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之前,明玉分舵的人早已料到山河分舵定然有高手助阵,所以,在看见流月的时候,虽然有些意外,但也只是意外而已,并没有多少惊讶,就算流月是黑佛老爷的徒孙,修为实力高深莫测,他们也不惧,只是明玉分舵的人谁没有想到的,除了流月之外,竟然还有其他人。
这白衣男子是谁?
他们不认识。
也从未见过。
更加让他们备感疑惑的是,这人浑身上下非但没有半点修为,也没有任何造化,肉身更虚弱不堪,偏偏身旁的费奎像奴仆一样在小心翼翼伺候着。
费奎他们都知道,是为黑佛老爷搭理生意的人,尽管算不上什么了不起的身份,但有黑佛老爷这层关系,也不是谁敢轻易得罪的,现在居然像奴仆一样伺候着别人,这年轻人会是什么身份?
说实话。
如若这白衣男子是什么高深的修为,或许是什么强大的造化,明玉分舵的人倒不是太忌惮,可怪就怪这人身上什么都没有,这就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在明玉分舵的人想来,费奎既然像奴仆一样伺候,说明此人身份不简单,
现在又出现在山河分舵,而且还是在今天这个日子,摆明了是为自己这明玉分舵而来。
十有八九可能是黑佛老爷安排的人。
不过,黑佛老爷为什么会安排这样一个要什么没有什么而且还虚弱的人在这里?
还是说这人深不可测,自己等人看不出来?
只是。
这可能吗?
明玉分舵的人都在用神识不停探查着白衣男子,只是不管他们如何探查,都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白衣男子真的没有修为,也没有造化,可谓一穷二白。
但他们也不相信黑佛老爷会安排一个什么虚弱不堪的普通人来对付明玉分舵。
这其中必然有什么蹊跷。
明玉分舵以展志明为首的二十余位伪地仙这么认为。
以连昊、尚宫、中兴为首的造化天骄同样也这么认为。
那十多位上古地仙,包括十多位赤霄人同样也想不通,莫说他们,纵然是明玉分舵的舵主,潭铜也是如此。
只不过他并未表现出来,端坐在椅子上,抬手端着一杯香茶,低头轻饮,微微笑道:“风絮老哥,看来你们山河分舵今日除了流月小姐之外,还有一位贵客啊,不知可否介绍介绍。”
潭铜的话语传来,风絮老爷子等人的表情都有些古怪,多多少少也略显尴尬。
介绍?
怎么介绍?
难倒说他是冒充君王的骗子吗?
若真是这样说,定然遭到明玉分舵的嘲笑,传出去别人也会以为山河分舵因为害怕所以找个假的君王来壮胆,到时候山河分舵这个面子可就丢大了。
风絮老爷子不怕丢人也不怕丢面子,他怕的是这件事传出去会造成负面影响。
虽然现在烟罗国境内大部分赤字头分舵都投靠了黑心老爷周泰和。
但也有一些赤字头分舵是支持黑佛老爷的,而且这些分舵之中有的不是那么坚定,正在犹豫,摇摆不定。
如果这个时候传出去,山河分舵因为害怕找来假的君王壮胆,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其他人,黑佛老爷已经无法与黑心老爷抗衡,开始自乱阵脚了吗?那些原本正在犹豫摇摆不定的赤字头分舵,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怕是都会投靠黑心老爷那边。
现在怎么办?
赶他走已经来不及了,也没有什么意义。
最重要的是,风絮老爷子对潭铜太了解了,就算他现在赶这个家伙离开,潭铜恐怕也不会同意,必然会追问到底,到时冒充君王骗子的身份被揭穿,恐怕会令山河分舵更加尴尬更加难堪,引起的负面影响也只会更大。
“潭舵主,还没来得及向您介绍,实在不好意思。”
这时,流月站出来,走到古清风的身旁,抬手之时,悄然在古清风的后背打了一道手印,轻描淡写的说道:“这位是与晚辈一同前来的古公子。”
此话一出,风絮老爷子紧锁眉头,疑惑的看向流月,与此同时,流月的秘密传音传来:“老爷子,现在我们赶他走已经来不及了,若是他冒充君王的身份传出去,对我们的影响不好,也会坏了我师公的计划,如今之计,只能先让他留在这里,您请放心,我已经封了他的穴道,他无法开口说话。”
风絮老爷子暗中点头,知道现在也只能这么做。
“而且他坐在这里对于我们来说未必就是坏事,如果我猜测不错的话,明玉分舵的人一定把他当作我师公派来的高手,尽管他看起来没有修为也没有造化,但恰恰是这样,才会让明玉分舵的人拿捏不准,因为他们都不会相信我师公会安排一位虚弱不堪的普通人来这里,而且潭铜为人不仅谨慎,更是多疑,有这么一个神秘未知令他捉摸不透的人在这里,他应该不敢轻举妄动,这对我们来说非常有利。”
“只是……这可行吗?”
风絮老爷子有些担忧,也为流月的大胆行为感到惊讶。
“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老爷子,你找机会转移话题,尽量不要让潭铜注意到这人,以免引起怀疑。”
流月与风絮老爷子之间的秘密传音只在一瞬间,其他人并不知道。
“古公子?而且还是与流月小姐一同前来的古公子,呵呵。”
大殿之内,潭铜端着茶杯,抬起头,眯缝着眼睛,面带笑意的盯着古清风,仿若要将其看穿一样,道:“不知是哪位古公子呢。”
“只是古公子,仅此而已,潭舵主又何必多问。”
流月淡淡的回应着,同时也秘密传音给古清风,威胁道:“我已经封了你的穴道,你现在无法开口说话,不过不要紧张,更不要害怕,只要坐在这里继续喝你的酒,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敢有其他动作,我当场抹杀你!”
古清风瞧了她一眼,微微摇首,像似有些无奈的样子,他换了一个姿势,又翘起二郎腿,而后又看向潭铜,问道:“你就是潭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