莫天擎也瞬间明白了这个意思。
“怎么,骆美人是没能与本太子共处一晚,十分遗憾,又要找机会?”
眼看着大言不惭的莫天擎,骆玖语真想撕烂他的嘴,但面上还是保留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