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周俊眼神微微一动,透着几分隐隐的兴奋。
“请岳父大人放心,小婿一定将此事办得妥妥当当,定教封吾卿跟楚奕死无葬身之地!”
王承运眼中闪过一丝阴冷的寒意,又语气低沉的说道:“文灿,你有这心是不错。”
“不过楚奕这小畜生素来狡诈,即便本相将他拖入朝堂是非之中,若女帝执意偏袒,最多也不过就是贬官罢了。”
“这还不够,必须想办法除掉他,要他成为一个死人!”
周俊眼中流光一转,忽然想到了什么。
“岳父大人,不如让小婿去联络之前在午门罢官的那批官员,他们如今丢了官职,此生无望仕途,想必对楚奕恨之入骨。”
“我们可以借助他们的力量,杀了楚奕。”
“请岳父大人放心,这件事绝对跟王氏不会有任何关系。”
王承运本微眯的眼眸猛然一亮。
就说这把刀养在身边就是有作用,他都快忘记那批官员了。
若是借助他们的力量,倒是能杀了楚奕。
“文灿,你的想法不错,就按照你说的做。”
周俊好不容易才等到这么一次往上爬的机会,自然要想办法做得漂亮,于是又主动进言。
“岳父大人,但动用这么多家的人,只杀一个楚奕,未免有些小材大用。”
“不如,就让小婿索性将他的爪牙也全部杀了,一个不留。”
“顺便再杀一个萧隐若,还有执金卫的四个镇抚使?”
王承运目光中闪过一丝意外。
他养出来的这把刀居然比自己还狠,连萧隐若都敢去杀。
但他的确露出了几分意动,这件事若是办得好,那自己今后在朝堂上可就再没有半点桎梏了。
“这件事,你看着办。”
“但本相给你的要求,是必须万无一失才能动手,决不能暴露半点痕迹。”
“倘若觉得时机不行,宁可不杀,也不能动手!”
“王海,就是前车之鉴!”
上一次杀楚奕失败露出马脚,给了小畜生动兵的理由。
这一次行刺如果还被查出来,那他王氏大院,可就彻底要保不住了!
周俊心中猛然一凛。
他自然知道王海的下场,连忙重重点头。
“请岳父大人放心,小婿先去好好布一下局。”
“等万事俱备,就来征求岳父大人动手的指令,决计不会有失的!”
王承运淡淡“嗯”了一声,目光微微收敛。
“文灿,你再去将谢灵蕴也给杀了。”
王彦昌猛地张大眼睛,露出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王承运冷冷瞥了他一眼,语气多了几分不耐。
“一个酷吏玩剩下的女人,你难道还要当个宝贝似的娶到家里,我王氏十八代祖宗的脸还要不要了?”
王彦昌脸色一白,咬着牙,极其不甘地低下头。
“父亲……孩,孩儿没意见。”
这话,说的十分艰难!
周俊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眼中露出一丝若有所思。
王承运收回视线,语气平淡地说道:“文灿,本相再派十个人给你调用,全是晋阳军过来的好手。”
“是,岳父大人。”
周俊恭敬地应了一声,随即拱手告退,走出了厅堂。
王彦昌等他离开后,方才低声道:“父亲,他的杀性还挺重,一口气杀这么多人,要是失败了……”
王承运神色冷淡道:“那就是他出来顶罪,跟本相有什么关系?”
“他是个孝子,这几天你派人去盯着他母亲。”
“一旦事情做了,第一时间控制其母,要是成功那肯定最好,可如果失败了,呵呵……”
王彦昌一愣,立马回道:“孩儿明白。”
随后,他也起身离开,刚走到门口,就看到周俊站在那里。
只见这人快步迎上来,低声道:
“大公子,谢灵蕴我不杀。”
“到时候,我会秘密将她送到你的手里,劳烦你给个秘密住址。”
王彦昌一怔,稍作犹豫后,还是给出了一个地址,语气也随之软了下来。
“这件事成了,我一定不会亏待你。”
“还有,你帮我查楚奕有没有欢好的女人!”
他,要报复。
周俊微微一笑,眼神冰冷。
“是,大公子。”
说罢,他转身走出院子,又从衣袖中掏出帕子,缓缓擦拭一柄小刀的锋刃,嘴角牵起一丝阴冷笑意。
这场猎杀,该开场了!
……
另一边。
待楚奕走到掖庭宫,
便见到渔阳公主俏生生的站在那边。
她身着一袭艳丽的宫裙,裙摆在微风中轻轻拂动,宛如流动的彩霞。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还是那翡翠璎珞圈压在雪白的胸脯间,让那道诱人的沟壑若隐若现,格外动人。
这位小公主又故意双手叉腰,微微仰着头,露出一副娇蛮不满的模样。
“狗奴才,你怎么现在才过来,不知道本公主一直在等你嘛!”
她明明是在骂人。
可那娇滴滴的嗓音,带着一点儿撒娇的韵味,让人听了只觉酥得骨头都要化了。
尤其是当楚奕看到她嗔怒跺脚时,臂间七宝香珠钏撞出泠泠清响,活脱脱像一幅活色生香的画。
所以,他忍不住生出欺负渔阳公主的邪恶想法,幸好在这里暂时压制住了。
“陛下留臣吃饭这才误了时间,请殿下恕罪。”
难为他中午吃了两顿饭,偏偏还要在女帝那边装着没吃过饭,现在是真的吃撑了。
呃!
渔阳公主不满的表情瞬间僵住了几分。
一想到那个君临天下的皇姐她就发怵,平日里能避开不见就尽量避开,哪里敢轻易提起。
她撇了撇嘴,声音小了几分,却还是嘴硬道:
“哼,陛下留你吃饭了不起啊,陛下也留过本公主吃饭呢,本公主又有说什么吗?”
“不管,现在你赶紧教本公主去做菜。”
“好的,殿下。”
楚奕微笑着点头,又转头看向跟在身后的小太监。
“麻烦公公,带我这奴婢进去一趟。”
小太监可是知道楚奕这位镇抚使深受陛下器重,哪里敢有半点怠慢,连忙谄笑道:
“是,请楚镇抚使放心,奴婢这就带她进去。”
他立马带着谢灵蕴朝掖庭宫里进去了。
很快。
谢灵蕴就见到王夫人了。
那位风韵犹存的美妇人,此刻正在庭院扫地。
她头顶的鸦鬓微散,绢纱襦裙系带松垮垂在腰间,勾勒出宛如熟透蜜桃的丰盈曲线。
几滴汗珠顺着天鹅颈滑入深陷的锁骨窝,留下一道湿润的痕迹。
三十多的年纪偏在回眸时漾出少女般的眼波,恰似白宣上滴落的朱砂,晕开一抹恰到好处的艳色。
“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