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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

他来了。

他拎着门板,来了!

下一秒——

邬大斌和满队的警员刚冲上四楼。

就撞见这地狱级的一幕:严旭杰猛地前冲!

单臂发力,狠狠一撞!

“咔嚓——!”

半扇防盗门,被他直接折断!

断口像被铁锤砸过的饼干。

他随手扔掉一半,左手捏着另一半,像挥动棒球棍,大步上前!

目标——三个吓尿了的毒贩。

门板扬起,阴影落下。

空气凝固。

全场,死寂。

就是一顿猛砸!

砰!砰!砰!砰!砰!

闷雷一样的声响连成一片,震得窗户直颤。

屋里头仨人哭得跟杀猪似的,嚎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地板、墙角、窗帘上全是血点子,像泼了红漆。

门口那群警员,全愣在原地,一个接一个地咽口水。

“卧槽……严旭杰这人是铁打的吧?”

“叫杰哥!懂不懂规矩?”

“我刚才说他眼神太凶,现在能撤回不?在线等,急!”

“自己人不坑自己人!我看他额头宽、下巴方,肯定不记仇,对吧?”

“我操,那防盗门他一脚就踹碎了?是钢筋还是水泥做的?”

“我觉得他腿上八成绑了护膝!”

“滚你妈的!你管他护膝不护膝,你瞅瞅里头那仨人!”

“……”

大伙儿刚看见严旭杰使出“乱披风防盗门法”那会儿,脑袋还发懵。

可几秒钟后,全都醒过来了!

二话不说,立马扑进屋里翻箱倒柜,地毯式搜索!

严旭杰呢?

玩得正嗨!

三个人被他拍得七窍生烟,眼珠子快翻白了。

他这手艺,不是吹——

真就跟老厨师切肉一样,练得炉火纯青!

一年半!整整十八个月!

天天跟毒贩子打交道,没别的,就一个字——拍!

拍到什么程度?

拍到他闭眼都能知道:该使多大劲,往哪块肉下手,能让人疼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说白了,他就是人形点读机——你哪不服,我断哪!

打爽了,严旭杰把那扇半废的防盗门随手一丢。

转身坐下,点根烟,慢悠悠抽着。

眯着眼,看一帮兄弟翻箱倒柜,忙得脚不沾地。

……

不到三分钟,邬大斌连滚带爬冲过来,脸都笑抽了:“找到了!杰哥!就是这仨!贩毒团伙的狗腿子!”

“你快看证据!”

他一挥手。

几个缉毒警举着塑料袋跑过来——

一包包白粉,雪白锃亮,包装上印着新潮的“铁道”字样。

最近疯传的新型毒品,全网热搜榜前十!

人赃并获!

每张脸上都挂了笑。

可严旭杰呢?

连嘴角都没动一下。

就轻轻点了下头,跟听见天气预报似的。

然后他站起来,走到墙角。

仨人已经跟死狗一样,气若游丝。

他蹲下来,声音不大,却像刀子一样刮耳朵:“你们上线,藏在哪?”

“我就问一遍。”

说完,不等他们回话。

他直接走向几个缉毒警,伸手——

一!一!关!掉!

执法记录仪!

那三个本来还想着硬气两句的毒贩,当场瞳孔地震!

“我……我艹……”

“他关记录仪??”

“不是,我们又不是死士!犯得着搞这个?”

“这是要……动手灭口?还是刑讯逼供?”

三人全是怕死的主。

这一下,魂都吓飞了。

裤子一热。

腥臊味立马在屋里炸开。

严旭杰眉头一皱,嫌弃地甩了甩手。

快步走到窗边,“哗啦”一下推窗透气。

深吸一口凉风,回头,冷冷道:“谁先说?”

“我说!我先说!”

“我我知道得最多!”

“放你娘的屁!我比你先被抓!”

“大哥!窝点在城西泰酷制衣厂!十来个人!”

“有土枪!藏在通风管道里!”

“对对!还有几个练散打的,塔沟武校毕业的!”

“三个泰国佬!从小练泰拳,打过地下拳赛!”

“全说了!全说了!求你别再拍了!”

“我宁可蹲二十年牢,也不愿再挨你一巴掌!”

“真他娘的疼啊大哥!骨头都快散了!”

……

仨人抢着喊,生怕自己慢半拍,严旭杰又拿门板招呼。

谁敢藏私?谁敢隐瞒?

他们现在就一个念头——

只要能少挨一巴掌,卖爹卖妈都行!

一旁的缉毒警看得眼都直了。

心里头一个声音疯狂刷屏:“审讯还能这么玩???”

“这……这不是审,这是恐怖片现场啊!”

“就是……这味儿太顶了!”

邬大斌捂着鼻子,小声嘀咕:“杰哥……审完咱就撤吧?”

“你站窗边当然闻不见。”

“可风一吹,那味儿直冲我们脸!”

严旭杰一愣,转过头,一脸懵:“啊?你们怎么不早说?”

“闻着臭,咋不直接站我边上?我这儿空气新鲜啊。”

邬大斌:“……”

全体缉毒警:“……”

沉默三秒。

心里齐刷刷爆了一句:“狗日的,原来是我们蠢。”

不知不觉间。

云城缉毒队所有人,称呼都变了。

从生硬的“严旭杰队长”。

变成了一句带着敬意、发自肺腑的——

“杰哥。”

一声杰哥,认一辈子。

谁能想到?

线索断了,人家一眼看出隔壁楼不对劲。

能蹲守、能抓人、能一招制敌。

这本事,他们没有。

所以服。

真服了!

交代出窝点后,严旭杰懒得跟那仨腌臜货多待。

(主要是那味儿熏得他脑仁疼。)

随手招来一个警员,把三个半死不活的货,押回市局。

自己带剩下的人,直奔——泰酷制衣厂!

……

与此同时。

西区,泰酷制衣厂。

机器轰隆作响,像一头老牛在喘气。

屋里二十来号人,清一色四五十岁的中年大妈。

头发花白,腰背佝偻。

低头,抬手,踩踏板,缝衣服。

动作机械,像机器人。

桌上破音响里,放着五音不全的土歌:“出卖我的爱~?”

“你背着良心债~?”

“知道最后真相的我~眼泪掉下来~?”

……

衣服一车车被赶出来,打包,发往全国各地。

没人知道。

这间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小厂子。

底下藏着的,竟然是比机器还冰冷的毒窟。

她们。

还当自己在做工糊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