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井里的石桌旁围了一圈人,曾小贤气冲冲地从大堂直冲进来,一屁股坐在石凳上,双手叉腰,脸涨得通红。胡一菲、陆展博、张凌紧随其后,都想劝他回心转意。
“我不去,谁爱去谁去,这不胡来嘛?” 曾小贤拍着石桌,语气坚决,“冒充盗圣?那可是掉脑袋的事!万一被姬无病识破了,我小命不保不说,子乔和悠悠也得遭殃!”
“你先消消气,听展博把话说完,他也是为了救人。” 胡一菲赶紧打圆场,给陆展博使了个眼色,让他好好劝劝。
陆展博赶紧凑上前,一脸诚恳:“我是这么想的,既然盗圣和盗神是故友知交,当年在黑道上也算齐名,那他说话,姬无病肯定得给面子。只要你冒充盗圣去跟他谈判,说不定能把子乔和悠悠救出来。”
“给不了,那倒霉孩子……” 曾小贤话刚说一半,就意识到不对,赶紧住嘴 —— 差点把姬无命的底细说漏了。
张凌和陆展博对视一眼,疑惑地问:“哪倒霉孩子?你说的是姬无病?”
曾小贤赶紧掩饰:“就是…… 我自己!我是说我自己倒霉,怎么偏偏让我去冒充盗圣呢?”
“那你为啥要说‘那’孩子?” 张凌不依不饶,眼神里满是怀疑。
“你听差了,我是说 —— 给不了呐!” 曾小贤赶紧改口,还故意拖长了语调,“这个‘呐’当感叹词讲,表达我无奈的心情,你没听出来吗?”
张凌还是有点怀疑,但也没再追问,只是叹了口气:“老曾,你要不去,子乔和悠悠可就危险啦!姬无病那疯子,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再拖下去,说不定就出人命了!”
“那…… 那我也不能去!” 曾小贤还是不肯松口,心里七上八下的 —— 他哪是怕被识破,他根本就是真盗圣,万一露了马脚,身份就彻底暴露了!
“为啥?” 陆展博急了,“这可是救人一命的好事,你咋就这么不乐意呢?”
“盗圣他…… 他是个坏人呐!” 曾小贤赶紧找理由,“我一个良民,冒充坏人,传出去多不好听?再说了,万一被人认出来,我还怎么在七侠镇立足啊?”
“好人还用得着你冒充?我们自己不早上啦?” 张凌翻了个白眼,“就是因为盗圣是坏人,才需要你这种‘有气质’的人去冒充,一般人还真装不像!”
“你瞧你瞧,掌柜的,这事你得替我说说!” 曾小贤赶紧向胡一菲求助,“找谁不行,凭啥找我呀?镇上那么多人,随便找个张三李四都比我强!”
“对呀,凭啥找他?” 胡一菲顺着他的话问,眼神里却带着点调侃 —— 她早就知道曾小贤的身份,就是想看他怎么推脱。
陆展博却一脸认真地说:“就凭你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那种独一无二的气质,别人想学都学不来!”
“啥气质啊?” 曾小贤心里有点小得意,忍不住追问。
“阳光,帅气,洒脱,灵动。” 陆展博一口气说了四个词,眼神里满是 “欣赏”。
张凌也赶紧补充:“而且不乏机警!遇到危险能随机应变,这正是盗圣该有的样子!”
“呵呵呵…… 接着说呀。” 曾小贤被夸得飘飘然,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陆展博清了清嗓子,继续说:“你既有武松的豪爽,又有西门的浪荡。”
张凌也跟着说:“即有亚鹏的阳刚,又有霆峰的奔放。”
(原文:即有永元的豪爽,又有忠祥的浪荡;即有言松的阳刚,又有小丫的奔放…… 哎你骂谁呢?谁是小丫挺的?^_^)
曾小贤的笑容瞬间僵住,脸色也沉了下来:“哎你骂谁呢?这叫什么话?什么西门的浪荡?什么小丫的奔放?掌柜的,你听听,他们这是在夸我吗?”
胡一菲赶紧打圆场:“打狗还得看主人呢!你们俩说话注意点分寸,别太过分了!”
“听见没有……” 曾小贤刚想附和,又觉得不对,“说什么呐?你把我当狗了?”
张凌赶紧解释:“胡掌柜也是一片好意,老曾!她是想帮你说话,就是用词不当,你别往心里去!”
“啥都别说了,这事我坚决不同意!” 曾小贤站起身,态度坚决,“就算你们把我夸上天,我也不去冒充盗圣!太丢人了!”
“要不你再考虑考虑?” 陆展博还不想放弃,“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就当积德行善了!”
“算啦,真的。” 曾小贤叹了口气,找了个新理由,“我这人没别的毛病,就是演戏不行,怯场。人一多,我就紧张,话都说不利索,到时候肯定露馅!”
“那就换小剧场,一眼望过去,观众比演员还少!” 陆展博立刻说,“就姬无病一个观众,保证你不怯场!”
“那就更不能去啦,跌范儿!” 曾小贤翻了个白眼,“盗圣是什么人?那是黑道上的传奇人物,怎么能在小剧场里‘演出’?传出去,我的脸往哪儿搁?”
“你就不能为艺术献次身?” 陆展博有点急了,语气里带着点恳求。
“我还是更愿意跟票房攀攀亲家。” 曾小贤油盐不进,“没票房的事,我不干!丢面子又没好处,傻子才去呢!”
“票房的事,你甭管,咱这是公家包场,随便亏!” 陆展博赶紧说,“道具我都给你准备好了,保证让你演得像模像样!”
“还还还有道具?” 曾小贤愣了愣,有点好奇 —— 他们能准备什么道具?
张凌也跟着点头:“一大堆呐,有剑,有披风,还有…… 反正都是盗圣该有的东西,要不你先演着看看,不合适再改!”
“先试试,实在不行再换呗!” 陆展博说着就上前,连拖带拽地把曾小贤往门外拉,“走走走,咱们去屋顶试试道具,保证让你满意!”
曾小贤挣扎着想要甩开他的手:“哎哎哎,你别拽我!我还没同意呢!放开我,我不去!” 可他力气没陆展博大,还是被拉着往屋顶走去。
屋顶
屋顶上,张凌站在楼下,手里拿着一卷钢丝,陆展博则站在屋顶边缘,拽着钢丝的另一头,往上拉。胡一菲和曾小贤站在一旁,看着他们忙忙碌碌。
“行了行了,这么长够了,再长就不好吊了!” 陆展博松开手,擦了擦额头的汗,对着楼下的张凌喊。曾小贤皱着眉,疑惑地问:“你想吊啥呀?这钢丝又细又长,能吊啥?”
“威亚!” 陆展博得意地说,“盗圣不是号称轻功超群,能飞檐走壁吗?咱也给他耍一个威亚,让你‘飞’起来,保证姬无病信以为真!”
“怎么耍?” 曾小贤还是没明白,“这钢丝看着就不结实,能吊住我吗?别到时候我没飞起来,先摔下去了!”
“就用这个!” 陆展博指了指钢丝,“把你一吊,再往起一拽,飞吧你就!到时候你再摆个帅气的姿势,比如张开双臂,像鸟儿一样,保证威风!”
“飞到哪儿去啊?” 曾小贤还是有点担心,“这屋顶离地面这么高,万一钢丝断了,我小命就没了!”
“这个长度(用手比划了一下)到对面屋顶应该没问题!” 陆展博信心满满,又对着楼下喊,“张凌,要不你再放点上来,让钢丝再长点,保险点!”
“钢丝不够啦!” 张凌在楼下喊,“就剩这么多了,再放就没了!”
“不是买了两捆呢吗?” 陆展博皱着眉,有点不满,“怎么这么快就不够了?”
“另外那捆,还得留着做剑气呢!” 张凌解释道,“做剑气也需要钢丝,不能都用在威亚上!”
“剑气?” 曾小贤愣了愣,更疑惑了,“剑气怎么用钢丝做?我没听说过啊!”
陆展博赶紧解释:“就是先把钢丝埋在土里,等人一到,你一挥剑,我们就往起一拽,唰的一声,尘土飞扬,地上当场就是一道印子!这样看起来,就像你用剑发出了剑气,特别威风!”
胡一菲忍不住问:“那他要看见钢丝咋办?夜里虽然黑,但万一他眼神好,看见土里的钢丝,不就露馅了吗?”
“放心!” 陆展博拍了拍胸脯,“这些钢丝,我们都会刷层黑漆,跟泥土一个颜色,他夜里来,绝看不到!保证天衣无缝!”
曾小贤还是觉得不靠谱,又问:“问题是,没听说盗圣会使剑啊?盗圣的绝学是‘葵花点穴手’,不是用剑!你们这道具,跟盗圣的人设不符啊!”
“嗯?” 陆展博愣住了,赶紧对着楼下喊,“师父,盗圣的绝学是啥?我忘了!”
张凌在楼下大喊:“六脉神剑!盗圣会六脉神剑,特别厉害!”
“你瞧……” 陆展博转过头,对着曾小贤说,“我就说盗圣会用剑吧,六脉神剑就是用剑的!”
曾小贤翻了个白眼,无奈地说:“首先啊,这个六脉神剑,跟一阳指差不多,都是用手指玩的,不用剑!第二,盗圣不会六脉神剑,他会的是‘葵花点穴手’!你们连盗圣的绝学都搞不清楚,还让我冒充,这不是明摆着要露馅吗?”
“你怎么知道?” 陆展博疑惑地看着他,“你又不是盗圣,你怎么知道他会啥不会啥?”
“呃…… 我是听别人说的!” 曾小贤赶紧掩饰,“我听镇上的人说的,大家都这么传,盗圣的绝学是‘葵花点穴手’,不是六脉神剑!” 他顿了顿,又说,“就算他会,人家姬无病也未必能信吧?姬无病是姬无命的弟弟,肯定知道盗圣的底细,你们这道具这么假,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放心!” 陆展博神秘地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递给曾小贤,“还有个真东西没说呢!当当当党!你看这是什么?”
曾小贤低头一看,眼睛瞬间瞪大了,惊讶地说:“我的玉牌!这是我的盗圣玉牌,怎么在你这儿?”
“这可不能给你!” 陆展博赶紧把玉牌收回来,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这是重要道具,用完了就得还我,不能给你!”
“这牌子,你是从哪儿弄来的?” 曾小贤追问,心里有点慌 —— 这玉牌是他的贴身之物,怎么会落到陆展博手里?
“上次锦衣卫把衙门踩塌了,我们从废墟里捡的!” 陆展博轻描淡写地说,“当时觉得这牌子挺好看的,就留着了,没想到现在能派上用场!”
“嗯?” 曾小贤皱着眉,有点疑惑 —— 他记得上次跟雷老五比赛,把玉牌放在了衙门的柜子里,后来衙门塌了,他以为玉牌丢了,没想到被陆展博捡了!
胡一菲赶紧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上次跟盗墓那个雷老五比赛,你把玉牌放衙门柜子里了,一直没拿回来,后来衙门塌了,就被他们捡去了!”
曾小贤这才恍然大悟,心里松了口气 —— 还好陆展博不知道这玉牌是他的,不然他的身份就暴露了!
陆展博没注意到他们的小动作,又问:“怎么样?有了这玉牌,你是不是更有信心了?这可是盗圣的信物,姬无病肯定认识!”
胡一菲忍不住问:“你没别的招数了吧?就这些道具?感觉还是有点不靠谱啊!”
“谁说的?” 陆展博得意地说,“这些只不过是障眼法,真东西,还在后头呢!我还准备了披风,黑色的,特别酷,还有面罩,能遮住你的脸,防止被人认出来!保证让你从头到脚,都像个真正的盗圣!”
曾小贤看着陆展博信心满满的样子,心里哭笑不得 —— 这些道具,看着就像小孩子过家家,哪里像盗圣的装备?可他又不能说破,只能在心里祈祷:千万别露馅,千万别露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