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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威猛霸道、至刚至阳之音,震得人面色煞白,双耳失聪。

冯颜鲁、邕州官吏、一众汉军士卒皆两股战战、双目失神。

城外,听闻吼声,姚冲感叹道:“这大狮子吼,着实非同凡响。”

若非澄心和尚特意收敛,他们早就失聪,震得不敢动弹了。

许晋笑道:“狮子旗一展,我们也该退兵了。”

一声令下,传讯兵卒来回奔走,一层层传递下去。

不一会儿,六万秦军“惶惶如丧家之犬,抱头鼠窜”。

吼声逐渐平息,冯颜鲁回过神来,赞不绝口:“大长老这狮吼功,登峰造极。”

澄心谦逊道:“冯刺史谬赞了!”

“一吼尽退六万秦军。”冯颜鲁开怀大笑,“此乃大功一件,我必上书陛下,为大长老请功。”

澄心摇头:“举手之劳,何必上达天听?”

见他如此淡泊名利,冯颜鲁越发赞赏:“大长老有如此法术神通,怎能籍籍无名?”

“陛下素喜能人异士,听闻大长老名声,必定扫榻相迎,奉为座上宾。”

澄心不再推辞:“谢冯刺史引荐。”

两人相谈甚欢,引为知己。

接下来数日,秦军重整旗鼓,又来攻城。

澄心如法炮制,再度施展大狮子吼,吓退秦军。

一连三次,冯颜鲁深信不疑,甚至顶礼膜拜。

至于城中守卒,见这位大长老如此神威,仅凭吼声便能击退秦军,个个五体投地,不再畏惧秦军,反倒自我感觉良好,防备松懈。

正如冯刺史所言,邕州有大长老一人,即便十万雄师,又有何惧?

这一日,许晋、姚冲率领秦军第四次来攻。

冯颜鲁怡然不惧,和从前一样,派人去请大长老。

然而,左等右等,却等来一道晴天霹雳。

“你说什么?”

“大长老不见了?”

小校心惊肉跳:“卑职亲眼所见,狮子堂人去楼空,遍寻不见大长老踪影。”

为表尊崇,冯颜鲁特意把冯府正堂,改为狮子堂,供澄心起居。

谁能想到,光天化日之下,他竟消失无踪。

“杀!”

城外,六万秦军潮水般涌来,争先恐后攀登城墙,撞击城门。

汉军守卒来不及防备,左支右绌,险象环生。

“刺史,这可怎么办?”邕州官吏惊慌失措。

“快去找!”冯颜鲁只能抓住这根救命稻草,“大长老一定还在城中,挖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来。”

“是……是!”

众人无头苍蝇一般乱窜,却徒劳无功。

“吼!”蓦然,一道狮子吼声,响彻四方,震动整个城楼。

“门开了,杀!”

数个守卒跌跌撞撞来报:“刺史,祸事了!”

不等他说完,冯颜鲁早已明悟:“秃驴误我!”

这大狮子吼,分明来自澄心,此人是个间谍,他却一无所知,还尊奉为大长老,礼遇有加。

“降者不杀!”

呐喊声由远及近,迅速逼近城门,震耳欲聋。

“刺史,这该……”

冯颜鲁闭了闭眼,叹道:“投降吧……”

大势已去,非他一人能力挽狂澜。

“是!”众人松了口气,好死不如赖活着,谁愿白白送死?

冯颜鲁苦笑一声,人心已散,个个倾向秦国。

汉国社稷,将亡了。

不久后,许晋踏入府衙,接见降臣,安抚百姓,平定宣化城。

……

这一路兵马连战连捷,另一路,苏行烈、褚俊二人,亦然高歌猛进。

攻取潮州之后不久,又将循州收入囊中。本打算一鼓作气,直逼广州。但从刺史府搜来一封密信,让苏行烈改了主意。

河源城内,褚俊神色玩味:“没想到,这循州刺史,竟暗中投靠刘照,打算扶持他兵变,废黜刘熙,篡权夺位。”

苏行烈淡笑:“刘熙毫无治国之能,只知享乐,他麾下臣子有这等打算,不足为奇。”

褚俊颔首:“据说,刘照天资聪颖,才能尚在刘熙之上。”

只可惜,刘照身为次子,又是庶弟,依照礼法,越不过刘熙这座大山。

冯太后更是厌恶,建言刘熙,把他打发到韶州为刺史,眼不见为净。

苏行烈意味深长道:“既如此,我们不妨利用这封密信,吓一吓他,兴许有意外收获。”

褚俊好奇:“节帅有何妙计?”

苏行烈笑道:“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

“分派三万兵马,扮作汉军,声称刘照谋反事泄,刘熙大怒,派兵镇压,清缴一众叛逆,如何?”

褚俊赞同:“刘照心中有鬼,必然恐慌。”

“我军可趁人心动摇之机,攻破仁化城,全据韶州。”

两人商议一定,当即点齐三万兵马,换上汉军服制,往韶州进发。

韶州拢共六县,除了仁化这个治所,还有曲江、乐昌、始兴、浈昌与翁源。

这一日,仁化城内,刘照捧着一本占星书,聚精会神。

蓦然,府中管事匆匆来报,满脸惶恐。

“郎君,祸事登门!”

“朝廷派兵来攻,声称镇压叛贼!”

“什么?”刘照豁然起身,古籍掉落在地,“你可看清楚了?”

若说秦军来攻,不无可能,怎会无端迎来朝廷大军?

管事两股战战:“郎君,奴看得一清二楚,确是我汉国兵马无疑。”

“如今,城中皆传,说您……您与循州刺史勾结,意欲谋反。”

“陛下龙颜大怒,派兵兴师问罪来了。”

“完了!”刘照一屁股坐在地上,面色惨白。

他与何刺史往来,意图拨乱反正之事,终究东窗事发。

管事颤声道:“郎君,如何应对,您该拿个主意。”

刘照喟然长叹:“容我想想。”

“是……”

然而,他并未召集群臣商议,也未统领兵马应战,只枯坐到夜半三更,把希望寄托在天象之上。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是死是活,全看天意了。”

恰逢三月十四日,夜晚,群星隐匿,太阴高悬。

本是寻常之景,但这硕大圆月,竟一点一点淡化,仿佛被人啃咬。

“天狗食月?”

刘照面如土色,急忙翻看占星书,一步一步对照。

“初亏、食既、食甚、生光、复圆。”

五个阶段,分毫不落,果真是天狗食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