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牢里弥漫着一股霉味,地面铺着的干草早就发黄发潮,墙角的木桶泛着酸臭,只有小窗口透进一缕微光,勉强照亮不大的空间。唐悠悠把脑袋使劲往铁栅栏之间塞,脸都挤得变形了,吕子乔蹲在后面,双手按住她的后颈,憋得满脸通红。
“准备好了吗?” 吕子乔深吸一口气,语气里满是紧张又带着点期待 —— 这是他们琢磨了半天想出来的越狱招儿,指望悠悠脑袋小,能从栅栏缝里钻出去报信。
“来吧!别磨蹭了,早出去早解脱!” 唐悠悠闭了闭眼,做好了 “受刑” 的准备。
“一二三 —— 我就走你!” 吕子乔猛地往前一推,悠悠的脑袋又往栅栏缝里挤了挤,疼得她直咧嘴。
“啊啊啊疼疼疼!我的妈呀,骨头都要挤断了!” 唐悠悠疼得直叫唤,眼泪都快出来了,“你轻点!别跟按包子似的使劲按!”
“坚持住,就差一点了!我看着脑袋都快出来了!” 吕子乔不肯松手,还在使劲往前推,“出去就能找人来救我了,你再加吧劲!”
“放手放手!再挤脑袋就要爆啦!” 唐悠悠疼得直蹬腿,声音都带了哭腔。
吕子乔没办法,只好松开手,唐悠悠赶紧把脑袋缩回来,捂着被挤红的脸颊和后颈,使劲揉着,疼得龇牙咧嘴。“真的很疼吗?” 吕子乔有点愧疚,毕竟这主意是他先提出来的。
唐悠悠瞪了他一眼,故意说:“不疼,舒服着呢…… 跟按了个摩似的,要不你来试试?我帮你按着头推,保证让你体验一把‘脑袋开花’的滋味!”
“又不是我说要钻的……” 吕子乔心虚地别过脸,赶紧转移话题,“要不,我给你按按肩?缓解下疼痛,就当赔罪了,要不要做个足底?我还会捏脚呢。”
“先来个肩部漫游,试试你手艺过不过关。” 唐悠悠往干草上一坐,把后背对着他,心里的气也消了大半
—— 毕竟子乔也是想出去救人,不是故意折腾她。
吕子乔赶紧凑过去,笨手笨脚地给她按肩,力道时轻时重,弄得悠悠直咧嘴。就在这时,姬无病提着一把弯刀,迈着方步走了进来,黑袍扫过地面的干草,发出沙沙声。
“呵呵,小伙儿还挺知道怜香惜玉,都这时候了,还有心思哄姑娘开心。” 姬无病靠在铁栅栏上,手里的弯刀轻轻敲着栅栏,发出 “哐哐” 的声响,语气里满是嘲讽。
吕子乔一听这话,立马站起来,冲到栅栏边,对着姬无病大喊:“放我出去!有本事冲我来!别把悠悠也困在这儿,她是无辜的!”
“您这是求人的态度吗?” 姬无病挑了挑眉,弯刀在手指上转了个圈,“想出去可以,得有求人的样子,不然,就老老实实在这儿待着,等着我拿盗神铁牌来换你们的命。”
“甭搭理他,他脑子被门夹过,说话不过脑子。” 唐悠悠赶紧拉住吕子乔,生怕他激怒姬无病,给自己找罪受。“你还被栅栏夹过呢,就是刚才!脸都挤变形了!” 吕子乔还在气头上,脱口而出。
“咳……” 唐悠悠狠狠瞪了他一眼,赶紧转向姬无病,换上一副讨好的笑容,“求求您,放了我们吧!我们就是小老百姓,跟盗神铁牌、跟黑道都没关系,您就高抬贵手,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好啊,我出道题,你要答得出来,我就放了你。” 姬无病玩心大起,觉得逗这两个人还挺有意思。
“能不能自选范围啊?” 唐悠悠眼睛一亮,赶紧问 —— 要是问武功,她多少还懂点,总比问别的强。
“要什么范围?” 姬无病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武功方面的问题,我比较拿手,您尽管问,保管答得上来!” 唐悠悠拍了拍胸脯,一脸自信。
“听好了,古往今来,谁的轻功最好?” 姬无病慢悠悠地抛出问题。
唐悠悠皱着眉琢磨起来:“轻功最好…… 楚留香?不不不,是韦一笑,韦一笑的‘寒冰绵掌’配轻功,天下无敌!不不不,还是楚留香?他的‘踏雪无痕’更厉害……”
“到底是谁?想好了再说,别磨磨蹭蹭的。” 姬无病不耐烦地敲了敲栅栏。
“就是楚留香!” 唐悠悠下定了决心,“因为他比韦一笑年轻,体力好,还不用中途停下来吸人血,续航能力强,轻功自然更好!”
“恭喜你…… 答错了。” 姬无病笑得一脸得意,看着唐悠悠瞬间垮下来的脸,解释道,“真正的答案是,曹操。”
吕子乔和唐悠悠异口同声地问:“为什么呀?曹操的武功也不怎么样啊,怎么会是他?”
“说曹操曹操到,这种轻功,你见谁使过?念头刚起,人就到了,比任何轻功都快!” 姬无病说得理直气壮,好像这答案本来就天经地义。
吕子乔撇了撇嘴,不服气地问:“那你知道谁马步扎得最稳吗?”
姬无病想都没想就答:“刘备他儿子,刘阿斗。”
“为什么?” 唐悠悠也来了兴致,想看看他又有什么歪理。
“扶不起的刘阿斗,这叫千斤坠,任凭谁都扶不起来,马步能不稳吗?” 姬无病一脸得意,觉得自己的答案无人能及。
吕子乔又问:“谁暗器最狠?”
“诸葛亮,挥泪斩马谡,这叫摘叶飞花,只不过他飞的是泪花,杀人不见血,诛心最狠!” 姬无病立刻答道。“谁内功最强?” 吕子乔接着问。
“还是他,孔明弹琴退仲达,那琴声就是无敌超声波,不用动手,就能把敌人吓退,内功能不强吗?” 姬无病越说越兴奋。
吕子乔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问:“谁…… 谁那么无聊啊?琢磨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张飞。” 姬无病脱口而出。
唐悠悠好奇地问:“这又是什么说法?张飞怎么无聊了?”
“张飞吃秤砣,铁了心,正常人谁没事吃秤砣呀?不是无聊是什么?” 姬无病说得一本正经,弄得两人哭笑不得。
吕子乔叹了口气,问:“这世上还有您不知道的事吗?”
“只要书上写过,那就没有。” 姬无病得意地扬了扬头,从怀里掏出纸笔,从栅栏缝里递进去,“别灰心,再给你个求生机会,把这封信写了,让你客栈的人拿盗神铁牌来换你们,不然,就等着喂狗吧!”
大堂
同福客栈的大堂里,气氛凝重。胡一菲低着头,手里捏着一封信,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陆展博和张凌站在一旁,脸色也不太好看。
“这的确是子乔的笔迹,错不了,这小子写的字,歪歪扭扭的,也就我能认出来。” 胡一菲叹了口气,把信递给曾小贤,“你自己看吧,姬无病那疯子,要拿盗神铁牌换子乔和无双的命。”
曾小贤赶紧接过信,快速扫了一遍,脸色瞬间变了:“咋的啦?信上写的啥呀?盗神铁牌?他要那玩意儿干啥?那不是姬无命的东西吗?”
“就是姬无病想用子乔和无双的命来换这块铁牌。” 张凌叹了口气,“这铁牌是姬无命当年在黑道立足的信物,在黑道里威望极高。”
陆展博补充道:“有了这块牌子,他就能名正言顺地统一黑道,号令群雄,到时候,麻烦可就大了!”
胡一菲看向陆展博,一脸认真地说:“陆捕头,依我看,你反正也不想混黑道,那块牌子留着也没用,就还人家吧,先把子乔和无双救回来再说。”
“咋还?” 陆展博苦着脸,“那块牌子早就被送到六扇门展览了,现在在京城呢,我就算想还,也拿不到啊!”
“那就伪造一块!” 胡一菲立刻说,“找个铁匠,照着样子打一块,反正姬无病也不一定见过真的,说不定能蒙混过关。”
“能造倒好了!” 陆展博摇摇头,“那块牌子是用圣火令的材料铸的,刀砍斧劈,不留痕迹,普通的铁根本仿不出来。”
“扔到火里七天七夜,也是完好无损,一点都不变形。” 曾小贤下意识地接了一句,说完就后悔了 —— 这话怎么说漏嘴了?
张凌好奇地问:“你是咋知道的?这都是黑道里的秘密,一般人根本不知道。”
“道听途说,现学现卖…… 咳!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具体是不是真的,我也不知道。” 曾小贤赶紧打圆场,心里七上八下的,生怕被看出破绽。
“哎呀,你就不要再卖了!” 胡一菲急了,拍了下桌子,“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赶紧说说咋办!子乔和无双还在黑牢里呢,晚了说不定就出事了!”
“我哪知道咋办啊?我又不是捕快,抓贼办案是你们的事,不是我的事!” 曾小贤也有点急了,他是真没辙 —— 对方要的是盗神铁牌,他也拿不出来啊。
“可你是盗……” 胡一菲话刚说一半,就被曾小贤狠狠瞪了一眼,赶紧闭上嘴。
张凌没听清楚,疑惑地问:“你刚说啥,什么到?到什么?是不是想到办法了?”
“到…… 到了也没当成捕快,否则我就亲自出马了,哪还用得着在这儿发愁?” 曾小贤赶紧岔开话题,心里暗自庆幸 —— 还好没说漏 “盗圣” 两个字。
“啊哈哈,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陆展博突然笑了起来,眼神里满是算计。
曾小贤愣了愣,警惕地问:“嗯?你啥意思啊?我可告诉你,我不会武功,也不会办案,别指望我去救他们!”
“我打算,叫你出马,冒充一个人。” 陆展博凑近了些,压低声音说。
“谁呀?” 曾小贤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陆展博和张凌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盗…… 圣!”
曾小贤吓得差点跳起来,连连摆手:“不行不行!绝对不行!冒充盗圣?这要是被识破了,我小命不保不说,子乔和无双也得遭殃!你们还是另想办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