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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铭再厉害,他的水师,是绝对不会是这些番商的对手的。

那些红毛番商的战船无比先进,火铳,火炮,也非常厉害,听说十艘大明水师战船,都不一定是一艘红毛番商战船的对手。

但是谁能知道,过个十年二十年,温榆河的水师会到达什么地步?

说不定哪个时候,温榆河水师真的可以和那些红毛番商的战船相提并论了。

这个人的存在,坏处很大,但是好处同样也不少。

“除了红毛番商之外,其他呢,到了没,可有消息?”冒辟疆问道。

年龄最大的陈贞慧回答道:“这两日已经陆续到了,比预期的还要更多一些,除了福建浙江广东三省的水师的六百艘战船;刘香、李魁奇各自有两百艘战船,郑芝龙五百艘战船;除了这些之外,还多了登莱水师的一百艘战船。”

“加上红毛番商的五十艘战船,拢共有约莫一千七百艘战船。”

冒辟疆感慨道:“一千七百艘战船,这个数量实在是有些过于夸张了,其中任何一股力量,都可以在海上掀起惊涛骇浪,这么多人聚集在一起,也不知道叶铭该如何抵挡。”

“这条毒蛇,这头害群之马,总算是死了。”

冒辟疆显然对叶铭有更深刻的恨意,至于这股恨意到底是从何而来,或许就只有他冒辟疆自己知晓。

方以智听到冒辟疆的话,眉头一皱,他其实对叶铭还是极为敬仰的,但出于家族、宗亲、血脉、同乡等一系列的原因,让他没有办法说叶铭的好话。

更何况,他确实认为叶铭的存在,长期而言,对天下来说不是一件好事。

一位臣子的权力太大,从来不是一件好事,有些事情即便他本人不想做,但是寄生于他的那些势力,会推动他做他不想做的事情。

比如造反,比如称帝。

他其实到现在都不理解,为什么陛下会如此信任叶铭,哪怕到了此时此刻,陛下也没有试图收回权力,反而继续放任叶铭施展。

叶铭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发展到如今这种恐怖的地步,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有陛下在身后默默支持的原因。

也不知道该说陛下愚蠢,还是说陛下太过聪慧。

不过不得不说,叶铭这人的存在,的确让身为大明百姓的他,腰杆子都变得更加硬了一些。

他对叶铭的那些功绩,是实打实的存在的,他方以智不敢否认,也由衷钦佩。

所以冒辟疆说叶铭是毒蛇,是害群之马,他是真不爱听。

方以智沉声道:“此人功劳极大,危害也极大,是个极特殊的人物,说不上好坏,但绝对不是什么害群之马,什么毒蛇能够形容的。”

冒辟疆僵了僵,脸色有些尴尬,心中有些发恨,这方以智,当真是一点情面都不给!

“密之兄说的是,不管如何,大明总算是重回正轨而来,这一次叶铭死了,那他就是功大于过,如果这一次叶铭不死,那就是过大于功。”

“世人常说老而不死是为贼,叶铭也是同样的道理的,掌握着这样的权势,却不懂得急流勇退的道理,是窃国之贼。”

方以智不置可否,在有些方面,他跟冒辟疆的意见始终不合,还是不讨论此人功过是非了,免得兄弟之间,伤了和气。

他甚至觉得,事情可能并没有那么简单。

镇北侯到底还是过于可怕了。

“京城那边,有消息传出来吗?”方以智转移话题道。

陈贞慧年龄更大,知道也更多,他说道:“早有传言七月十六之后,镇北侯带着温榆河水师开辟航道,如今才七月二十,四天多的时间,两千多里的路程,根本就不可能赶到此处。”

“更何况,镇北侯要一路开通航道,确保哪条路径是最合适的,这也需要耽搁时间,没有半个月的时间,不可能到达此处。”

方以智问道:“会不会有可能他直接不探路,直接一路疾驰南下?杀一个措手不及?”

陈贞慧和冒辟疆愣了愣,还是陈贞慧最先说道:“以镇北侯的用兵手法,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冒辟疆摇了摇头道:“没有意义,即便是全力赶路,的两千多里的路程,怎么都需要十天吧?就算赶来了,意义是什么?”

“反倒让士卒变得愈发疲惫,本就不多的战斗力,就会变得更加低下,想来叶铭应该不会有这样的选择。”

方以智说道:“难说,大家都这么想,反而就是最容易发生的事情。”

“更何况,冒兄为什么可以确认,镇北侯的战斗力,本就不多?”

冒辟疆实在是对这个同龄人有些厌烦了,为什么可以确认?当然可以确认!两年的时间能组建一支多强的水军?

冒辟疆问道:“朝廷的六百里加急到了没?按理讲温榆河的情况,肯定会第一时间六百里加急,将信息传回南直隶。”

陈贞慧说道:“六百里加急应该快了,如果没出意外,不是今天的晚上,就是明天早上,毕竟一路而来有许多的山路,驿站的速度也快不了。”

“真想知道那位镇北侯,在两年的时间里,能够将温榆河的水师发展成什么样子?”

冒辟疆听到这,忍不住噗嗤一笑道:“还能是什么样子?两年的时间,那还能搞出什么花儿来?”

“能有个一百条不错的战船,已经算是不错了,即便这个人的确厉害,他也是人,还能翻天不成?”

方以智始终觉得镇北侯没那么简单,很有可能会给他们一个惊喜。

“镇北侯做的翻天的事情,真不少。”

陈贞慧见这两位有些杠上了,急忙居中转圜道:“最迟明天,六百里加急就可以到达此处,到时候温榆河有多少船只,也就真相大白了,现在无端猜测,没有意义。”

站在窗边的冒辟疆突然说道:“又有一支水师到了,只是相隔太远,不知道是哪一股。”

陈贞慧和方以智听到这话,也一同来到窗边,看着窗外的景象。

崇明岛附近的港口、南沙岛、靠近海边的刘河堡中所,宝山所的港口,如今密密麻麻的都是船只,停靠着一眼望不到头。

冒辟疆感慨道:“可惜都是因利而聚,如果这些战船之间没有相互牵制,没有互相为敌,都是我大明的水师多好?如此,我大明就可以在海上任意驰骋了。”

方以智叹息道:“人之所以是人,就是因为人是有私心的,如果人人为公,那人又好像不像人了。”

陈贞慧说道:“只能是一步一步来,先将镇北侯除掉,在那之后,咱们这些人,也就可以发挥作用了,不管是治学教书,亦或者是出仕为官,总有咱们的用处。”

突然,方以智面色一凝,问道:“这战船怎么从北边而来?北边还有咱们的人吗?”

这话顿时让陈贞慧和冒辟疆脸色一变,他们顿时也觉得有些古怪。

北边?他们约定好的联军,并没有一股北方的水师!

当时他们试图联系过登莱巡抚孙元化,但是这孙元化并没有理会。

显然是不愿意和叶铭为敌。

“哪来的?而且看起来速度如此之快?”冒辟疆有些讶异道。

刚开始相隔很远,没有看清楚,但是很快,那些船只距离他们越来越近!

这种速度,让他们有些难以想象。

为什么会如此之快?

要知道如今是七月!熟悉海上气候的都知道,每到夏天的时候,大海的水流都是一路向北而去,所以这个时候,从南向北行船会变得极为容易,而从北向南行船,就会变得极为艰难。

从北向南如此之快,这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很快,他们就知道了答案,他们至少可以确定,这些来的人,是敌非友!

因为那些红毛番商的战船,动了!

不愧是精锐,不愧是联合水师的先锋,这些红毛番商的反应速度极快!

借助洋流,他们显得更加神武!速度极快,朝着那支从北往南的水师迎去!

除此之外,其他水师也开始出动!很显然,他们已经知道了对方的身份。

方以智震惊不已,能够让水师联军如此严阵以待的,对方身份呼之欲出了!

镇北侯,叶铭!

可是,这真的可能吗?要知道从温榆河到此处,由于要绕过山东半岛,所以距离非常遥远,达到了惊人的两千五百里!

两千五百里,这才三四天的时间,直接跨越了两千五百里,比六百里加急还快?

如果是冬季,洋流向南还好,可洋流向北的时候,从北到南会变得极为艰难!他是怎么做到?

简直就是神兵天降!

怎么会如此夸张?

“果然,不管在任何时候,都不能小瞧这位镇北侯!”方以智感慨道。

陈贞慧也满脸的不可思议,感叹道:“神兵天降,不过如此了!朝廷的六百里急报都还没到,镇北侯的水师,却已经到了!?”

冒辟疆摇头道:“不合理,不应该,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蹊跷,两千多里,怎么可能在三四天的时间赶到?而且还是逆着洋流?”

方以智总觉得冒辟疆有些针对镇北侯,似乎有一股不同于立场的恨意?

以至于称赞镇北侯的,他都要反驳?

“合不合理,他都来了,如果不是他来了,联军不会出现这样的阵仗。”方以智说道。

冒辟疆沉声道:“不管怎么出现的,这并不重要,在联军这股强大的力量面前,他即便来了,那也只能是化作齑粉。”

这话倒是没人反驳。

他们从来不认为如此强大的联军,会遇到对手,尤其对手是最多不过发展了两年时间的温榆河水师。

“温酒,看这一场大战,如何落幕!”方以智沉声道。

冒辟疆笑道:“怕是要不了多久,说不定咱们喝酒尚未渐入佳境,这场兵力悬殊的战役,就已经结束了呢?”

而就在此时,东印度公司的先进战船,借助着洋流,速度变得极为迅速,远远看着,就像是马上要和那从北向南而至的战船短兵相接一般。

随后第一声炮响响起。

…………

叶铭从温榆河出发之后,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直接以蒸汽轮船最极限的巡航速度,朝着南边而去。

开辟航道?探查路线?

去你娘的探查路线,老子就是要直奔你的老巢,你要是和我打,那我就打死你!

赶时间,他必须要比六百里加急的速度还要快,当然,他也一定会比六百里加急的速度更快。

只有这样,才可以让消息传递在对方大营之前,将这支联军给彻底击溃,否则就是给了他们树倒猢狲散的机会。

当然,以他如今的实力,这些联军就算四散而逃,他也可以将这些势力一个一个的找出来,然后一个一个的给处理掉。

但会很麻烦。

一百多艘冒着浓烟的战船,在海上飘荡着,昼夜不辍,一路到达山东威海。

一路上,任何人看到这支水师,都是满脸惊诧,如同见鬼一般。

这他娘的是船?这世上怎么会有不用风帆,却能逆着洋流行驶的战船?

只是两日不到的时间,就到达威海?

这个速度,有些过于夸张了吧?

山东巡抚孙元化站在码头,在他的身后,是登莱水师的一众文武官员,以及几个红毛蓝眼睛的大胡子。

这几个人,都是登莱水师的火炮专家,都是孙元化花高价请来的。

而在码头更远处,有堆积如小山一般的黑色石炭。

这是镇北侯一开始就要求的,孙元化自然没有不服从的道理,他本就看不惯东林党,如今有人可以制衡东林党,他觉得很好。

无论从立场还是自己内心的选择,他都更喜欢镇北侯,既然镇北侯主动招徕,他就更没有不服从的道理。

早在七月十六之前,他就已经得到了消息,让他尽快凑集石炭,越多越好。

虽然他并不清楚侯爷要石炭的目的是什么,但是这并不影响他卖力的准备这些东西,而凑巧的是,山东本就多山,开采这些石炭,没有任何问题!

很快,叶铭的战船到达码头,孙元化看着眼前的巨大战舰,心中震撼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