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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半小时后。

办公室的门,被无声地推开。

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衣中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滑了进来,单膝跪地。

他双手举过头顶,捧着一个密封的,带着血腥味的证物袋。

袋子里,是一个普通的快递纸盒。

影将东西放下,没有说一句话,身影再次融入阴影,消失不见。

办公室里,只剩下韩叶和魏雨薇。

那股淡淡的血腥味,在恒温的空气中,显得无比刺鼻。

韩叶走到盒子前,撕开了证物袋。

他打开盒子。

一只断手,安静地躺在里面。

切口平整,血迹已经凝固。

魏雨薇看到那只手的瞬间,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猛地捂住嘴,冲进了洗手间。

韩叶的目光,落在那只断手上,眼神没有丝毫波动。

他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指尖萦绕着一缕肉眼看不见的,淡金色的气流。

他的手指,轻轻点在了那只断手的掌心。

“嗡——”

一声极低,却仿佛能穿透灵魂的嗡鸣,在办公室里响起。

以他的指尖为中心,一缕缕比发丝还要纤细的黑气,从断手中被强行抽出,在空中纠缠,扭曲,仿佛有生命的活物。

那些黑气,带着怨毒,不甘,与极致的痛苦。

魏雨薇扶着墙壁,脸色惨白地从洗手间走出来,正好看到这一幕。

她看到,那些黑气在空中,试图挣扎,逃窜。

但韩叶的手指,就像一个无法逃离的黑洞,将它们死死吸附住。

黑气越聚越多,最终,在他的指尖,凝聚成了一滴,比墨汁还要浓郁的,仿佛有实体的黑色液体。

那滴液体,在剧烈地颤动。

韩叶的另一只手,凭空一抓。

魏雨薇私人手机,从办公桌上飞起,落入他的掌心。

他看也没看,单手解开密码,打开了世界地图。

然后,他将那滴凝聚着因果与怨气的黑色液体,轻轻滴落在手机屏幕上。

“滋——”

像是滚油滴入冷水。

手机屏幕上,那张彩色的世界地图,瞬间被染黑。

黑色,如同病毒般疯狂蔓延。

亚洲,欧洲,美洲,大洋洲……

整个世界地图,在三秒之内,变成了一片漆黑。

就在这片极致的黑暗中。

一个微弱的,血红色的光点,亮了起来。

它在闪烁。

像一颗濒死的心脏,在做最后的跳动。

韩叶的目光,落在那颗红点上。

他的嘴角,扯出一个冰冷到极点的弧度。

他将手机,扔在办公桌上。

屏幕上,红点的位置,被无限放大。

那是一座,位于阿尔卑斯山脉深处,与世隔绝的宁静小镇。

红点,精准地定位在小镇上一栋带着花园的,漂亮的两层小楼上。

“魏雨薇。”

韩叶的声音,第一次,叫了她的全名。

“韩……韩总。”

“看清楚这个地方。”

韩叶的手指,在屏幕上轻轻一点。

一张照片,弹了出来。

照片上,是一个金发碧眼的中年男人,正穿着围裙,在花园里,笑容温和地修剪着玫瑰。

他的身边,一个漂亮的女人和一个可爱的女孩,正在草坪上嬉戏。

画面,温馨得像一幅油画。

“这个人,叫马丁·施耐德。”

“瑞士银行家,已退休。”

“对外,他是‘起源’一个毫不起眼的海外资产顾问。”

“实际上,他是‘先知’组织,负责处理‘脏活’的白手套之一。”

“那个盒子,就是经由他的手,送出去的。”

韩叶的声音,平静而清晰,每一个字,都像一根针,扎进魏雨薇的神经里。

“现在,给影打电话。”

魏雨薇颤抖着,拿起了自己的手机。

“告诉他,目标人物,马丁·施耐德。”

“告诉他,我不要他死。”

韩叶转过身,重新看向窗外那片被乌云笼罩的城市。

“我要他,在接下来的每一个日夜,都活在自己亲手制造的地狱里。”

“我要他,用自己的眼睛,看着他所珍爱的一切,是如何一点一点,被碾成粉末。”

“我要他,跪在妻女的尸体前,哭着,哀求着,想知道为什么。”

“到那时,影会告诉他答案。”

“告诉他,这是来自太虚仙尊的,小小的回礼。”

“告诉他,神的游戏,凡人,玩不起。”

魏雨薇僵在原地,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那部被她摔在地上的手机,屏幕上还亮着,那栋位于阿尔卑斯山脉的温馨小楼,像一个来自地狱的烙印。

韩叶没有催促。

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背影投下的阴影,仿佛能吞噬整个办公室。

魏雨薇深吸一口气,肺部却像被针扎一样疼。

她弯腰,捡起自己的手机,指尖因为用力而发白。

她找到那个只用代号“影”储存的号码,拨了出去。

电话接通。

没有问候,只有一片死寂。

“韩总的命令。”

魏雨薇听见自己的声音,干涩,嘶哑,像砂纸在摩擦。

她闭上眼睛,将韩叶刚才那段话,一字不差地复述出来。

“目标人物,马丁·施耐德。”

“不要他死。”

“要他活在地狱里。”

“让他看着珍爱的一切,碾成粉末。”

“让他跪在妻女的尸体前,哀求。”

“最后,告诉他答案。”

“这是太虚仙尊的回礼。”

电话那头,依旧是沉默。

在魏雨薇几乎要窒息的时候,那个沙哑的声音,只回了一个字。

“是。”

电话挂断。

魏雨薇脱力般地靠在办公桌上,大口喘息,冷汗顺着额角滑落。

韩叶缓缓走到酒柜前,倒了一杯水。

“天亮之前,我要看到‘起源’的讣告。”他喝了一口水,声音平静。

“是。”

魏雨薇重新站直,拿起那部卫星电话,开始拨号。

这一夜,无人入眠。

凌晨四点。

第一个电话打进来。

“魏秘书,‘起源’在纳斯达克的股价,已经跌到一美分,触发熔断,即将被强制退市。”

凌晨五点。

第二个电话。

“瑞士警方以涉嫌多项跨国金融犯罪、洗钱、谋杀为由,突袭了李文博所在的银行,他被当场逮捕,所有资产被冻结。”

凌晨五点三十分。

第三个电话。

“东瀛传来消息,张海涛在温泉会馆内,被发现酒精与药物中毒,紧急送医,目前生命垂危,警方在其房间内搜出大量非法实验数据。”

……

一条又一条的消息,通过加密线路,汇总到这间顶层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