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正,你说咱们将来的孩子会变成什么样呀?”
上班的路上,坐在自行车后座的何雨水,双眉微微蹙起,眼中满是忧虑。
她今天算是开了眼界,见识到了什么叫父不慈子不孝的场景,这让她不禁开始担忧起未来。她想象着,要是自己有了孩子,该如何去教育,才能让孩子成为一个有担当、有品德的人。
“什么怎么样?”
此时正卖力蹬着自行车的刘正,心思全放在赶路上面,一时竟没反应过来何雨水这话的意思。在他看来,看热闹归看热闹,那些复杂的事他可不会去多想。
“哎呀,你个呆子!”何雨水有些嗔怪地说道。
说着,她伸出纤细的手指,在刘正腰间轻轻拧了一下。刘正毫无防备,身体晃了几晃,好在凭借着熟练的骑车技巧,他很快稳住了车子。
“你这丫头,就不怕摔着啊!” 刘正有些后怕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责备,却又满是关切。
“哼!就算摔着,你背也要把我背到厂里。” 何雨水撅着嘴,语气里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
“姑奶奶,您厉害,我怕了还不行吗?” 刘正无奈地笑了笑,语气里满是宠溺。
“嘻嘻嘻。”
见路上没什么行人,何雨水胆子大了起来,她轻轻地从后面伸出双臂,紧紧地环住刘正的腰,将自己的脸颊温柔地贴在刘正的后背上。
微风轻轻拂过,带着些许清晨的凉意,却也为这对小夫妻增添了几分甜蜜与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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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保仓库门前,那棵枝繁叶茂的槐树下,细碎的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刘正惬意地躺在椅子上,椅背紧紧抵着粗壮的树干,双目微闭,正沉浸在这秋高气爽的美好时光中。这样的天气,实在是最适合打个盹了。
可惜啊,他曾经那张舒适的躺椅被没收了,如今也只能将就着把这普通椅子当作躺椅来用。
“老弟,老弟!”
张钱山脚步匆匆地赶来,打破了这份宁静。只见他手里紧捏着一张纸条,神色略显焦急。
刘正闻声,急忙坐直身体,目光投向张钱山,开口问道:“张哥,今个不忙啦?”
“唉!我倒真想能清闲些。” 张钱山先是重重地叹了口气,随后将手中的纸条递到刘正面前,无奈说道:“老弟,一会李主任还有两场会议要参加,我这边得全程照应着,实在抽不开身去备用仓库了。这是李主任列的此次所需物品清单。”
刘正接过清单,目光扫过,不禁微微皱眉,轻声念道:“两千斤猪肉?”
当初为了救娄父娄母,自己答应了李怀德五千斤猪肉,这短短一个月的时间,竟然全部消耗完了,如今这两千斤就是最后的剩余了。
“最近厂里工人的工作热情不够高,李主任就想着全厂改善一次伙食,凝聚一下士气。”张钱山解释道。
李怀德也算有良心,把这最后两千斤用在了厂里工人身上。
刘正抬眼看向张钱山,疑惑道:“张哥,咱这可是拥有万人大厂,两千斤猪肉,平均下来每人连二两都不到,这也算得上是改善伙食?”
“不然怎么能叫‘改善一次伙食’呢?” 张钱山微微一笑,带着几分调侃。
“得嘞,你们这些文化人,就爱摆弄这些字眼。” 刘正没好气地嘟囔了一句。
“哈哈哈,老弟,那就拜托你下班的时候跑一趟备用仓库了。” 张钱山临走前,又特意叮嘱了一番。
“我知道了。” 刘正半眯着眼睛,眼中透着一丝慵懒,漫不经心的摆了摆手。
张钱山离去后,刘正重新调整了一下坐姿,再次斜靠在椅子上,继续享受着他这咸鱼般的悠闲时光。他微闭双眼,感受着秋风轻轻拂过脸颊,思绪也渐渐放空。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直到下班的铃声清脆地响起,在整个厂区回荡开来,正式宣告这咸鱼的一天又结束了。
和往常一样,等到何雨水后,刘正骑车带着她往家里赶去。
到了四合院的院门口时,一个身影映入眼帘。
此人身穿干部装,左上兜里插着钢笔,一看就是个小领导,整个人看上去风尘仆仆样子,也不知道阎埠贵那电报上发的什么内容,上午发的,傍晚就赶了回来。
看那面相,刘正心中一动,瞬间明白了,眼前这人就是很早以前就离开四九城的刘光奇。
他仔细打量着刘光奇,只见那眉眼间、那神态举止,无一不让人联想到刘海中。刘正暗自思忖,就冲这极为相似的长相,也难怪刘海中对这个大儿子宠爱有加。
估计在刘海中心里,刘光奇就是自己的翻版。更何况,刘光奇还是中专毕业,有文化,这对于学问不高的刘海中来说,无疑是弥补了他心中一直以来的遗憾,他自己未曾实现的梦想,在儿子身上得到了延续。
刘正和他就不是一个年龄段的人,不熟,也不想认识,他推着自行车就进院里。
而刘光奇抬起头,目光落在四合院那扇熟悉又陌生的大门上。那斑驳的门板、陈旧的铜锁,每一处细节都承载着他童年的回忆,可如今再次站在它的面前,一种近乡情更怯的感觉却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深吸一口气,迈步向院里走去。
“是光齐吗?” 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从一侧响起。
刘光奇循声望去,只见从左手边倒座房的方向,走来一个身材干瘦的老头。老头戴着一副黑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闪烁着精明的光。
刘光奇心中疑惑,不禁开口问道:“您是?”
毕竟,阎埠贵这五年来变化实在太大,身形愈发消瘦,整个人看上去精气神也消磨了很多,与刘光奇记忆中那个模样大相径庭,以至于他一时之间竟不敢贸然相认。
“光齐,我是阎老师呀!” 阎埠贵赶忙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脸上挤出一丝热情的笑容,“当初我还教过你呢,你这孩子,怎么就忘了?”
“阎老师,您这…” 刘光奇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嘴巴微微张开,想要询问,却又不知从何说起,脑海中昔日阎老师的模样与眼前之人不断重叠又错开。
“唉,说来话长啊。” 阎埠贵摆了摆手,脸上闪过一丝无奈,“先不说我了,你赶紧去看看你父亲吧,他一直念叨着你呢。” 说着,阎埠贵便自来熟地伸出手,拉住刘光奇的胳膊,不由分说地就往倒座房的方向走去。
“我说阎老师,我家在后院。” 刘光奇忍不住提醒道。
“这个问题,见到老刘后,他会和你说的。” 阎埠贵神秘兮兮地说道,脚步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