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主动融合了原罪之血,也接受了原罪的因果,那你为何没有化作原罪化身?”
“我应该化作过原罪化身吧。”
“化作过?”
神秘人又摇摇头,道:“我不记得了,当我与原罪之血融为一体之后,我的意识也随之消失了,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并不知道。”
古清风还真没有想到这位神秘人竟然也经历过与自己一样的事情,问道:“然后呢?”
“然后……当我再次醒来,便已成了这幅样子,是一个人挽救了我,她告诉我,这白布包裹过圣婴,侵染过圣婴之血,可以暂时克制我体内的原罪之血。”
“还有这种说法?”古清风瞧着缠绕在神秘人身上的白布,道:“这玩意儿当真包裹过圣婴?而且还侵染过圣婴之血,如此说来,圣婴之血便可以克制原罪之血?”
“也只是暂时克制而已。”
古清风很是好奇,出手挽救神秘人的高手会是谁,怎的如此神通广大,连包裹圣婴的玩意儿都有?圣婴,这玩意儿可是先天圣人啊,先天混元至善至纯的存在,什么天之骄子,就是天命,在圣婴面前,也是一坨屎,根本不是一个档次。
当他询问之时,神秘人说道:“出手挽救我之人,你应该认识,就算不认识,也应该见过。”
“谁?”
古清风在脑子里想了想,印象之中,自己可从来不认识这么神通广大的主儿。
“知晓过去未来,执掌命运因果,推演宇宙洪荒,洞悉天地玄黄……”
神秘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古清风便脱口而出,道:“你是说亘古无名?”
“正是天机老人亘古无名。”
听闻是亘古无名出手挽救的神秘人,古清风心中倒也释然了,在他想来,纵观天地,恐怕也只有亘古无名这等执掌命运因果,知晓过去未来的主儿,才能弄到包裹圣婴的白布,也只有这位推演宇宙洪荒,洞悉天地玄黄,号称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天机老人才知道如何克制原罪之血。
“你如果解开这白布会是什么后果?原罪之血发作,你会再次化作原罪化身?”
“或许吧,我也不知,我没有试过,我也不敢试。”
“怕什么,解开先看看情况,如果原罪之血真的发作,大不了再包裹上呗。”
“你以为这是过家家吗?”
古清风呵呵笑了笑,又道:“亘古无名那里还有没有包裹圣婴的白布?”
“做什么?”
“给我也弄一块呗。”
“你用不着,你体内的原罪之血若是发作的话,早就发作了,也不会等到现在。”
“那可说不好,我现在的肉身已经开始复苏了,万一到时候原罪之血发作的话,那我咋办啊?”
“如你所说,怕什么,如果原罪之血发作,大不了你再点燃原罪业火便是,反正你拥有寂灭涅槃的本事,又不会死……”
“你说的轻巧,你以为是过家家啊,原罪业火那么好点燃啊?”
神秘人用古清风的话反驳他,而古清风也用神秘人的话反驳了他,两人说完,都不由自主的笑了。
两人的笑,笑的是他们彼此都有相同的经历,也有相同的遭遇,还有相同的命运,甚至连体内流淌的血都一样,简直就是一对亲兄难弟。
“能在这茫茫大荒浩瀚天地之中,遇见与自己同病相怜的人,我倒也不算孤独寂寞,不过……”古清风笑道:“聊了这么久,还不知你叫什么名字。”
“姓白,单名一个愁字。”
“白愁?”古清风挑眉笑道:“男的女的?”
“你猜?”叫做白愁的神秘人盯着古清风,一双幽深的眼眸似若含笑,道:“我若是男人又如何?我若是女人又怎样?”
“你看咱们这么投缘,同样的遭遇同样的经历,又是同病相怜,如果我们不结拜个兄弟,都对不起命运两个字。”
“我若是女人呢?”
“若是女人那更简单了。”
“怎么个简单法?”
“如你所说,我是你,你是我,我是我,你也是你,如果我们不结成双修道侣,对得起咱们体内流淌的原罪之血的吗?”
“哈!”
白愁笑了,道:“若我是男人,一定与你结拜兄弟,若是我是女人,也一定与你结成双修道侣,可惜……”
“可惜什么?难不成你是不男不女?”
“可惜我根本不是人。”
“不是人没关系,是妖也行啊,我这个人没那么讲究。”
“我也不是妖。”
“是魔?是巫?是灵?不管你是什么,我都不在意,我说过,我这个人没那么讲究,只要有意识就行。”
“不好意思,你不讲究,可我讲究。”
白愁一句话,令古清风哑然失笑,摇摇头,道:“闹了半天,敢情是我相不中我啊?”
白愁摇摇头,像似对古清风的言行颇为无奈。
或许是闹够了,古清风也没有继续开玩笑,问道:“这地方你以前来过没有?”
“来过。”
“这里当真是埋葬诸般大道的坟墓?”
“应该是吧。”
“我刚才问那老头儿,他说这里面葬的是诸般大道的本源,你信不信?”
“他若说这里葬的是诸般大道的本源,那就一定如此。”
“你看起来对他的话深信不疑啊,怎么着,你知道这老头儿是什么人?”
“我不知道。”
“你连老头儿是什么人都不知道,怎的就对他这么相信?”
“感觉吧。”
“感觉?这玩意儿你也相信?”
白愁问道:“这位老前辈给你什么感觉?”
“应该知道很多无道时代的事情吧,我来的时候,老头儿连正眼都没有瞧一眼,你来的时候也是如此,现在咱们俩在这里扯了这么久,老头儿依旧无动于衷,说明老头儿不但知道无道时代的很多秘密,甚至对咱们俩的存在,恐怕也都一清二楚。”
白愁点头,道:“所以我说,如果他说这里葬的是诸般大道的本源,那就一定如此。”
“我也不是不相信老头儿说的话,只不过,如果这里葬的是诸般大道的本源,那今古时代的大道又算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