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每天早上都要安排做早操。
阎埠贵靠在大树下,很快就找到了自己之前任教的那个班级。
现在那个班级前面站着他们的新班主任。
阎埠贵看着就感到一阵恍惚。
毕竟前不久,那个班级还是他在带着呢。
“哈哈哈,哟,这不是三大爷么!”
一个嬉皮笑脸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阎埠贵回过神来,就见棒梗不知啥时候出现在他面前不远处,冲他做着鬼脸。
一看到棒梗,阎埠贵就气不打一处来。
这个劣童,老是在他扫厕所的时候给他增加工作量。
偏偏棒梗拉出来的又奇臭无比,每次都恶心得阎埠贵想要把胃都给吐出来。
他也闹不明白了,为啥同样是人,棒梗拉出来的为啥就更臭一筹。
难道说是因为他们家现在吃得好了么?
果然,人就不能吃得太好,不然拉翔都很臭。
阎埠贵瞬间就又为自己找到一个抠门的借口了。
不过此刻最要紧的还是将棒梗这个劣童从他眼前赶走。
“去去去!做你的早操去!”
“在这儿咋呼什么呢!”
“小心我跟你班主任说去!”
阎埠贵一边说,一边挥舞着扫大粪用的扫把作势朝棒梗挥去。
棒梗很敏捷地闪到一边,但并没有离开,反而是继续笑嘻嘻地看着阎埠贵。
“啊,不对,刚才叫错了。”
“你现在不是管事大爷了,不该叫你三大爷,应该叫你阎埠贵!”
“啊不,应该叫你阎老扣!”
阎埠贵顿时恼羞成怒。
什么时候一个小孩都敢对他出言相辱了?!
就在这时,棒梗的班主任冉秋叶出现。
“贾梗!大家都集合完毕了,马上就要开始做早操了。你一个人跑这里来做什么?!”
棒梗笑嘻嘻地道:“这不是遇到我们院子的阎老扣么,跟他说两句话。”
阎埠贵立马向冉秋叶告状:“冉老师,你来得正好。”
“你这个学生真是太不像话了!”
“不仅无组织无纪律!还根本就不懂得尊重人!”
“我现在虽然没有教书了,但之前也是学校的老师,在院子里也算是他的长辈。”
“可他呢,现在一口一个阎老扣的,简直没大没小!”
“哦!还有,他之前每次来厕所解手都故意拉在厕所过道上,简直一点公德心都没有!”
冉秋叶淡淡地扫了阎埠贵一眼,眼底闪过一丝厌恶和鄙夷。
她清冷地道:“知道了。”
说罢,她就要拉着棒梗离开。
可阎埠贵却不干了。
“知道了不等于解决啊!”
“他这么干不是一回两回了!”
“他这么没大没小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他这么顽劣,你难道...”
冉秋叶的脸色瞬间就冷了下来。
“我要怎么教学生,那是我的事。”
“就算我教得不好,那也是我的责任。”
“好像还轮不到一个见钱眼开的不孝之徒来指手画脚的吧?”
阎埠贵瞬间就噎住了。
“...冉老师,你...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话?!”
“好、好歹,咱们之前也算是同事啊!”
“你这也说得太难听了吧!”
冉秋叶拉着棒梗转身就走。
随后,她又一句话随着微风飘进阎埠贵的耳朵里。
“对不起,我不会对人渣、败类说好听的话!”
与此同时,还传来了棒梗的讥笑声。
阎埠贵的脸顿时涨得通红,浑身气得发抖。
“啊...啊...啊!”
“都来针对我...都来针对我!”
“可恶啊!”
“郝欣雯那个小贱人乱写的东西你们怎么一个个都相信了呢!”
“该死,那个小贱人,我...”
阎埠贵恨不得此刻就冲到四九城报社将郝欣雯一刀给剁了。
但他有那心,却没那胆。
更何况,李建成夫妇也是他招惹不起的存在。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要是真把人给砍了,铁定要被判吃花生米啊!
这样一来,他辛苦攒起来的钱可不就便宜了别人了么!
“不行...不行...”
“阎埠贵,你得冷静啊!”
阎埠贵强行将心中的怒火给压了下去。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
每次这么干的时候,他的脸上都会浮现出一抹病态的潮红。
老这么将怒火强压下去,也不知道阎埠贵这副小身板能支撑到哪一天。
而另一边,已经集合完毕的学生们随着音乐开始做广播体操。
听着广播体操那充满朝气的音乐和口令,阎埠贵的心情也逐渐平复了下来。
很快,足足十节的广播体操就做完了。
阎埠贵此时起身正准备回厕所继续干活。
谁知道这时候,校长站在扩音器前开始讲话。
这顿时引起了阎埠贵的兴趣。
今天又不是周一,按说做完早操就应该就地解散了。
此时校长上台,恐怕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通知吧。
于是,好奇的阎埠贵又重新坐了下来。
但是,他很快为自己这个举动感到后悔。
“...我校原三年级某班班主任阎埠贵,尖酸刻薄、见钱眼开、不忠不孝!”
“学校认为他不能继续胜任教师工作,已将其暂时调岗,以观后效...”
“...经过学校多番调查,已经确认报纸上关于阎埠贵的报道均属实。”
“另有多名家长举报,阎埠贵存在向家长伸手的举动...”
“...多年来,阎埠贵已从无数家长手中索取食物、礼品、现金及现金等价物,以此来满足自己的私欲...”
“...此举严重违反学校纪律,败坏校风!”
“给学生们树立了一个很坏的榜样...”
“...经我校上报,教育局研究决定,将阎埠贵的岗位永久调整为厕所清洁工人!”
“并处罚金一百元!”
校长讲完了。
整个操场一片安静。
无数学生扭头朝阎埠贵看来。
他们的目光满是鄙夷和不屑。
这其中,棒梗最为扎眼。
他似乎生怕阎埠贵看不到,不停地朝阎埠贵做鬼脸。
阎埠贵此刻呆若木鸡。
他之前还想等着这阵风过去以后,花个五毛钱找校长走走后门回去任教呢。
结果没想到教育局的决定这么快就下来了。
这是要把他死死按在扫厕所的岗位上永世不得翻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