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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嬛入雍亲王府只穿了一件浅粉色的衣裳,手里拎着一个绣球大小的靛蓝色包袱,身旁是甄远道透露了庶妹身份而陪同她嫁进来的浣碧。

主仆俩在未来生活的小院门口停下脚步,看着那勉强可以称得上一句质朴整洁的木门和一眼望的到头的院落,一早起就失落的心更加凝重。

“这未免也太小家子气了些,小姐在府上时住的地方,可比这里强多了,就这还是王府呢。”

浣碧一向心直口快,但她偏偏忘了自己的身份。

“带下去,对王爷福晋不敬,打死都不多。”

剪秋自从得了一个通房的身份后,在王府的地位变的格外尴尬,王爷不喜福晋疏离。

做下人,宜修身边抬举了更为得脸的绘春和绣夏,并且再三叮嘱她身份不合适。

可做主子,她一个从未被王爷放在眼里的奴才秧子,更加没有那个权利。

所以她只能巴巴的跟着宜修,试图还过上从前那种除了伺候宜修梳洗,其他的什么都不用干的生活。

今儿难得抢到了接格格入府的活计,没想到居然有奴婢这么嚣张。

一个格格带进来的,甚至都不是包衣旗的婢女,即便是随意处置了,对剪秋来讲也没有什么难度。

甄嬛试图拯救这个在王府里唯一算的上是自己人的浣碧,还没开口,那些利索的太监就把浣碧带了下去,根本没有给她求情的机会。

“甄格格家世不显,想来对王府的规矩还不甚清晰。奴婢会再送来一个懂规矩的,必定能帮助甄格格尽快适应。”

甄嬛进府还不到半个时辰,坐在略显空荡的房间里有片刻的迷茫,不知道自己这次选择的路,是对还是不对。

不过到了晚上,被胤禛的花言巧语迷惑了心智,很快就把早上那点不适放下,转身投入到了‘甜甜’的恋爱中。

“王爷,王爷!侧福晋不好了。”

扈湾自觉大仇得报,这份沾染了血腥的富贵她闻之欲呕。再加上年世兰并未给她其他的任务,一时间没了心气儿,那遭受过失去亲人的悲痛和受过折磨的身子像漏了气的皮球,很快就失去了活力。

弥留之际,扈湾想起自己还有个辅助的名头,是恩人给她报仇用的。

强撑着清醒叫身边的人把消息送去了年世兰手里,想着能不能用自己这一死,给恩人再谋划一个好处。

年世兰接到信儿沉默了一会儿。

“无牵无挂的,死了也好。”

委身这般的人,确实也是委屈了扈湾了。

年世兰理解亲人不在身边那种无力感和绝望,所以并不打算干预扈湾的命运。

“叫她安心就是。”

倒是也不用刻意谋划,本来明日弹劾胤禛的折子就会出现在朝堂之上。

扈湾不知道帮助她的究竟是谁,只是看到那人并不打算利用她这最后一点价值,眼角不自觉的落下最后一滴泪。

而此时,正在用口水骚扰甄嬛的胤禛自然也得到了消息。

他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爷又不会看病,叫府医去瞧瞧就是。”

好不容易和“菀菀”重逢,怎么会因为一个辅助他一半就跌落的女人改变心意呢?

只是甄嬛不知道其中缘由,只知道王爷为了她拒了侧福晋的截宠。

这难道还不能说明王爷对她的感情吗?

但是两人这点子热恋只维持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早,胤禛就收到了侧福晋佟佳扈湾心疾去世的消息。

“死了?”

胤禛举着筷子的手有些许颤抖,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是,约莫是丑时末的事了,亥时初,吉祥苑的免雨来过一次,王爷您说叫府医去看看就是。侧福晋说不用看府医,强撑着起身坐在院子里看了会儿月亮,就走了。”

苏培盛也知道这位佟佳扈湾那辅助的好命格,本以为没有助王爷登上那个位置不过是弄虚作假,没想到在这个时候没了。

穿好朝服,胤禛淡淡说了一句:“好生安葬了就是。”

昨晚的激动瞬间变成了晦气。即便扈湾那命格可能有很大的水份,但到底帮助过他有过一段好时候,所以对于一进府就克死了扈湾的甄嬛,显然迷信的胤禛有了隔阂,很大。

早朝时,胤禛突然发现了一个命格贵重的侧福晋能给他的好处有多大。

看着一个个弹劾他的大臣,胤禛的耳边响起一阵嗡鸣。

孝期纳妾,单是这一个罪名就足以叫他万劫不复。

皇上没有当朝处置,甚至连爵位都没有剥夺,底下那些有些门路的大臣都能猜到皇上的用意。

“四弟,爱新觉罗氏没有处决了自己兄弟的先例,所以自今日起,爱新觉罗胤禛,病逝。而你,若是还要点脸,就一脖子吊死在二哥面前,二哥还能称赞你一声有骨气。

若是愿意隐姓埋名苟延残喘的活着,哥哥们也不会叫你饿死。即便是那咸安宫,也是给爱新觉罗氏的子孙准备的,活着的老四不配,死了的,就更不配了。”

胤礽和胤禔揣着手看着狼狈的胤禛,面上是如出一辙的冷酷。

许是有些不耐烦,胤禔抱着胳膊换了个姿势,顺手把胤禛推倒在地上。

“这雍亲王府,还有半个时辰,就会有工匠来修葺。这是本王的一点心意,你若是带着你那些妾室,吃糠咽菜的也能活到六七十岁,若是你自己,那应该是可以吃肉喝汤的。”

说着,胤禔随手抛了几张银票,纷纷扬扬的落在有些木愣的胤禛身上。

“对了,你那妾室是留不得了,敢在先帝热孝的关头勾引皇子,没有千刀万剐,本王都是怕她的脏血污了皇阿玛的路。”

虽然父子情最后被康熙拉扯的不剩多少,但逝者已逝,那些恩恩怨怨早就随着棺木一起停在了先帝去世的那一日,余下的,只有儿子对父亲的孺慕和怀念。

不过到底是皇家丑闻,胤礽还是很在乎先帝的面子的。带来的人悄无声息的打包好了一些零碎的衣物和目之所及能见到的金银之物。

胤禔做了个请的手势:“走吧,为了成全你孝子的名头,别让你这一个不孝子孙,坏了咱们一脉的清誉啊!”

“甄氏,是故意的?”

胤禛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因为这样一个人,失去了所有。

胤禔蹲下身,好心的为这位陌生人解惑。

从甄远道看到甄云氏的第一眼,到从小培养甄嬛,直至茶馆的偶遇算计,稍微做了些加工,说的跌宕起伏。

罢了,胤禔拍了拍胤禛的肩膀:“若不是皇阿玛向来严苛,本王真想怀疑,你是不是皇阿玛的血脉了。”

胤禛:难不成,他真是隆科多的儿子?!毕竟,他可是亲眼看见过两个人抱在一起的!

他这点表情瞒不过胤礽的眼,眼下并非是追根究底的好时候,胤礽压在心底,叫人把胤禛扒了衣裳换了粗布麻衣,唯带着苏培盛一起,从角门而出,推搡着走进一个青灰色的小轿子。

“为何,要修葺雍亲王府?”

胤禛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这让斗嘴菜鸡兄弟俩突然反应过来,还有一个好消息没有告诉这个即将消失的弟弟。

“瞧,本王也是老了,忘了说了。”

胤禔拍了拍额头,做出一副懊恼的样子。

“皇上已经下旨,这雍亲王的爵位,给老十家的弘暚继承了。”

前头那些打击都没能击垮胤禛,唯独这条消息叫他目眦欲裂。

那口鲜血喷的老远,胤禔下意识的拉着胤礽躲过一劫。

“好了送走吧,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