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解旷咧嘴一笑,伸出五根手指。
阎埠贵脸色有些不好看了:“五分钱?”
“你对你老子也狮子大开口啊!”
阎埠贵很不爽。
他觉得阎解旷要收租金收个一分钱意思意思也就得了。
毕竟他也就睡一晚而已。
五分钱也太过分了。
哪知阎解旷却笑着摇了摇头:“五分钱,你打发叫花子啊!”
阎埠贵脸色更难看了:“难道是五毛钱?!”
“你这小兔崽子真是皮痒了啊,连你老子都敢宰啊!”
阎解旷又笑了:“五毛钱够干嘛!”
“我说的是五块钱!”
“什么?!”阎埠贵大吃一惊。
他万万没有想到阎解旷的胃口竟然如此之大。
不过就是要借床睡一晚而已居然就要五块?!
他记得易中海在111号院子租的那间房子,租金也才五块钱。
而且人家是月租金。
相比于阎解旷这里睡一晚就要五块,那可真是天差地别啊。
于是,阎埠贵脸上就有了怒气。
他从兜里掏出了一分钱。
“小兔崽子!我今天没心情跟你瞎掰!”
“要么你就把这一分钱给拿走,然后乖乖把你的床让出来给我睡。”
“不然的话,我就直接躺你床上,连一分钱都不给你!”
阎解旷飞快地将那一分钱从阎埠贵手里抓过来。
阎埠贵以为阎解旷同意了,就要去睡阎解旷的床。
结果阎解旷一把拦住他:“哎哎,不行啊,你还差我四块九毛九十九分钱呢!”
阎埠贵有点毛了:“没完了是吧?!”
“信不信我揍你!”
阎埠贵把衣袖往上撸,作势就要揍人。
谁知阎解旷不慌不忙地道:“爸,你先是打了妈,现在又想打我。”
“你这样对待妇女儿童,妇联知道么?”
阎埠贵听了差点一口老血都没喷出来。
妇联,又踏马的是妇联。
他发现自打李建成他们把妇联搬出来说事以后,自己家里人也动不动就把妇联搬出来威胁自己。
前有三大妈,现有阎解旷。
他就有点闹不明白了,好歹他是一家之主,这家是他在养着的。
怎么家里人有一个算一个都不把他放在眼里呢!
更何况阎解旷现在也算是个半大小子了,算个哪门子儿童啊!
“你...你....”阎埠贵指着阎解旷,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阎解旷却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我什么我?”
“我们这是亲父子,明算账啊!”
“这账要是算不清楚,以后我长大了也没法给你交房租和伙食费啊!”
他说得冠冕堂皇,好像一副以后一定会老老实实交房租伙食费的模样。
实则因为有阎解成和阎解放的先例在前,他和阎解娣早就决定了,一旦以后有了自食其力的能力,就要离家远远的。
阎埠贵当然不知道阎解旷心里这点小九九。
他气愤之余也只能安慰自己,想来阎解旷是最近看的事情多了,学坏了。
但既然人家还想着长大要给他交房租和伙食费,这本性还是不差的。
但是现在这会儿,他不想跟阎解旷掰扯。
他怕继续掰扯下去,阎解旷又冒出来一个什么玩意要他再多给钱,那可就难受了。
于是,他将目光转向了阎解娣。
还没等他开口,阎解娣就是一脸嫌弃。
“爸,难道你一个臭男人想睡我的床?”
“男女有别你懂不懂!”
见阎埠贵嘴角抽了抽,阎解娣又装出一副大发慈悲的模样。
“算了算了,谁让你是我爸呢。”
“那你今晚就睡我的床吧。”
“不过你得给我十块钱作为租金!”
“不要给我瞪眼,也不要给我嫌贵!”
“毕竟我是女孩子嘛,我的床可是香香的,让你睡我可吃亏了!”
“租金收得比哥哥的贵也正常啊!”
阎埠贵瞪圆了双眼。
本来阎解旷狮子大开口就够让他意外的了。
可没想到自己这个一向乖巧的小女儿比阎解旷还要贪婪。
而更令他感到心态炸裂的是,阎解娣似乎怕他不给钱就睡上去,也学阎解旷开口威胁道:“爸爸不要不付钱就睡在我床上哦。”
“那样的话我会去找二大爷和李建成哥哥,让他们找妇联的阿姨们过来哦!”
阎埠贵的身子犹如风烛残年的老树枝在寒风中晃了晃。
他觉得自己做人真是失败。
在院子里沦为了众人的笑柄不说,老婆还高度疑似出轨。
现在就连过去一向乖巧听话的一双儿女都想着敲诈他威胁他。
他不禁开始怀疑,这样的一双儿女,以后真的能像阎解旷说的那样老老实实地给他上交房租和伙食费吗?
他们不会像阎解成和阎解放一样,哪天看他这个老爹不顺眼就直接背上包袱跑路了吧!
这么一想,阎埠贵顿时身子一颤。
他发觉自己不能得罪了这两个小祖宗。
万一惹得这兄妹俩怀恨在心了,他以后收不到房租、伙食费事小,没人给他养老事大啊。
于是,阎埠贵不敢再多言语,默默地拿着枕头和被褥打地铺去了。
这一夜,三大妈睡得十分香甜。
因为她在季国荣那里真正感受到了身为女人的快乐。
梦里全是她和季国荣卿卿我我的场景。
这一夜,阎解旷和阎解娣也睡得十分香甜。
因为他俩发现,曾经在家里说一不二的老爹现在在他们面前也是不堪一击。
他们的梦里全是长大以后摆脱这个抠门的原生家庭,最后自己过上舒服日子的场景。
他们的老爹,却只能空守着那些积蓄,最后在孤独当中绝望死去。
然后他们就趁机瓜分了老爹的遗产,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就在他们都在做着美梦之时,阎埠贵却失眠了。
不仅仅因为这冰凉的地板他睡不习惯,更因为他心中忧虑重重。
阎解旷兄妹俩暂且不谈,自己的枕边人三大妈变化如此之大,着实出乎他的意料。
他现在已经有几分把握可以肯定,三大妈铁定就是外面有人。
而且这个男人应该能耐还不差,至少能让三大妈过上不比现在差的生活。
所以才让三大妈有了底气不想跟他过下去。
“这人是谁啊?”
“脑子有病吗?!”
“口袋里有钱不会找个年轻漂亮的,非得跟我抢一个老女人?!”
阎埠贵想着想着就人麻了。
他发觉人倒霉的时候真是喝凉水都塞牙。
家有丑妻都得防着被戴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