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陌逆着晨光立在门框之间,他目光在少年衣襟上手指停留一瞬,缓步走入室内,路过那条瘫软不动已然气绝的毒蛇时,离陌眼神一暗。
“出去。”
离月扫过榻上少年苍白的脸,“师兄何必如此戒备?我只是想看看,师兄你这只会包扎死人的手艺,会不会让伤口恶化,耽误了正事。”
“他的伤势我自有分寸。”离陌在距离床榻几步远的地方站定,“现在给我滚出去。”
离月直起身,“师兄,别急啊。我昨夜未说清楚,光一个太子还不够,他身边还跟着三皇子,我们需把他抓来,再派傀儡将他们二人身上信物送过去,不愁那大胤国师..”
就在两人对峙时,榻上传来一声细微动静,接着楚酆缓缓睁开了眼睛。
趴在屋顶后的顾闻桓还没听完二人的谈论,身旁便突然一阵细微闷响,顾闻桓转头看去却是一愣,原因无他,只因自己身边活生生多了两道气息。
一个俊脸上多了几道血痂,另一个一身黑衣与模样那狗皇帝极为相似。
三个大活人面面相觑了几秒,但很快,屋内的谈话引起了新来的二人注意。
眼见他们趴着微微挪动瓦片,顾闻桓看了看身下,不由得有些担忧起来,这屋顶结实吗。
屋内
楚酆目光在二人之间流转,最终目光定格在床榻边缘的离月身上,
“吵死了。”
离月当即住嘴,他暼了眼离陌,然后靠了过去,“殿下醒了。看来是我与师兄说话声太大,惊扰了你。你这伤处需要换药...”
“不必。”楚酆打断他,缓缓撑起身子,倚着身后的竹壁,动作间牵动了伤口,楚酆微微喘息几下,声音没什么温度,“不劳二位费心,我自己来。”
离月轻笑,“如殿下这般美人,伤着碰着,都是罪过,怎么能让你自己动手。”说着指尖朝那虚掩的衣襟袭来,几乎要触碰到楚酆肌肤,“再说师兄昨夜那般粗鲁,我可是心疼得紧。”
屋外,伏在屋顶的顾闻桓明显感觉身旁人气息一乱,在看那指尖,已然深深嵌入湿冷的竹瓦缝隙。
三皇子对太子真是情义深重。
殿下对太子当真如此在意?
顾闻桓和陈辞在一旁默默感慨,接着又默契的移开视线看向屋内。
楚酆抬手挥开离月,“我说不必。”伤口已经好了大半,这自然不能让他们知晓。
没成想离月却被他这抗拒激起了更浓的兴味,非但没有退开,反而俯身靠得更近,身上那股特殊的异香丝丝缕缕,无孔不入地萦绕在楚酆鼻尖。
“殿下这般不听话,可就别怪我。”他话音未落,手腕一翻便扣住了楚酆的手腕,另一只手则探向楚酆胸前的衣襟,要撩开那层薄薄的布料。
“离月。”
离陌再次开口,声音里满是寒意。
离月动作顿住,侧头看向门口面色冰寒的师兄,“师兄也看到了,是殿下不配合。这伤口若因他不肯换药致使恶化,耽误了正事,谁来承担?”
“够了。”离陌一步上前,扣住了离月即将碰到少年伤处的手腕,力道之大,让离月脸上的笑微微一僵。
离陌目光冷冷钉在离月脸上,“但别做多余的事。”
下方两人的对话一字不落地传入萧衍耳中,让他心头的怒火与寒意交织攀升。萧酆应该是被这些人掳来的,那个名叫离月的,心思诡谲淫邪,而他那个师兄虽看似阻止,但其目的也绝不单纯。
屋内,离月在离陌的威压下,脸色变了几变,最终扯出一个有些僵硬的笑:“好,师兄既然这般看重,我暂且不动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