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
天穹城中城区却并未因此变得漆黑一片。
城区内虽没办法做到全城供电,但靠煤油灯的话,依旧能做到灯火通明。
此时街边的一家规模还算不错的店铺外,围堵了不少身着猎装的求生者。
一些好奇的求生者刚想上来查看这家店发生了什么情况,就会第一时间被猎装求生者给挡回去。
“什么情况?”
“我刚才好像听到一声惨叫,里面发生啥了?”
这话才才从某个说出口,他身边反应快的求生者已经先一步捂住他的嘴拉着他悄悄离开。
圆顶帽,猎装,这显眼的穿戴,基本上不用说他们都能猜到是谁。
加上之前的惨叫,要是没有听错的话,里面一定发生了什么。
和外面察觉到异常,迅速离开的求生者想得一样,这家酒馆今夜注定不会太平。
目前为止,除了之前从正门离开的三名求生者以外,还有一位想从后门溜走的求生者都已经被当场打死。
光线充足的酒馆里,此刻安静得可怕。
即便有人发出动静,那也是因为害怕而不小心碰到了某样物品发出的噪音。
除此以外,餐厅内就只剩下对酒保以及招惹来猎犬商会的马逸飞无尽的怨恨。
酒馆里的顾客还不少,只不过他们可没那个胆子和猎犬商会的人马动手。
高个大汉打了个哈欠,催促道:“时间不早了先生女士们,你们不会真打算在里面呆一辈子吧。”
“要不然就早点出来,现在出来还能死个痛快,再晚点,等我失去耐心就保不齐是什么下场了。”
众人闻言眼里更是闪过一抹恶寒。
这时,其中一位身着厚实毛衣外披西装,头顶还做了些许造型的年轻人终于忍不住了。
冒着可能会死的风险,径直来到大汉面前。
“大哥们,我本人是个猎犬商会有过交易的求生者。”
“这次的事都是这个马逸飞和酒保惹的祸,我们只是碰巧来这里吃饭而且,这些都与我们无关,没必要和我们过不去。”
“这样如何,如果大哥你肯放了我,我们帮大哥你在这间酒馆里杀掉马逸飞怎么样?”
“这样既处理掉马逸飞这个欠债不还钱的混蛋,还顺带帮大哥你报了仇。”
“或者大哥你有什么要求,也可以提,要我们砸了这家酒馆都可以,只恳求您放我一马。”
本来都已经快要打哈欠的高个大汉,听到这话,嘴角瞬间咧到耳根。
“哦,这倒是个好主意,让我考虑考虑。”
马逸飞本来待在这个酒馆里,被一群人虎视眈眈地盯着就已经吓到不知如何是好,如今听到这话更是差点连魂都丢了。
求生的本能让他立即看向酒馆里最值得信赖的酒保。
然而让他无法理解的是,这个酒保到了这种时候,居然还端坐在角落的一张桌子上,和两个年轻人悠闲地交谈着。
事到如今,他也管不了这么多,一个箭步便冲到酒保旁边,生怕被其他酒馆里的求生者抓住。
毕竟要是高个大汉同意之前西装男的提议,之后第一个死的绝对是自己。
可才赶到酒保身旁,酒保下一句话就让马逸飞心头一震。
“刚好,这才刚说到他,他就过来了,是你要找的人对吧。”
马逸飞听到酒保说的话,下意识就以为有人要把他控制住,立刻止住靠近的身形,脚步不断后退。
后退了不到三步,他就感觉到有一只冷冰冰的手抓住了自己的后脖颈。
紧接着又是一股巨力袭来,他整个人不受控制地被按在了桌子上。
“不要!不要杀我!”
喊叫声顿时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其他顾客还以为这边几个人想抢人头,顿时冲到近前。
但酒保的一个眼神,又让这些人顿住。
刚才一直在心里怨恨酒保,这会被瞪了一眼,他们才想起来,这酒保可是比门口那位煞星还厉害的家伙。
精神力隔绝。
一群人顿时听不见角落的谈话声。
“你确定能帮我解决今天的麻烦?”
酒保总是笑眯眯的脸上,露出一丝狐疑。
坐在对面的不是其他人,正是陈灼和宋千雅。
“我当然确定,你们身后的势力不允许你们在明面上动手,但我可没什么乱七八糟的身份。”
“甚至只要我想,解决完麻烦,往城外一逃,谁能拿我怎么样。”
“至于代价,很简单,就是以后我有需要找你帮忙的时候,你不能推脱。”
酒保听完陈灼的要求,脸上再次由狐疑变成笑嘻嘻的模样。
“如果只有这样的要求,当然没问题,只是我很好奇,你要怎么做?”
“恕我直言,你这个体质,好像也就是和我这酒馆的服务员差不多吧,你拿什么和门口体质两百的家伙斗?”
陈灼淡淡一笑:“这你就不用管了,反正我有自信能做到,就看你这边愿不愿意。”
“行,就按你说的办!”
几乎没有多少犹豫,酒保便伸出右手和陈灼达成协议。
陈灼起身,随后抓着马逸飞来到另外一个角落,展开精神力隔绝。
“想不想活命?”
马逸飞虽然搞不清楚到底是什么状况,不过眼下对方貌似没有要杀死自己的意思,他自然是疯狂点头示意。
陈灼咧嘴一笑:“想活命可以,先告诉我你说的加入远征的办法是什么。”
马逸飞正想张嘴说话,一道懒洋洋的声音突然打断了他。
“喂,小子,你们现在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的同伴都及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了,你还有心思躲在后面和别人嘻嘻哈哈?”
“给你三秒钟,赶紧给我离开马逸飞,不然等会什么下场你应该知道。”
说话之人不是其他求生者,正是还堵在门口的高个大汉。
此刻他见到店里居然还有一个不怕死的,既和酒保聊的火热,还敢接触马逸飞,自然是有些不爽。
“闭嘴,傻大个。”
“想死的话一会儿有的是机会,用不着这么急着投胎。”
陈灼冷眼扫过门口的大汉,语气平平地说道。
然而就是这语气平平的一句话,宛若平地惊雷,瞬间让酒馆里的气氛更加沉默。
落针可闻!
无论是店里的顾客,还是酒保服务员都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眼神盯着他,甚至高个大汉也顿时愣住。
更不用说旁边的马逸飞,陈灼话音刚落,他都已经下意识半跪在地上。
“你说什么?”
“有种再说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