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程的马车沿着滨海大道缓缓前行,车窗外的海风裹挟着细沙,轻轻拍打在窗棂上。晴儿怀里抱着海辰送的夜光藻贝壳,时不时凑到鼻尖轻嗅,小脸上满是新奇。海瑶和海辰坐在对面,正叽叽喳喳地给她讲沧溟星的海底奇观,说那里的珊瑚能长到数十丈高,鲸鱼的歌声能传到百里之外。
陆曦看着孩子们纯真的模样,指尖不自觉摩挲着掌心残留的暖意,脑海里却反复回响着素王妃的话。星灵之力、十二星球、蚀灵族…… 这些原本只存在于传说中的词汇,如今都成了他必须面对的现实。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只觉得沉甸甸的,既有对未知的惶恐,也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期待。
马车驶入皇宫时,夕阳正将宫墙染成暖金色。刚下车,就见白羽身着墨色朝服站在宫门口,身后跟着两名侍从,神色比往日多了几分凝重。素王妃走上前笑道:“王爷今日倒是清闲,竟亲自在此等候?”
白羽目光掠过陆曦怀里的晴儿,又落在他身上,沉声道:“海灵族的急信已经知晓,本王已命人备妥战船,三日后便启程前往沧溟星。” 他顿了顿,看向陆曦,“此次前来,是有一物要赠予你。”
说罢,他抬手示意,身后的侍从立即上前,双手捧着一个古朴的木盒。木盒打开的瞬间,一道清冷的白光扑面而来,竟让周遭的空气都凉爽了几分。盒中静静躺着一柄长剑,剑身通体雪白,宛如由寒冰凝结而成,剑鞘上雕刻着细密的海浪纹路,剑柄是温润的白玉,握处刻着防滑的云纹。
“这是‘凝露剑’。” 白羽的声音低沉有力,“此剑采自沧溟星星核旁的千年寒玉所铸,剑身蕴含纯粹的水灵之力,能与火灵之力相互制衡,也能抵御蚀灵族的阴邪之气。” 他看向陆曦,“你如今身系晴儿与青龙国的安危,虽暂无修为,但有此剑傍身,至少能自保。”
陆曦心中一动,伸手想去握剑柄,刚触碰到白玉剑柄,就觉得一股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开来,随即又化作一股温和的暖流,游走在四肢百骸。他试着将剑拿起,却没想到这剑看着纤细,竟重逾千斤,若不是他跟着白羽学了些吐纳之法,怕是连剑柄都握不稳。
“好重……” 陆曦惊讶道,手腕微微颤抖。
白羽颔首:“凝露剑认主,非心有守护之志者不能拿起。它虽沉重,却蕴含灵性,待你日后修为精进,便能随心所欲地驾驭它。” 他见陆曦虽吃力,却始终没有松手,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此剑曾是沧溟星海灵族的镇族之宝,当年陛下建立青龙国时,海灵族族长亲自赠予陛下,如今便转赠于你。”
素王妃走上前,指尖轻轻划过剑身,雪白的剑身在夕阳下泛起淡淡的蓝光:“倒是巧了,晴儿喝的凝露泉,正是滋养这剑的灵泉。这剑与晴儿,与你,都是有缘。”
陆曦握紧剑柄,只觉得剑身似乎微微震动了一下,像是在回应他的触碰。冰凉的触感渐渐变得温润,先前抱晴儿时残留的灼热感竟被中和了不少,心中的躁动也平复了许多。他低头看着这柄凝露剑,只觉得它不仅是一件兵器,更像是一份沉甸甸的托付。
“多谢王爷。” 陆曦郑重道,目光中满是珍视。
“不必谢我。” 白羽摇头,“你既是浅儿的未婚夫,又是晴儿认定的哥哥,守护青龙国本就是你的责任。” 他看向一旁的侍从,“取剑鞘来。”
侍从立即递上一个同样雕刻着海浪纹的白色剑鞘,陆曦正要将剑收入鞘中,却见两道身影快步走来,正是甄红思和青青。甄红思身着淡粉色宫装,手中捧着一个锦缎剑囊,青青则端着一盆清水,两人走到近前,对着众人行了一礼。
“王妃,王爷,公子。” 甄红思声音温婉,“听闻公子得了宝物,奴婢特意备了剑囊,这锦缎是用云蚕丝织成的,能防潮防损,正好用来收纳凝露剑。”
青青也笑道:“公子刚握过剑,手上沾了寒气,用这温水洗洗手吧,免得着凉。”
陆曦心中一暖,这几日甄红思和青青一直悉心照料他的起居,虽话不多,却处处透着细心。他依言用温水洗了手,甄红思已上前接过凝露剑,她的动作轻柔而熟练,将长剑小心翼翼地收入剑鞘,再放进锦缎剑囊里,系好绳结递给他:“公子贴身收好便是,这剑囊轻便,不会给您添麻烦。”
陆曦接过剑囊,只觉得分量轻了不少,想来是这云蚕丝剑囊有减重之效。他将剑囊斜挎在肩上,触手温润,能清晰感受到剑身在囊内的轻微脉动,像是有生命一般。
素王妃见状笑道:“红思和青青做事向来稳妥,有她们帮衬你,我也放心不少。时候不早了,我们先去海滩那边的行宫休息,晚上再商议支援沧溟星的事宜。”
众人一行前往行宫,行宫依海而建,推开窗便能看见无垠的大海。中午的阳光正好,素王妃让人在行宫前的沙滩上摆了桌椅,备上了精致的点心和鲜果。晴儿、海瑶和海辰早已迫不及待地跑到沙滩上追逐嬉戏,三个孩子的笑声随着海风飘得很远。
陆曦坐在桌旁,将凝露剑囊放在手边,指尖时不时摩挲着囊身。白羽和素王妃正与海渊商议支援沧溟星的细节,提到蚀灵族的诡异行踪,海渊的神色愈发凝重:“那些蚀灵族最怕纯粹的灵力,凝露剑的水灵之力对他们有克制之效,公子带着此剑,日后若遇上,也能多一分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