樵轻尘带着青草和元乾,在旗州府衙的别院的会客厅里,等候着奚发和隐程。
青草把元乾抱在怀里,坐在椅子上逗弄着,“乾儿,长大了,想干什么?”
元乾看向樵轻尘,“娘亲说,达则兼济天下,贫则独善其身。”
樵轻尘笑而不语,端着茶杯,浅酌一口。
青草道:“乾儿,小小年纪志向远大,将来一定是个好人。”
元乾眨巴着眼睛,“什么是好人?”
樵轻尘怕他太小,过于聪慧,被贼人惦记,“不许胡说,等你长大,学好了武功,并博文约礼,才能干大事。”
青草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忙道歉,“乾儿,姨姨乱说的,可别往心里去。那两个字,是黄豆,可以磨成豆腐,做好吃的东西。”
元乾本就年纪小,也没真正的听懂青草说的话,当下就拍着小手,要吃食。
“我要吃。”元乾稚嫩的童音,在院子里回荡。
天顺帝的心,被温暖了,“尘儿,此生有你,足矣。”
青云走进屋,挨着青草坐下,顺手把元乾抱过去,“乾儿,又长重了,小心变成胖子,就不帅气了。”
元乾不懂帅气是啥意思,但从青云脸上那略嫌弃的表情,便知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才不要。”元乾摇头,脸颊鼓起,像个生气的河豚。
樵轻尘笑道:“乾儿,舅舅是夸奖你呢,只是,饮食可要控制一下,吃多了,变成圆球,不好看。”
元乾挣扎着,从青云怀里逃开,跑到天顺帝身边,“父皇,他们都欺负我。”
天顺帝抱起他,轻轻的抚摸他的脸颊,“乾儿,他们可没说错。只是,我觉得吧,该练习蹲马步了。”
樵轻尘一阵心疼,想到他要担起天下重任,便没阻止。
元乾很是受伤,坐在天顺帝怀里,眼睛在屋里的几人身上,来回的扫视,嘴巴撅着,“你们都是坏人。”
“噗嗤!”
“哈哈哈!”
“什么事,如此高兴?”奚发扶着青荷,走进会客厅。
隐程扶着青秋,跟在他们身后,找了位置,安置好,忙问,“可有哪里不对?”
樵轻尘见她们面色发白,尽显疲惫之态,“你们可好?”
青荷摇头,抚摸着肚子,“没事,连日赶路,许是太累,小家伙很调皮。”
青秋道:“现在没事了。”
樵轻尘看了一眼青草,又看向青荷和青秋,“都有了!快过来,把个脉看看。”
奚发欲要扶着她,“荷儿,我扶你。”
青荷拒绝,“没事,几步路。”
奚发还是扶着她,来到樵轻尘身边。
“没事,歇息几日,便可。”樵轻尘把青荷的两只手腕,都探过脉搏,才说话。
“姐姐,你呢,可能走过来?”樵轻尘坐着,本想走过去,怕被元昊天责备。
隐程抱起青秋,快步来到樵轻尘身边,才轻轻的放下她,“青秋,会好起来的。”
“不用担心,都很好,歇息几日便可。”樵轻尘安慰着,同时,给她和青荷递眼色,示意她们,可以去乾坤袋里歇息。
人生病,大多因心情,此刻见着樵轻尘,感觉身轻如燕,连同肚子里的孩子,也觉得是上天的恩赐。
青荷坐回椅子上,看着青草,“师妹,几个月了?”
青草道:“还小,姐姐说,刚过危险期。”
青秋想起青华和青枝,说道:“估计她们也是如此。”
樵轻尘道:“是,她们有消息传来的。”
天顺帝想让她们去那里小聚,看向青云,“我们还有事要商量,去别院的书房。”
奚发和隐程,分别看着自己的夫人,有种被抛弃的错觉。
青云会意,“都过去,让她们说说体己的话。”
青荷道:“你们去忙,我们与皇后娘娘,要说些私事,你们可不能听了去。”
青秋附和,“你们去忙,不用担心,有尘儿在,一切都不是问题。”
别院的小厮,过来传话,说是知府大人备下了吃食,问是现在过去,还是再等会儿。
天顺帝道:“现在过去。”
樵轻尘则是看着青荷和青秋,“姐姐,你们可以吗?”
奚发和隐程,两人同时开口,“抱过去。”
天顺帝看了一眼青云,“我们呢?”
青云看着青草,“雅儿,你可以吗?”
樵轻尘和青草,皆有墨老配制的药方,调养着,身体无碍。
“我们可以,慢慢的走过去,可以活动筋骨。”樵轻尘拉着青草的手。
元昊天抱着乾儿,也腾不出手来,“好!乾儿,我们慢慢的走,不着急。”
樵轻尘则是俏皮地开口,“想抱,也是可以的。”
天顺帝怕此地人多,暴露其乾坤袋的秘密,向暗处招手,“过来,抱着乾儿。”
暗卫立即现身,帮着把元乾抱住,“老爷,我们走。”
天顺帝点头,抱起樵轻尘,走在前面,“青云,我们这是集体抱娃呢,还是其他的?”
青云点头,“双包。”
一行人,穿过府衙与别院的小拱门,来到饭厅。
知府大人的眼睛,被晃花了,以为自己老了,揉一揉,才暗叹,“年轻就是好。”
“请上坐!”知府招呼着天顺帝。
“不分男宾女宾,大家随意。招待不周,还请多多包涵。”知府客气道。
天顺帝见知府不坐下,也没有要用餐的意思,给青云递眼色,用唇语告诉他,“小心些。”
知府见大家入座,才让人去后院,把夫人请出来。
奚发和隐程,早得了天顺帝的传音,只与夫人说话,不喝茶也不动筷子。
天顺帝把元乾抱在怀里,挨着樵轻尘,低声询问,“尘儿,知府是否易容了?”
樵轻尘道:“不好说,等他的夫人过来,如果他不与我们同吃同喝,管他是不是易容了,还是调包了,直接杀了。”
“大家随意,不必等。”知府夫人招呼着,坐在樵轻尘旁边的椅子上。
知府则是坐在天顺帝身旁,抱起酒坛,一一倒满杯子,“大家辛苦了,下官先干为敬,招待不周,自罚一杯。”
天顺帝坐着没动筷子,也没端酒杯,“乾儿,不得无礼,等大人先吃。”
知府回过神来,忙把面前的菜,夹起来,放进嘴里,咀嚼之后吞下,“各位,请!”
天顺帝转头,看着小厮,“你们还没吃饭吧,过来,每道菜,都吃一点。”
知府面色如常,心里却是打鼓,“难道府里的厨子,动了手脚?”
他不知道的是,这群人,身份贵重,可不是一般的存在,如果出了差错,抄家灭族算不得事。
“我来吧!”知府命人,穿了新的碗筷,每一道菜,都尝试吃过。
大约一盏茶的时间,知府的额头,开始冒冷汗,肚子疼的厉害,“厨子有问题,快,把他们抓起来,严惩不贷。”
樵轻尘观察着知府和其夫人,发现他俩眼神清明,看人也坦坦荡荡,便从空间里,拿了颗解药,递给天顺帝,“让他把这药吞下,很快就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