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鹤,你们……你们七位赤霄人……竟然也归顺了仙朝?”
问出此话的是星云仙官荀大人,也是此次西北执行的大主事。
作为仙朝的一名老仙官,也经历过上古末期那个疯狂的时代,甚至还与赤霄人交过手,但并不代表就憎恨仇视赤霄人,他内心也很清楚,如若没有当年的赤霄人,仙朝可能还是那个暴政蛮霸权的仙朝,不可能像今古这般勤政亲民,从某种意义上,他对赤霄人很敬重。
此刻看见金鹤这些赤霄人也都归顺了仙朝,让他有些难以相信,也有些不敢接受。
“荀大人,我等在上古之时加入赤霄宗为生活所迫,实属无奈,故此,才犯下讨伐仙朝的罪行,今古之后,我等已经深刻认识到自己犯下的滔天大罪,感到甚是自责,如今归顺仙朝,为当初之罪行赎罪,还望仙朝给我等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你们……”
荀大人甚是无语,已是不知该说什么。
尽管人人都说赤霄人在上古时代讨伐仙朝是为犯上之罪,但荀大人并不这么觉得,在他想来,赤霄人非但没有罪,反而还有大功,至少对于这方世界的修行之人来说是大功。
可现在连金鹤这些赤霄人自己都认为有罪,他一个仙朝仙官又能说什么。
“荀大人,当年讨伐仙朝的是赤霄宗,并非我们赤字头。”
而后,长虹分舵的舵主明辉也拱手说道:“上古时代,赤霄宗逆天而行,以下犯上,征讨仙朝,实在不知死活,而今古时代,我们赤字头选择顺天而行,归顺仙朝,与赤霄人势不两立!”
突然之间,半空之中传来一道震耳欲聋的怒吼之声。
这怒吼,宛如苍龙咆哮,又如怒象之吼,甚为惊人,震的大西北都为之颤抖。
所有人都知道这是龙象之怒。
“你们这群忘恩负义,背祖弃宗的畜生!”
嗷呜!
龙吟震苍穹。
怒象伏大地。
只见远处的当空之中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一个人。
一位男子。
那是一位虎背熊腰,满面怒色的中年男子,他身着灰色衣袍,一张充满阴沉的脸上,右脸颊有一道狭长的刀疤,浑身血气腾腾,煞气如罡,纵然距离很远,位于仙府的人都能感受到这男子眼中强烈的杀气。
看见这人,看见那脸上的刀疤,很多人皆是一怔。
都认出了这人的身份。
是乃坐镇长虹分舵的老赤霄人,人称刀疤奎,又称奎爷,曾经在赤霄宗黑冥旗的时候,那是人尽皆知打架不要命儿的疯子,更是当年黑水老爷座下的八大疯鬼之一,实力又为凶悍。
看见刀疤奎的时候,场内归顺仙朝的赤字头分舵的人脸色都是变了又变,哪怕是同为赤霄人的金鹤等七人也都是一惊,因为他们比任何人都知道刀疤奎是何等的凶残,特别是发起怒来,绝对是疯鬼一个。
只是惊骇归惊骇。
他们既然已经决定归顺仙朝,自然也有心理准备。
“明辉!你这个畜生,亏你还是老旗主的亲传弟子,老子们把长虹分舵交给你,你他娘的竟然带着分舵的人投靠了仙朝!”
刀疤奎在半空中疾驰而来,一双虎目杀气腾腾,怒喝道:“还有你们这些小畜生,你们他娘的可都是赤霄人的子孙后代啊!身上流淌着赤霄血,你们他娘的竟然也投靠仙朝?”
长虹分舵的明辉舵主,以及万东方等九龙十八象各个惊恐不已,尤其是舵主明辉,吓的满脸苍白,冷汗直冒,强忍着心头的恐惧,哆哆嗦嗦的回应道:“刀疤奎,你们赤霄宗当年不知死活的以下犯上,被判为仙道罪人,我们赤字头可不想替你们背这个黑锅,今天……今天我们……我们归顺仙朝,是……是顺天而行,我们……我们今天要大义灭亲,诛灭你们这些……这些仙道罪人!”
“诛灭我们这些仙道罪人?哈哈哈哈哈……”
刀疤奎仰天大笑,笑声如雷,又似龙象之怒,只见他扬手之时,手中出现一把黑褐色的偃月长刀,指着明辉,怒喝道:“今天老子先宰了你们这些背祖弃宗的畜生!”
刀疤奎手持偃月大刀,宛如一阵龙卷风般杀了过来。
场内。
百余百劫老人,千余九星仙官法相大尊各个如临大敌,特别是当杀气腾腾的刀疤奎手持偃月大刀,浑身血气沸腾,龙象之声咆哮之时,令他们的心神都是一阵颤抖。
害怕吗?
不!
不是害怕!
恐惧吗?
不!
也不是恐惧。
而是一种阴影。
一种来自上古末期那个疯狂时代留下的阴影,他们谁也无法忘记,当年漫天彻响着龙象之怒,漫天的龙象之灵,漫天的赤霄人,漫天的血煞罡,漫天的赤霄偃月刀……至今想起来都心有余悸,依旧惊魂。
不过。
与他们比起来,伫立在仙府之光的一二十位仙朝爵子似乎并没有将刀疤奎放在眼里,哪怕一丁点也没有,为首的流光角鹰依旧抱着双臂,昂着高傲的头颅,神情尤为倨傲,望着袭来的刀疤奎,眼中充满了不屑,嘴角亦挂着轻蔑的笑意。
“刀疤奎,在仙朝诸位大人面前,还轮不到你放肆!”
嗷呜!
又一道龙象之怒炸响开来,出手的既非仙朝的九星仙官,亦非百劫老人,更不是仙朝爵子,而是同为赤霄人的金鹤。
他同样手持一把偃月刀,周身血煞罡守护,纵身跃起,龙象怒吼,主动迎上。
“金鹤!你个畜生!他们归顺仙朝,你他娘的身为赤霄人,竟然也甘愿做仙朝的走狗!你他娘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刀疤奎双手举着偃月刀,一刀挥下,似若开天辟地之威势,金鹤挥刀抵挡,却是被这一刀震的闷哼一声,后退不止。
“你他娘的对得起当年死在仙朝手里的兄弟吗!!对得起守护你的大藏龙象吗?对得起收留你的赤霄宗吗?对得起给你第二条生命的君王吗?”
刀疤奎发疯一样挥舞着偃月刀,一刀接着一刀,打的金鹤连连后退。